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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辈闯关东

发布时间:2022-12-14 14:38:34

  我们王家祖籍在山东省兖州府汶上县黄庄。我爷爷是在清朝末年逃亡来到肇源县的,爷爷在年轻时加入了红枪会组织,当时义和团被清政府利用同八国联军作战,战败后,清政府在八国联军的压力下提出“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与八国联军共同镇压义和团,在清政府卖国势力和外国侵华势力镇压下,义和团被迫解散。为了逃避清廷和八国联军的追杀,爷爷带着我太奶偷偷逃到肇源,投奔早些时候来到肇源的太奶的侄子。不久清廷灭亡,奶奶才来到肇源,来到爷爷身边,那以是几年后的事了。据说奶奶为了能找到爷爷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尽管准备的很充分,但还是受了不少的罪。

  那个时候,山东不但是兵慌,还有天灾,来东北逃难的人很多,当时叫“闯关东”,主要是逃避灾荒寻求生存。有的携家带口共谋出路,有的只身一人闯荡人生。一路上。有的靠打短工糊口,有的靠要饭求生,但大多数人都是边要饭边前行。这些人为了安全以防在要饭时被狗咬伤,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根打狗棒子,一是驱狗用,二是可以当依仗,减轻行走中的疲劳,后来这根打狗棒子成了“闯关东人”的代名词“山东棒子”。我奶奶就是住着打狗棒子来到肇源找到爷爷的。

  奶奶在晚年时,总想能回到山东老家,但由于全家人的反对,奶奶落叶归根的梦想没能实现,由此引发奶奶从新拿起打狗棒子,只身一人独往山东,走的最远的一次是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期间我们一路找去才算平安回家。后来有人说奶奶没走丢是找的及时。其实我想奶奶是走不丢的,因为从山东到肇源这一路对奶奶来说太刻骨了,因为人的一生只能经受住一次那样悲壮的关东行。奶奶只身回老家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当时奶奶70岁。奶奶从山东来肇源时一路上穿的就是“大棉袄二棉裤”。所谓的“大棉袄二棉裤”就是为了防寒而制做的加厚棉袄棉裤。厚重而肥大的棉衣,也叫“大襟棉袄”,穿着舒适暖和。棉裤是免裆式的,看上去敦实笨拙,再打上绑腿,那可是风丝不入。“四面斗毡帽”,是上岁数男人戴的。奶奶来肇源时是扎着一条棉围脖,围脖从头顶向下围到下巴处系紧。这样脸、耳朵都能保护起来。奶奶却千里迢迢特意为爷爷带了顶“四面斗毡帽”。这种帽子是用羊毛毡子做成,顶象礼帽的顶,左右对称是两个帽儿,前后是两个小帽儿,大帽儿抹下不但可以包住耳朵,而且还能捂住脸,后面小帽耳抹下可挡住后脖颈,前边小帽耳则为装饰,鞋也讲究厚大,看上去憨傻,被当地人戏称“大傻鞋”。

  由于山东人来东北时还不懂得当地的方言土语,所以会出现不少笑话。听长辈讲,有一个和爷爷一起扛活(长工)的薛姓的山东人,由于不懂地主的土语而险些被赶走。一次,地主套犁杖让薛去取“箍嘴”(土语:套在马嘴上访备马在犁地时吃秧苗的器具,用铁丝编织而成)。薛听成了“孤堆”(山东土语,蹲着的意思),于是就走到墙根蹲在了那里,地主又说:“拿马箍嘴”。薛看了一眼地主又看了看马,就是不敢站起来,地主急了高喊:“马箍嘴,马箍嘴”。薛听了愣眉愣眼的还是不站起来,结果地主真的火了,想把薛赶走,多亏爷爷再三求情才让薛留了下来。

  闯关东的山东人把许多生活习惯带到了东北,与当地人的生活习俗相互影响交融,形成了更加适合生活的新习俗,那就是东北人习俗,对原汁原味的山东习俗反倒不习惯了。记得有一年,山东老家的二表哥和二表嫂来我家,我与二表嫂开了一句玩笑,结果二表哥很生气,因为在山东小叔子和嫂子不能开半点玩笑,认为这是对兄长的不敬。但侄子可以和婶子闹,这就不知道为何啦。山东人吃饭时是不能乱坐的,要按备份大小长幼的次序而坐,在我家吃饭时二表哥从来都是坐在北侧,我哥哥的下座,20多天从未更换过坐位。由于二表哥处处讲究礼数,一向威严的父亲在他面前也不敢多言了。

  “入乡随俗”,做为闯关东的山东人,在肇源这片热土上以生活了几代人,伴其喜、伴其忧、伴其成长、伴其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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