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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追忆”——文彬,走好!

发布时间:2024-07-28 16:47:10

  昨宵游戏语音,从老友(勤磊)口中得知你已不在人世,拿握鼠标的右手瞬时抖了抖,脑海中浮过你身染绝症后的憔悴容颜。一恍神,若隔世,真三里的英雄已经被宰掉了,那感觉,真的,就像心海涌起千重狂澜,又刹那间被一只不染尘世烟火的苍冥之手压得似乎根本就未曾涌起过。那种刻意掩饰在平静言语间的不平静,君可否?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自打我有用小本子记梦这习惯以来,你从来未曾在我的梦境里出现过,就连那种点头之交,压根儿就叫不上名字的高一七班同学都曾在那光怪陆离、重叠诡异的梦乡中晃过一抹身影,可早已像咱家乡坛装糟菜般乱七八糟的潜意识,唯独糟着你的空白,真TNND糟糕。今朝凌晨,“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的却不是近几个月来你身体日渐欠佳的“未展眉”,而是你高中一年半和我一起混的眼睛眯成缝的欢颜喜眉。诚然,就像瞪着眼珠子的死鳏鱼,凝眸注视着透过纱窗,又透过蚊帐,从我眼前掠过的一片片月华。原以为而今不知在何处“游荡”的你会在死后第一个入我的梦,在另外一个未解时空相互追忆,追忆,追忆那分明不算迢遥的记忆。可,你还是没来,来的却是在我梦魇中占据重要一席的表兄,真是可笑。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那千百年来令善感人士徒增多少惆怅的死月亮,还在,可你,却不在了。习惯于三更入睡的我,盯视着今朝凌晨割裂头上空间的月光,一种明明就是徒然,却歇斯底里想挣脱徒然的哀伤,正如那随着婵娟一步一步向西移的漫漫长夜,肆无忌惮地,蔓延,弥散……依旧诡异的是,那光,咋微微泛黄?或许是因为如今你正漫步在彼岸花开的黄泉路上,一盏孤灯是黄,三生碎石也是黄,遍地残花依旧是黄,试问:你怕不怕?没事的,不怕,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举望亦不见希望的幽冥绝路,不还有永存于你印象天空里的我吗?是也,假若你在碧落重云间驾鹤神游,那么今朝凌晨的月光就必然是微微泛青的了。

  从我来圣人乡土上学以来,那“荏苒几盈虚,澄澄变古今”的蟾宫皆未像这几天这么诡异,一种莫名的联系,或者直接谓之为牵引力,似乎总在影响着我的心神。一年到头,明月澈澈,也没像这几晚这么“多”,令人不禁感慨几多月华,几多华发,虽然我尚未霜鬓。想来诚然,人活一辈子,由的不是到头来终归化作粪土的万丈红尘之“他”,而终究是一个“一口人横持一柄刀,也斩不断上苍一撇一捺之压制”的“命”字。如此一来,我就很能理解你当年那种顿顿吃荤、夜夜通宵,“千金散尽还复来”的生活观念了,是呀,有钱不花,正如有酒不饮,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算作一种情理难容的罪过?

  你走了,在我原以为你已熬过最艰难期,快要好转康复的殷殷期盼中,那么突然地,那么悄然地,也那么绝然地,走了,永远地走了,永远也不会再以肉体躯壳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了。哼,不辞而别,你小子真够绝的啊!哎,可我又能奈你何呢?天下没不散的宴席,这我懂得,可我和你的这场尘世兄弟情之宴还未尽兴,就散了,这,实在让我无法接受,起码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许过它个一年半载的,也就释然了,剩下的,就只有了“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的无奈惋惜、无尽悲春与无限追忆了。当是时,高处凌风风萧萧,再度追忆起关于你我之间的点点滴滴,想必就只能凭栏空回廊了。

  假若我是子敬,面对彼此的阴阳永隔,我不会像伯牙在子期坟前那般哭得昏天黑地,没必要,而只会像庄周那样兴高采烈地鼓盆而歌,高唱“遥想公瑾当年,……”死亡本身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如你这几个月来时刻在等死,又时刻觉得不会死的那种心灵折磨。如此,死,对于如每一个平常人般压根儿就不想死的你,亦是一种永恒的幸福了。终于说服了自己被迫选择另一种心境——哈哈,转哥,你走了,解脱了,真为你高兴哩!

