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沉重的爱情
今天休息在家整理房间,整书架时,掉出一张相片,捡起一看竟是平的照片,看着相片中青春洋溢,美丽动人的姑娘,怎会想她竟为爱而殉情。
那是十多年前,我在服装厂上班结识的女友,她与我同齡属虎,也许是同龄的原故,我们一见如故,非常谈得来,后来房子也租在同一个村里,那时她是单身,而我已经结婚女儿已经2岁,她总说:“你真好,有家了,而我却……”我笑着打趣:“你不是更好,没有约束自由自在,想爱谁就谁,你那个他就在眼前了”她总沮丧地叹口气说她还没碰上让她心动的人。我说这事得随缘,缘份到了想赶也赶不走……。我们下了班就在出租房里聊聊这些私密话,逛逛街。她也跟我聊起过她的几起恋爱史,最后都不欢而散,这对她的心灵伤害很深,也许就是这几起伤害,才导致她对爱情的绝望,而走上绝路。
伟是我们服装厂的中层管理人员,长得挺帅的,比我们大两岁二十六岁未婚,十多年前这年龄是该结婚了。平长得也很漂亮,身材很好,又爱打扮,所以很引人注目。没多久伟开始约平,她们俩算是一见钟情吧,我们厂的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那时的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路说话都轻松快乐,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我还当过他们几次电灯泡呢。
可是好景不长,大约两个多月后,我看到平脸色不怎么好,上班也没有了笑声,总沉着脸不吭声,我觉得苗头不对,下班后找平聊,她说他们吵架了,伟要跟她分手,而平说她真的很爱很爱伟,她不能没有伟,因为太爱所以约束很多,管得也很多,所以俩人总吵架,一吵伟就负气而走,丢下伤心的平而不顾。这段时间她们恋爱我就退居二线不怎么找平聊,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有了裂痕。我去找伟问他怎么了,伟说,他受不了平的脾气,什么事都要听她的,我好像成了她的私有财产,可我也有思想也有交际……。这也许是属虎人特有的性格吧,我也是这样,虎是林中之王,王者心态。后来他们又好好分分过几次。爱情这东西我这个闺密也爱莫能助。
也是这年的国庆,厂里放假,大家都回家了,平也回家了,那天分手时我也没看出平有什么异样,只是心情不怎么好。放假两天回厂,却传来噩耗平自杀了,如晴天避雳,大家都蒙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竟然会去自杀,只有我才知道平心中的苦内心的绝望,我为她挽惜。听她父亲说那天回家也没感到她有什么异样,吃过晚饭后,她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很迟了不见她起来,就去叫她,却见地上扔着个酒瓶,一惊,连忙唤她,已经没有了气吸……。桌上放着一只空了的敌敌畏瓶子,别的什么都没留——没有遗书,平的脸上很平静,好像睡着了一样,整整一瓶农药加烧酒,平是作出非死不可的打算,她的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我们都已泪流满面,这个傻姑娘呀,在你临死前有没有想到过年迈的父母呀,你解脱了,你的老父母该怎么办呀?她的父亲要找伟评理,可是平什么都没留,找他有用吗?即使有用,人都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而这个男人却逃避了,找遍全厂也不见他的踪影。我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如何,有后悔吗?还是解脱,我不懂男人,不能妄下评论。
两天后出殡,厂里组织几个人去送送她,我理当是其中之一,那天我们去买了两个花圈,租了辆货车去她家,她家在山区,货车巅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她家,家里传出阵阵哭声,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那毕竟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啊,就这样没了,我们在路上都已经泪流满面。她家是个简陋的农家小院,她已经入棺,放在堂中间(那时还不用火化)前面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祭品与香蜡烛,两旁坐着十几个老太婆在念佛,她的母亲与哥嫂、亲戚在堂前哭泣着。我们流着泪上了香,拜了几拜,默默地站在一边……。
没多久就出殡了,因为她是晚辈,送的人不多,我们默默地跟在后面,踋步是那么的沉重,那抬灵柩的八先生抬着她也很沉重,低着头迈不开踋步。头上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连鸟儿也为她悲鸣。这竟是平的出殡,要是出嫁该多好啊,作为朋友我们来吃喜唒该多高兴,而现在却是来吃豆腐。
平已经走了十多年,连二千年的钟声也没有听到,要是她能退一步想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要是她能找人诉说一下,也许心结就能解开,现在她能很幸福的生活着,她是占了爱情的死角,梁山伯祝英台情殉是两厢情愿值得,而她呢?千百年来这样的悲剧演了又演,永不停止。这是个真实的故事,我不知道伟现在会不会偶尔想起平,那毕竟是为他而消失的年轻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