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就这样简单
在83年四姨娘和四姨夫来南京小住过几日,陌生的模糊在我的记忆里还是暖和的。
从那以后就在也没见过,甚则偶尔的消息也会从耳边不经意的划过。。
攀求富贵我一向做不来,在贫瘠里到是会舒坦一些。所以表哥喊我一起去乡下看四姨娘和四姨夫,说四姨夫快不行了。
表哥小时候在四姨娘家住过一个月,倒是有点感情的,而对于我却是陌生的。进了村车在一排平房前停下来,门前站着的一位弯曲的老人,这就是四姨,是我的四姨。我的心里一下不知从哪来了一阵酸,是周围的置屋告诉了我四姨的生活是多么的苦,我看看周围,不去看我的四姨,我怕我这一酸很快眼里会有泪的。
四姨是无儿无女的,性格是不太会表达,四姨夫已中风躺在床上半年了,到第二天才有点想起来我们是他的亲戚,用他那只剩下皮和骨的手摸着我的脸说到,别笑我,我已不是打上海的时候了。我看着他枯萎缩小的脸发现已没有多的肉来表情了,但在他眼的最深处我还是看出了他是高兴的,那一点微弱的眼光也许就是笑吧。,我一直感觉83年好像就是上个星期似的。他们的青春是怎样的,那个战争年代有没有花季呢,?
四姨哀弱的身子蹲在灶台后生火做饭,我凑近挤在一边,看她把稻草一把一把的送进灶台,那里面跳跃的火星写着苍白的生活,我终是没能忍住泪水,也不需去忍了,这样我才会感到舒服一点,本就该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一下的,我突然发现心里酸酸的哭是很幸福的。无儿无女的四姨连用来哭的泪水也干枯了,只是激动地忙这忙那,见人就讲我妹妹家的孩子来看我了,然后用手不自觉地擦擦眼。
岁月留给她的只是擦擦眼这个动作,并没有多给她留一滴用来滋润眼和心的泪水。
晚饭后在我的要求下四姨拿出了她自己好多年都没翻看的照片,我在里面寻找着他们的年华,看到他们青春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苍老。四姨在说着照片里的事,脸上的笑容都是一些回忆里的美。在夜里我想起了妈妈,我要好好地回去陪陪妈妈,我害怕妈妈也过我四姨的生活,我要让妈妈天天高兴。
回南京没两天消息传来四姨夫去世了。
留给我的只是照片里的年华,他们的那个花季,我在这只能作的就是我们的花祭。
生活对我的感染是巨大的,妈妈总把我不要的破的线裤补好放好。可我也从没有在去穿过,今天我把它们找出来好慢慢的来用。穿在身上感到特别舒服,因为妈妈笑了。嘿嘿,要是有人笑话我我才不在乎呢。什么财富都可以拿走,拿不走的也就是妈妈的这颗心了。
因为我有妈妈,我不想我妈妈和我的四姨一样生活。这就是我百年后的花祭。
家乡:2010年1月17日于南京《花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