  是呀,遥想你我当年,……呵呵,太多当年看来不值一提的记忆,值得追忆,太多如今看来愚蠢透顶的梦想,值得遥想。昔日像野牛般奔跑在橡胶球场上,仿佛全场看球者之心跳会随其步伐而颤动的“阿彪”,当之无愧的闽高大中锋,浑身的傻劲儿和不止是娴熟,简直就是牛叉的控球技术显得是那么的不和谐,而今追忆起,还是无愧于毫不夸张的篮下无敌神话。还记得,高一运动会那会儿,铅球项目,有别班的家伙嘲笑七班没人,可当你好像很随意地,像丢垃圾一样扔出那个铁疙瘩的那一瞬间,一条优美而又力感十足的弧线划破时空,对,不仅是空间,时间也仿佛停滞了。呵呵,你没看见,我看见了,在场好多人的表情都凝固了,换句话说,就是傻眼了。从没扔过那玩意儿的你,差点就搞定本身就是体育队,每天傍晚坚持魔鬼训练的“铁猪”而拿下头魁。

  君知否?在运动素质方面,一贯给人以硬汉形象的你,一直是我所倾慕的一座不倒丰碑,不,而今,还是倒了,不,不是倒了,是没了。当年咱们那堆不清不楚,但尚不至于不三不四的损友中,任谁也没有想到,你这样一条看上去比蟑螂还结实一百倍的命,竟罹上了不治之症,悲哉,悲哉,真TNND悲催啊!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上升到横纵的高处讲,浩瀚历史长河是由岁月溪流汇聚而成的,而沧桑岁月锁链是由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串联起来的,所以会有“生命就是时空”的说法。算了,跟你讲这些,你个二愣子也不懂,正如当初你听说我选择了历史专业,干笑着挠头表示不懂一样,还问了历史到底是马子东东,以及学了有嘛好?我努力解释是横向地域发展和纵向物质发展的组合,你居然瞎扯淡说女人的身材要是横向发展加纵向发展可不好,我无奈地可你发了一张“虾扯蛋”的动态图,对了,你还嫌我啰哩吧嗦,骂我“楠木”。这些,呵呵,我都记得,想必比猪还健忘的你在九泉之下是不记得了。

  令我扼腕叹息,愤慨于老天瞎眼的是,你的人事还没有“代”,就“谢”了。你可是你爷爷的根儿,你那就你这么个男娃的富老爹,咋办?我看,凉拌算了。小子,这次玩大了吧?别说你那而今看来虽是富婆,却分外苦命的老娘,就是你那两个已成家立室的姐,估计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的眼角连微微湿润都算不上,只是不停地眨巴眨巴,可昨晚失眠的我心里却在流血,不是泪,是血,你懂吗?

  你的死讯正如一向爱迟到的你,姗姗来迟了,你走后两个月左右,我居然才得知,你答应我在治疗期间不会跟我断了联络,可这样子的结局,你怎么解释?又叫我怎么释怀?两个月啊,就算把骨灰盆放撒哈拉沙漠里,灰也早已丧失了刚出焚尸间的温热,无须多言,我的心也随你的尸骨,凉了,凉透了。转哥,这次你真的过了。

  “平生自有分,况是霍家亲。”(继)07年的初秋,不改南国一如既往的燥热,橡胶跑道上空蔚蓝得像清洗过得海蓝塑料杯,漂浮着一缕缕被暖风吹荡得“衣衫褴褛”的云彩。自我感觉挺飘逸的我,拉着装满零食,而不是衣物的密码箱,步入了112,自打第一眼见到魁梧得像头蛮牛的你,我就晓得——完了,这三年,肯定跟你干上了。后来相处得知,平易诙谐的你并没有体型所施加给人的那种压迫感。

  来自同一片乡土,这么多年走过的是相差无几的成长道路,“相见恨晚”太矫揉,用“平生注定了这场没完没了的孽缘”倒还可以,缘由天定,分在人为,又似乎,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往上数大几辈,咋俩一个老祖宗,算得上有着比堂还堂的兄弟血脉。只不过呢,你喝的是四乐轩刘氏的奶,你那儿读书人多,出人物,你老爸就是,我吃的是大坡刘氏的米,我那儿种田人多,出贫农,我老爹就是。我想起了老爹时常和我唠叨的一句话,“十年水流东,十年水流西”,我听得耳朵长茧了,也就信以为然了。嘿嘿,我还吃得消,你这对教科书头大得像电饭煲,听课仿佛“鸭母听雷轰”的呆瓜,没辙了吧?于是乎,我老爸的战略决策是“水浸石头烂”,从始至终都坚持让接受不输于任何一个富贵子弟的知识熏陶环境。可你小子的身体为啥就那么不争气呢?要是你脑袋里的癌细胞再晚那么几年复化异变,我或许还能有幸以“堂堂”伯父的身份处处照料下你的遗孤遗孀,那对于我来说,也好歹是不幸之万幸的安慰。

