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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屋的童年

发布时间:2024-06-29 20:13:45

  八九十年代的苏北农村,人们住的多是土屋。这种房屋结构简单,石头垒的地基,在地基上用掺着稻草的泥巴踹在一起,直垒而上,四面而起,是要用掉很多土方和稻草的,上好两座横梁,搭上木基,铺上芦笆,糊上泥巴,再盖上石瓦,这样一座房子便建成了。

  现在很少能见到这样的老屋了,取而代之的是宽敞明亮的砖瓦房或平房,甚至是楼房。在家燕与家雀一文中写到,老屋久经风霜,已满目疮痍。有一年的夏天,暴横行,淹没了小河,鱼儿也随流而出,在低洼处乱游。一群小伙伴卷起裤脚,拿着网兜,提着小桶,在草丛中捉起鱼来。老屋被这狂风暴雨,掀掉了檐头的瓦片,浸湿了墙体;开裂出一道长痕。雨水的堆积浸透了石基与土坯的结合处,流进了房间里……这样的夏天使母亲蒙上了挥之不去的梦靥。时常担心老屋会这样倒下,在那样的情况下有又该如何是从?老屋终究还是屹立不倒,挡住了童年的天空,只允许我从开裂的缝隙中仰望星空。那时的父亲远在新疆务工,只有母亲在照顾我们。漫长的雨季过去了,在西伯利亚冷风吹来之前,缝隙被塞满了破旧衣服。每逢年后,被接去舅舅家,总会被问到老屋是否还能住,会不会倒塌?或是过年买了什么,吃的什么之类的。现在想想,自卑感便是在那个时候被强烈地建立起来了。

  (二)桑葚

  那个时候喜欢春暖花开,燕儿归来,经过整个冬天的冰封,便格外地亲近温暖的阳光。冰冻化了,满路泥泞,鞋子沾满了,快要走不动了,就靠近路边,在草里蹭蹭,或在树桩上划划,继续前行。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季节,也没有几种水果可以吃的,唯有等到四五月份,满树桑葚由紫红变至乌黑,我们便有口福了,那一颗颗珍果,乌黑发亮,细细看来,犹如小号的葡萄,一粒粒紧紧挨着,退去青涩与酸楚,储满甘甜的汁液,摘一颗,等不及洗,就直接塞进嘴里,汁出甜味蕾,心旷神怡也。这时候大人们便教喊着:洗洗再吃,不然要闹肚子。我们也是全然不顾,摘下一个,放衣服上蹭蹭,便送进嘴里。有时候大人们也来摘,我们是爬到树上吃个够,他们是在树下铺上干净的塑料口袋,摇晃碗口粗的桑树,桑葚飞流直下,落满一地,将口袋上的倒进稀释的酒里洗洗,晾干水分,吃起来有酒的味道,觉得更好吃了。

  这是黑桑葚,老屋旁边就有一棵,还有一种白桑葚。两种桑树大同小异,也说不出具体的区别在哪里。产出的桑葚都好吃,黑桑葚甜中带酸,白桑葚更甜,多汁水。每一次爬上桑树,不吃饱不下来。满嘴满手都是紫色,或是粘乎乎的……

  (三)枣子

  秋来微凉,枣子也成熟了,在阳光下,红了屁股的枣子格外地吸引着我们,那一颗颗在绿叶下闪动的红晕,是甘甜与淳美的象征。找来一根竹竿,对准敲打着枣子,掉下来一颗,忙去捡来放进口袋中,再寻找下一刻枣王,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红,不多久在俯仰与蹲下间装满整个口袋。挑出一颗,吃一口,清脆,甜,好吃。赶紧跑回家送给母亲,妹妹吃。

  (四)藕

  河水骤减,河岸宽敞出来之后,便不再平坦了。我们会寻着干枯的荷梗挖下去,挖寻那莲藕,新引的荷藕开满整个河塘,第一年却很少能长成莲藕,主要是铺枝展叶。挖的时候也会遇到很多的盘根错节,找准了就能挖到莲藕,找错了就只能挖到一个藕结核,还没长成的,就这样在这个开阔地上翻来覆去的找,满身泥土,确乐此不疲。

  其实老屋一直在我的童年中,很多时候也不愿在母亲面前提起,那段岁月是我的快乐和母亲的梦靥交织在一起的。少年不知愁滋味,而今也体谅出母亲那时的心境,万千父母皆为孺子牛。如今我至成家之年,夫复何求?致知而求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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