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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发布时间:2023-04-01 17:06:40

  曾经,生命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搁浅在岁月的风里,连一丝印象也没有留下。曾经,是如此深刻的活在身体的每根神经里的人和事,也都像垂死的鱼儿身上的鳞片,渐渐从身上剥落,消灭。

  (壬辰年3月13日,痛失挚友。辑文以念。)

  —序

  (一)

  弹落逝水年华,如风斜斜,细细,红颜花容艳极而衰,繁华褪尽后,是豁然是通达,是生命质感中的磊落与清透,只有文字,酸楚而来,酣畅而去,起起落落无绝期。

  雨下了一天,心散了一地,那些错开的往事,随着这朦朦烟雨悄然聚拢,又淡然散去,我坐在流年的雨水里,怀想曾经,怀想尘世的烟雨往事。

  守着窗儿,依楼听雨眠,整个下午的时间,雨就这样一直滴落至黄昏,不停不休,滴得人心醉,滴得人心碎。或许是这个春末仅有的一点情趣。屈指数春来,弹指惊春去,日子竟成了指与指相碰的距离,还未从“疏疏一帘雨,淡淡满枝花”的清新与淡雅中走出,却又要在“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缠绵与惆怅中徘徊。

  看看窗外,叶飞花落,好不凄冷,日子在雨水中洗涤,那些散落在天涯的心事,那些久藏于心的文字,宛若落花,散了一地。一些失落了,一些发白了,一些飘散了。

  只是不料,在这花开的季节,我这样抱着电脑,静听雨的声音,静听《相知如镜》如诉如泣的响彻心底的回音,浅浅心事,会在薄寒轻暖的时光里伴雨而来。

  桃花初红,春雨来袭,落花满地,满地残红,是雨曾经来过的痕迹。于是,疼惜在心里荡漾开来。“谁卷西窗帘,忍看梨花落,秋千架上愁,一袭罗衫薄”,远离冰凉的梦靥,可仍是今愁胜古忧,眉梢之上,何时可以有晕染而开的一抹微笑,那紧蹙凝结的忧愁,是否在手心中慢慢融化?

  恍惚间,几年光阴在挥衣舞袖间悄然离去,在尘水流转的世事中,多了轻愁,少了薄欢。坐在流年的深处,闲数落花落了一地。

  那些流光异彩的绚目,那些水流花落的心伤,如涓涓之水,在清幽与悲怆中感怀。每当昏夜来临,在夜深人静之时,想浅写那些内心深处那份独白,却不想,黑暗已浸透我那疲惫的身躯。我开始忍不住地怀念,那些颠沛流离的青春,那些冷与热的跃动,那些喜与悲的挣扎。

  雨的凉意成了翩舞的蝶,在错落有致的唰唰沙沙中,越过我心的门,打湿了梦的窗,在脚尖对着心尖的温柔跳动中,重叠着过去的诗句与现在的心情

  流年处,浮生若云,多少的幽怨在这层层叠涌的水样心事中化作窗外的烟雨,听一遍是雨打梧桐的失落,再听一遍是落花泪如雨的疼痛。可是,谁读到了春雨孤寂岁月里的渴望,谁来温暖这满地落花心灵深处的冰凉。发乱去,有梳清理,花落去,又谁来拾捡?花影尚且有明月为其心醉,可窗外的梧桐却有谁来掬泪?

  谁说春色无边,惹人醉?一朵花开花谢后,在这寂寞春光里,看那些纷纷落去的黄叶,再无花来染香。落红满地,春色凄楚,暗然神伤,那些花开与花落,那些轻风与细雨,那些春绿与残红,烟雨来袭时,只有惆怅还依旧,只有隔世而吟唱。

  静听烟雨扰窗,奈何闲愁满肠;但看落花飞舞,谁拾盈袖暗香?默然中,再拾残卷,却得一帘花落。

  (二)

  常常喜欢坐在窗前,一遍一遍地听着同一首歌,把自己落魄在一种无知无觉的氛围里。似乎沧桑的有些清冷,如指尖的轻沙一般,终会随时间流散,虽是满目倚盼,却至少还有文字依偎。不为季节而悲哀,却为寂寞染指沧桑。曾经的几多梦怀,化作今时的几多感叹。

  喜欢独处,喜欢独处时的安静,不愿贪恋这尘世的喧嚣。可是,哪里才是我的归属,哪里才有我的向往?默默立在一棵历经沧桑,岁月斑驳的树前,看着缓缓滴落的雨声,不觉眼眶就浮出了莫名的疼痛,心中的惆怅像夜里的潮水一样此起彼伏,跌跌荡荡。

  曾经,生命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搁浅在岁月的风里,连一丝印象也没有留下。曾经,是如此深刻的活在身体的每根神经里的人和事,也都像垂死的鱼儿身上的鳞片,渐渐从身上剥落,消灭。

  苦涩的岁月,懵懂的季节,岁月的音符慌乱急促,心也在浮躁动荡。生命里最活跃的那些时光也不复存在,留给我的是现在的感伤。

  岁月的悸动,是那么刻骨,那么悲伤。我不愿遗忘所有变成记忆的一切往事,却无法把它们全都复原成最开始的模样。喜欢把自己当成诗人,而诗人总是在流浪中拾取路边的一丛野花,便有了抒写整个河山的情感冲动。那一丛野花便是这条孤独的路上的音乐。

  窗外凉风肆意地吹着,卷着一丝丝的寒意。心也随着寒风,飘然落下,散落了一地的忧伤。风卷着这片片忧伤地思绪徐徐地舞动着,任凭萧瑟凝结着伤感。心悲切着时间的流过,干枯了愉悦的惬意。远处的海市蜃楼,近处的空中楼阁,那薄如蝉翼的未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幻,那么虚假,可是,路还在脚下。

  我不知道,岁月的轮回里会真正地留下这么多的泪水,我更不知道前面的文字怎么去撰写,于是我便删去一节又一节,却怎么也删除不去那些疼痛的记忆。原谅我,亲爱的朋友,我本乐观,我本坚强,却又忍不住涂写这样悲伤的文字。

  我知道,没有生命可以长久,没有生命可以不受磨难,当生命最终经历所有的风雨走到尽头,你会发现原来一切的风雨侵袭只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一段路程。

  临别时我会微笑着对这个世界说:世界,我来过,爱过,存在过,受伤过,现在是曲终人散的时候,我,完美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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