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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新房

发布时间:2024-08-04 12:49:31

  周末的清晨,上小学的女儿闹着要看邻居家的新房子。女儿就读于妻子任教的学校,离家较远,唯有周末才回家玩耍。而我自离开公职以来,整天忙于生计,少有空闲,偶尔有些空闲,也心甘情愿的献给堆码文字的游戏,虽不曾有任何值得骄傲的成绩,但像中蛊似的难以自拔,只是在生存的无奈中,不得不把写作时间安排在“挣粮食”的空闲里,并为此丢掉了许多“码长城”的良机,但无怨无悔。我在女儿的催促中走出家门。

  女儿蹦跳着、欢呼着、跑在我的前面。盖新房的邻居就在我家房前,站在我家阳台就能看见他家后墙,但自从我们后排几家盖起新房以后,原来的道路已经不通了,只能绕过左右邻居别墅式的小楼才能到达。

  不多会儿,我父女就出现在邻居的工地上。大概是还早的缘故,工人们都未上班。只见60来岁的邻居夫妻拾东捡西,满头大汗,看我们到来,慌忙停下活计大声招呼。“准备盖几层?”我笑着问道。“哪是盖楼啊!盖几间平房。”“是啊,孩子们都不在家,逢年过节回来几趟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就是了。”邻居家有一双儿女,女儿就职于县政府,儿子刚刚大学毕业供职于某公司,收入不菲,都在城市里有自己的房产,本用不着在家盖房了。但老俩口故土难离,又因前些年供儿女上学,无力翻盖,可能最近手头宽裕了,才有此大举。

  女儿像侦察兵似的到处寻觅,不停地报告着全新的发现。三间堂屋的主体已经砌好,我穿过小丘似的砖堆,来到露天的屋中。那是明三暗五的设计,红砖堆砌的墙体上零星点缀着暗灰色的水泥砖,像是大红袍上绣满了朵朵灰色的小花,洋溢着快乐和浪漫的气息。邻居说,等上了楼板,里外粉刷就看不见了。

  再看院中,一片凌乱,一台混泥土搅拌机横卧中央,一大堆刚刚送到的粗沙欲把搅拌机埋住似的不时松散开去,旁边数十袋水泥顶着塑料盖头在秋风里哗哗作响,电线、抽水管散落一地,像极了冻僵的长蛇,正等待那可怜的农夫为它温暖筋骨。

  院子东面,老房的砖坯还未清理完毕,正倔强地赖在哪儿,不肯离去,一块块棱角分明的白坯茬充分彰显着曾经的辉煌和历史的负重。这让我想起了我家的老屋,土坯做墙里,青砖做墙面,不知哪里弄来的茅草做成厚厚的屋顶,但也冬暖夏凉,我们的童年就在这冬暖夏凉里快乐度过的,如今虽住进宽敞明亮的楼宇里禁不住怀旧起来,儿时记忆里的贫穷并没有压垮父辈们的脊梁,可现在,生活幸福中的人们,又有多少人让可贵的生命终结在跳楼的“辉煌”里。

  我望着这些白坯茬,想象着当年它们的高贵。至少在父辈们记忆里,有他们曾经的汗水和骄傲,我想,并不亚于今天我们住进楼宇中的兴奋和自豪。可在物欲横流的冲洗下,还有多少人去理会它的厚重历史,毫不犹豫的推倒、翻新。忘记的不仅是那些土坯的记忆,连同父辈的辛苦和汗水,甚至还有尊敬。有朋友感慨说,现在,物质丰富了,道德滑坡了,我常常思索它生成的原因。突然,女儿跑过来指着那些土坯,好奇的问:“爸爸,那是什么?”“土坯,老辈人盖房用的大砖头。”女儿的眼惊得大大的:“土坷垃,也能盖房?”“是啊,土坷垃也能盖房。”现在,住在钢筋水泥笼子中的孩子们怎能知道土坷垃也能盖房呢?怎能理解老一代人的辛苦和奉献呢?从女儿疑惑的目光里,我清醒的认识到:老辈人的艰苦奋斗如同这土坷垃的历史急需传授给我们的下一代,才能让艰苦奋斗的民族传统永驻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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