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泉涌
母爱泉涌
仿佛只是瞬间,母亲离去已经十个年头了。
母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她勤劳、善良、吃苦而又实在。在儿时的记忆里,从早到晚,母亲一直都在忙碌,片刻也闲不下来:做饭、下地、喂猪、洗补衣服,服侍年迈的奶奶......仿佛就是一个不知道疲倦的人。和那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没上过学,不认识字,更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却能用自己平淡无奇的人生经历,去诠释着信守一生的坚持,那就是:勤劳、朴实、与人为善。
母亲生性随和,说话声音柔柔的,跟邻居都没红过脸,是全村出了名的好脾气。
儿时的我调皮、好动,经常不经意间就给大人惹出一些乱子。每逢这种时候,母亲也会作出生气的样子,一改平日里的柔声细气,大声吵我几句。如果错误再严重一些,母亲就会把手高高地举起,作出要打我的样子。虽然我也知道,母亲的手十有八九不会真的落在我身上,我还是会假装害怕似的抱头、弯腰,赶紧往一旁躲闪。等躲避到自认为脱离危险的地方,再偷偷地瞅瞅母亲,刺探一下她是否还在“追杀”的时候,一般都会看到相同的景象:母亲的手虽然还高举着,人却已经被我的狼狈相逗乐,站在那里笑了。我也会笑,因为我知道:没事了!
唯一一次的挨揍,至今记忆犹新。七岁那年,麦收季节,大人们打麦场的打麦场、下地干活的下地干活去了。我们一群小伙伴,无所事事,都在打麦场附近的大口井边上玩。一不小心,我掉进了水里,瞬间被淹没。听到小孩的哭喊声,麦场里干活的大人们赶紧跑过来救人。母亲不顾别人的阻拦,纵身跳入水中,摸索了几下,竟然奇迹般的抓住了我的一撮头发,把我给救了出来。惊魂未定的母亲既心疼又生气地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让我保证以后不再到危险的地方玩,然后,摸着我被磕得流血不止的额头,大声哭了起来......
很多年后,我已长大成人。有一次,过来和母亲拉家常的邻居,偶尔又提起了这件事,我随口开玩笑地说道:“老娘好水性。”母亲听了,啥话也没说,站起来走了出去。大姐后来跟我说:“其实,咱娘不会水,还晕水。淹没膝盖的水,她都不敢进......听说你掉大口井里,娘一下子就急眼了......”听后,我半天愕然,鼻子发酸,不觉间泪水已悄然滑落......此后很久,内心一直为这句不该开的玩笑话后悔不已。
再后来,我也有儿子了。母亲却永远离开了我们,阴阳两隔,只有在梦里才能再看见母亲那熟悉的身影。
有一首早已不属于我这年龄的歌,我却一直听的最动情:世上只有妈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