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如秋
好一个立秋,将几日前40°的高温驱散,倒凝成了无数水珠,撒落了一夜又一个白天,空气变得异常湿润,附近的小路因不间断的雨水而愈发泥泞。相对于火辣的太阳,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天气。戴上一顶帽子,闻着雨声,便不自觉迈开脚步,去踏一踏那藏着积水的小路了。
仅仅是立秋,树叶都还呈盛绿色。我家面朝南房子的整个西边是一片小树林,屋前屋后也遍布着几十棵杨树、榆树等。一阵风吹来,仿佛瘦了脸颊,凉了心境,整个身子战栗,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哆嗦。雨水以一个探索者的身份,使泥土的芬芳蔓延至每个户外者的鼻尖,并无形之中牵引着他们往前走去。漫步于水雾迷蒙中,不用撑伞,就这样静静地路过一花一草,不时得与弯到眼前的树枝轻轻地碰撞。遇到有同样兴致的人,报以一个会心的微笑,心中那片湖温柔地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身后也留下满心欢喜。
鸟儿似乎也是太过兴奋,落在被雨水洗刷的洁净的树枝上,放声歌唱,唤醒了远方正在休息的布谷鸟,好心的布谷鸟便应和几声,鸟儿更加欢快,于是叽叽喳喳个不停了。
因为是在北方,这样的清新在秋天是常有的,今天就是这个秋天一个美好的开端。
不知道远方的乌镇,现在是怎样一个景象?是阳光灿烂,还是同样的雨雾朦胧?想那一只船,就可领略两岸的底蕴风采;一条雨巷,就见证了房子的古韵风骚;一把油纸伞,就附庸风雅了这一方天地。思念中的乌镇,最让人魂牵梦绕,最美。
脑海中忽然闪过好几幅画面。湘西河那边的翠翠与她的爷爷坐在船的一边,伴着爷爷讲的革命故事,翠翠的笑容照亮了整个童年和少年时光;静秋和老三在那条架在湍急河流之上的木板桥上用树枝实现牵手的愿望,少年心中的冲动,姑娘的含羞一笑,甜蜜了含着青涩味道的爱恋;当然还有似水年华中,文和英夜不能寐巧遇在那桥之上,并一同踏过青石板的小巷,给对方留下了触手可及的美好影象,神秘了这场美好的不真实的邂逅。……片刻光阴即做一世。
不是出于偶然刚好想起这些画面的,也许在内心深处,我深深地渴望着这些单纯地不掺任何杂质的美好吧。就像翠翠,与爷爷陪伴了那么多年,甚至一生都有爷爷的影子,我喜欢这样的相依为命和不离不弃。
流年,婉转,几度清欢。一生之中,还有几个像今日这样的立秋?时间像手中的流沙,摊开手掌和握紧都只会让沙子散落下来,唯有掌握好力度,充实地过好每一天,才能留住最多的流沙。无需承诺,不守天荒。一如苏子在词中所云: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