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孃
我的二孃
——写在二孃六十岁生日前
二孃是我丈母娘的妹妹,是我夫人的二孃。
二孃务农,家离县城老车站很近,不到1公里,算是在县城较好的地段。刚认识二孃时,二孃三十六岁,姑爹因病去世后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小表弟才几岁。在农村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三个小孩是一件挺艰辛的事。那时有挺多人为二孃做媒的,但一个没成。二孃自身条件不错,清秀、干练,不是眼光挑剔,而是为了表弟表妹。
二孃,排行第二,我的丈母娘是大姐,还有一个弟弟,三姐妹当中,二孃算是最会思考,最会打算,也是最会管人的一个。只要她在家中,家务,农务总是井井有条。
1991年,受单位派遣,我到二孃所在县城的乡下工作一年。每次经过县城,二孃必定要叫去她家里吃晚饭的。二孃白天在地里劳作,天下黑的时候才回家,接着忙晚饭、煮猪食,晚饭一般要在晚上8点以后了。为省钱二孃家照明用的是15瓦的白炽灯,那时候电力不足,基本上是看不清对面坐着人的面部的。一家人围坐灶台边的火盆,吃食很简单,一般都是二孃从地里刚弄回来的蔬菜和着刚弄好的火爆糊辣椒。表弟表妹尚小,吃饭时“唧唧喳喳”加上喜欢窜门的邻里乡亲聊些家长里短,晚饭吃得很是热闹,二孃也不时开心的笑几声。晚饭后,二孃还有喂猪食等家务,一直要到很晚才得休息。
去年春节,我和老婆、儿子一家人回去过年,老婆的二弟说二孃明年满六十岁了。我忽然觉得二十多年咋就这样走掉了,二孃虽然精神矍铄不失风采但却真的老了许多。
现在表弟表妹都在县城买房子成家了,二孃随大表弟住在一起。没事照看一下亲戚的小孩,带一下自己的孙辈,天气好的时候出去走走,和其他老年人一道在广场健健身,倒也开心悠闲。每逢年节,二孃会亲自腌制不少腊肉、香肠、猪腰心舌,一个人守着烟熏好几天,之后每家都会收到一些,现在我家里还有去年二孃送的腊肉和香肠。
亲戚间无论老少,谁有事都喜欢和二孃说说,我也多次给二孃“告状”,二孃便两次坐上长途客车赶到遵义和贵阳我家中处理我的家务事,对二孃如此的关心我只有发自内心的感激。二孃没有读几天书,但明事理,她会认真地倾听、公正地评说,和二孃聊家常从来没有聊不下去的感觉。其实我也知道,纵然二孃亲临我家中N次,闹心的“家务事”依然存在,有些痛是一生的痛。
二孃多年没居住的老房子不久要征用了,表弟表妹也做得不错,经济上二孃不会再去考虑什么,可以悠闲自在的生活,但二孃却也老了,虽然和大表弟住在一起,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老伴老伴,老了得有个嘘寒问暖早夕相处的伴啊。
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但有一样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就是二孃对我们和我们对二孃,以及天下所有像我们之间一样的亲情!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