  今天的天气邪乎得很,空中仿若被染上了一层层、一抹抹清明纸钱般的惨黄,真的,长这么大没见过那般诡异的景象,我猜想到了,黄天覆覆,果不其然,苍天死了,正如你死了。都六月了,风依旧凉,像尽量压低着声腔怒吼的困兽,在校园林荫道间吹起滚滚的烟尘,惨惨淡淡的乌云都压到树梢上了,仿佛举首便是无尽的混沌星空。都将近午后三点钟了,天地之间依旧弥漫着化不开的雾霭,与我心中颇浓烈,又不至于浓得化不开的哀思凄伤共鸣着,太阳和你一样的不争气,刚刚拨得云开,透出一束微弱得可怜的黄光,就立马被霸道的重云残忍抹杀了,诚然,这也是我长这么大见识到的最持久的薄雾了。一股微寒肃杀的气氛,充斥在似乎于外人看来并无任何妖异的校园中,嘎嘎,怎么比看到一群孤魂野鬼还叫人压抑呢?苍茫乾坤,你的魂儿,在哪?假若可以,我不介意旁人看神经病、躲瘟神的眼光,拿把迎风乱荡的君王旌旗,招你。我不禁联想到,经年之后的某一天,夕落我身,风生我衣,再度站在不知是否依旧是112编号的宿舍门口,会不会再沉沦进感伤的追忆中,悲叹“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除我之外你们七个第一次体验八个爷们儿睡一间房间的那晚,你我不约而同地走到了宿舍阳台,眺望着不远处被宿舍楼霓虹灯辉映得墨绿墨绿的竹林,我正要点起一根低档次的红梅,而你也正要点起一根稍微上点档次的白狼,彼此,对看了一眼,下一瞬间,是彼此善意的莞尔一笑。君知否?你当时送给我的那第一抹微笑,右嘴角浮起的弧度,露出牙齿的面积,至今,犹在我的潜意识里时而浮现,想必,一辈子也抹除不去了。再下一瞬间,是再度不约而同的相互递烟手势,再再下一瞬间,就一起哈哈哈地傻笑了。

  记得阿满哥老爱拿你的家世背景开玩笑,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出身都差不多,在你身上,总有那么一点点善意的“仇富”心理,左一声“红福少爷”,右一声“连锁公子”,唠叨完还不忘夜枭似地鬼叫几声。哎,愣头啊,这还不是因为你每周都从你爹丢给你叔的“样样红”和“万家福”两家大超市那儿毫不客气地拎回一大书包零食的缘故。呵呵,当然,和你一样同为吃货的我,再怎么不要脸,也得承认是怂恿蛊惑你的帮凶。遥想昔日自诩大意是“富贵于我如浮云”的那股装B劲儿,不再是傻,而是可爱的傻了。可对于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飘荡着鬼魂“鬼混”的你来说呢?不是浮云,简直就是粪土了。正应了常言,有钱,还得有命花呀!再想想,当你老爸目睹思量着远不止开遍广州、东莞之连锁酒店的资产时,当是怎样一种悲催绝望的心情

  “风无阻”,这是我们翻墙通宵所认同、所矜持、所引以为豪的精神。南国五六月总有那么多可恶而麻烦的台风,夜间时常是瓢泼大雨,真的就像脸盆里装满水,从天上往下倒那么大,一点都没夸张。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照样风雨无阻,各撑一把随时会被刮飞,且遮了照样淋得像落汤鸡的雨伞,眉头都不眨一下,从闽高大门旁边那堵稍矮的墙往下跳?落地不稳摔得满身泥,呵呵,淡定地拍拍,赶快撤,免得被保安瞧见。

  后来阿标和老马放话,必须加强夜巡,那招就行不通了。没事,咋直接从食堂西边那堵墙跳。可当那晚真费尽吃奶劲,连拉带拽爬上去后,望了望地面,天哪,得有三米零多呀,那一刻,想必你和我一样,真的第一次深刻体会了什么叫“进退维谷”。抽根,压压惊,咬咬牙,还是跳了。结果是:你的左手背被粗糙的混泥土水泥墙面划得微微渗血,我可就惨了,右脚扭了,疼得我差点就哇哇大叫了。这一切,君忆否?你未离世之前,我感觉那些纯属血气过旺、年少无知之作为的追忆,在迤逦印象里挺迢遥的,甚至觉得幼稚可笑、不堪回首,羞以如此文面抒写追忆。可当你真正不在了的时候,去回廊,去追忆,竟恍然发觉:它在缱绻意识中的位置,是那么的近在咫尺,仿若昨日重现。

