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一季,情浓一生
当剧本翻到末页,无力再续,请容我卸下半生行囊,俯首,捡拾那些散落经年的残骸,然后,在如梦似水的光阴里,把人世尘风都关于柴门外,只守着疼痛依旧的心扉,还有那,多年以来的爱情~
------题记/云微若雨
我喜欢以遗世的姿态,微笑地看着浮尘间的一切来填补时日里喘吁著的苍白,然后,满足地叹息。人,其实都是煽情的。要不,怎会生出那么多的雪月和风花?要不,亦怎会有那么多的狼藉与不堪?也罢吧,许心在现实和虚似之间说起浪漫,或者亦是种精神寄托。而人,一些时候也只有让自己住在希冀与绿意中,生命,才能更为鲜活。
什么时候开始相信前因,我已然记不起来。直到某天,错身走过你身旁,回眸你背影,有泪跌落、天使羽折,方刹间顿悟前生,定是欠下你一个拥抱,于是今世,上苍怜悯,吾佛慈悲,许我苦苦追随汩汩的等,只为历经困重和心悸后,珍惜一个夙愿。
说好了在狂风肆雨里牵手寂寞红尘,同把八百零一的苦难,于禅意中落落放逐。可是昨夜梦里桃花说,你我缘份已尽,今世,若要相安天涯,只能以眼泪供养风情,待心念沉溺,剔透眸生,方能在路转峰回里,追赶上你的步履。亲爱,若是爱你,必须历经酸楚,那么,让我抓紧你手,走过我如雪的一生,你说,此般委婉,够不够我用来抚暖你那,结满冰凌的双眉?
六道轮回,永无止境,而我的思念,却是何其纯净,纯净得仅容我默然忆起你犹衣白衣的样子。佛说,执着是苦,多情为劫,可是呵,我还是不想放下你啊。
花开一季,情浓一生。总于这样一抹欲凉未寒的午夜,一些逝昔,一些疼痛,便会不请自来,在心间幽悠坐下,待我沏一壶以岁月煮制的熏茶,于记忆的折痕里,一一慰问,朝花夕拾。
到底,我们都是以草的姿态生活在尘世某个角落,阳光之下,绝巘之上。关乎繁荣,关乎落拓,这些都与我们有关。然而,让人欢喜的东西实不可数,也不能强求,但它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身边晕绕。
七月已过,月圆将至。说起七月,从前认为它适以道别,适宜伤情,今天来看,我倒觉得它仅适合盛放,适合酝酿。
是的,酝酿和盛放。
站于时光一隅,看潮涨浪退,花败花开,许多时候,掌心攥着的温度,如同八月圆后的灰暗,亦如二月未展的花枝,以及那袅袅炊烟升起的惆怅。
说到炊烟和惆怅,又不得不道起雪月与风花。
多年以前,曾爱上一座城,恋上一片云,其实这些,都足够人们酝酿一坛酒喝,就如此刻,静静听著一首歌,忆起你我走过的岁月和拂过的景致,心,莫名就潮湿与释怀了。
都知道,有时候,我们听着一首歌,便会不由自主地落泪。我想,并不是因为这歌有着怎样的回肠荡气,也非是歌手唱得如何的余音绕梁,只是因为歌曲当中,有着某一旧时光里的印记。
日子,难免有如雪里飞花空中孤雁,总会勾起人无尽的孑然和决绝。而这个夜晚,桃色仍夭,楚歌却起,但我,只想绾起万千相思,在自己的半壁江山里拎着不着痕迹的伤,将你,轻轻别于左胸口。
我当明白,在我拙守晨昏,低眉嗅昔的时候,此燥浮积损的滚滚红尘,怎会任我嗔痴恨念,亦怎会容我挥泪说疼。纵我心思钝愚,纵其春水尚温,可我亦没有理由就此估断岁月的马蹄,也无法允自己就此倦眼忘川。
归鸿渺渺,难渡长天。这般隐晦,许我眸眼含笑吧,好让我在零落半生的梦里,攒够温暖萧杀靡荒,把满头倔强银丝典当予阳春三月,然后将一身的孤意深情和一个合十在掌的名字,烧成一盏素胚青花。告诉流光,不见了你,我也可以找到玲珑与剔透。
其实,生活的沉淀就若一本厚厚的经卷,当你展开时,会看到自己抑压又狂妄的少年,看到怒马鲜衣的那些旧光阴,也看到了镌刻在岁月之上的沧海和桑田。流年似剪,剪过之处,削减的何止是眸底笑乐,还有那血淋淋活生生的良辰啊。但此亦好,起码留下了真实与素白,一如琉璃的品质,通透、洁净;也如盛夏七月的暗香,坚韧、明丽;更如我清词般的婉约静雅,情甘被你握于掌心,即使会月光一样地碎裂,我亦心欢意喜。
云微若雨、落笔于2014/8/23晚。QQ:18500744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