  短短一年多之间,你我转战亚联、新情、虚拟、天园各个“战场”,去年寒假回家故地重游,早已物是人非,新情和天园已经和你一样,成为唯独存在于我这种感伤人士记忆里的历史了。网吧里零食和烟水都贵,我们就事先买一大堆,装在你那个容积超恐怖的“书包”里,一切从实际出发,打“持久消耗游记战”。你因最后一夜回坂东,没能和我一起共创一连七夜、仿若神话的闽高纪录,以致后来一帮损友课间操聚躲窝点抽烟时总拿我调侃——“七次郎”。你上次说得对,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必这个挺容易超越的纪录早就被闽高的哪个牛叉小弟打破了。可代价是:因为消灭了太多易上火零食和碳酸饮料,一晚上抽起来香火不断,再加上那坑爹的广西金嗓子,第六天清晨路过台山公园桥时,喉咙破了,在桥墩上留下了几口血。还好有你呀,可而今呢,就没有你了,永远也不可能再有了。

  从终究顿悟其无底洞本质的梦幻到CS,再从CS到咋俩共认永恒之竞技经典的真三,如东哥笔下的狠角色那般,神来了弑神,魔来了屠魔,战绩不可谓不辉煌。对啦,那种坚持不懈的傻劲儿,应该就是彼此从《不死不灭》,到玄幻巅峰作《神墓》,再到夭折品《长生界》之唯独挺东哥到底的精神的一种辉映吧!可梦寐逆乱阴阳,穿越时空再现尘世的你,再也看不到《遮天》的完结了。记得当年天园局域网,Ctrl V,你的中文游戏ID叫“追忆”,是呀,起得真好,好一个“追忆”,现在只能让我追忆你了吧?这也是我这次,也是唯一一次起这个标题的缘故啊,阿傻,你懂吗?

  你子龙玩得很奔放,这竟然是前天晚上小四看到对面有云时恍然忆起你,我才从中得知君之死讯的原因啊!想来是了,有因,才会有果,可如此的果,实在让我心头徒然涌上一股笑不出来的可笑。曾经是你陪我夜夜奔放,现在是小四了,韶华易逝,有些东西却永不会逝去,同样的环境,不一样的心境,经年之后再追忆指间流水的操作感觉,是不是,还有你的影子呢?既如此,好,转哥,我答应你,哪怕单单只为时常惦念你,也要让云哥这个英雄的操作水平再上一个神乎其神的新台阶。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多是几多时。”前几日拉朋友去了至圣林,追忆当年烽火狼烟年代,圣人虽罹患早年丧父,少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的悲怆辛酸,却也有后世华夏戎狄共追忆、共悼思,以及关键是左子前孙青史长伴于墓旁的完美归宿。而你呢,和凝聚起整个民族共同思想归宿感、归属感的圣人相比,胜似飘荡在巍巍泰岱上空一缕微不可见的鸿毛,好像沉浮于滔滔黄河中一滴可有可无的水珠,仿若埋葬在滚滚沙漠里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先不以什么“千秋万岁名”终究是“寂寞身后事”自我安慰,单是你离世的突然性,就够让我纠结的了,想啊想,越想视野越广阔,广阔得只存太上忘情的麻木,越想越难以释怀。抱着双膝坐在本本前,浅尝着脑海中一片空白的迷惘,对,那迷惘是荏苒岁月给我的,也你是给我的,悲,怎一个“悲”字了得啊!想到你的死,顿觉人生百年,诚然只是白驹过隙般空虚无趣,说是百载,南柯一梦,又有多少可值得一生一世,不,是死了也依旧可以去缅怀与追忆的时光呢?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看来此句真的是对了我的情境了,往事如烟,散,让它散吧!何必伤呢?愣头啊,忽然想到,刘禹锡和咱们一个姓呢,他也死了,哦不,是早死了,死在了后人代代相传而不死的记忆中,这和你是不一样的,因为对于我而言,我死了,你就真的死了。放纵思絮的飞舞,回到生你我养你我的故土,那儿的青山还是童年印象里的那种逶迤柔美之组合画面,躺卧在不知是否撒有君之骨灰的冰凉河水中。嘎嘎,没了你,我又不是活不了了,干嘛非要这么……这么神经,反正我讨厌如此我自己。

  罢了,罢了,不跟你唠叨了。我只想让不知是否也在“追忆”我的你晓得:我心中那座永恒为你竖立的墓碑,刻着这么几个如你深刻影响我之生命般深刻的字——文彬,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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