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思念
(一)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切就都成了定局!虽然再三哀求医生再去尽力抢救父亲,但是心脏跳动显示屏上,跳动曲线刺目的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没有一点跳动的迹象!以前看见直线是那么的优美,现在却突然感到直线是那么的可怕!瞬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接受不了这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十几分钟前父亲还说做完检查就回家吃饭,现在却突然撒手人寰,离我而去了!
那一瞬间,天空是灰蒙蒙的,人影也是影影绰绰的。感觉一切都是行尸走肉,没有感觉,没有思想,大脑似乎停止了转动。。。旁边好心人的提醒让我有了点知觉,木讷的让别人给老父亲穿上衣服,机械的记住他们交待我各项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后打电话通知哥哥和姐姐们,最后蹲在渐渐冷却的父亲的旁边,任眼泪肆意的流下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父亲只是在床上躺一小会。休息一下就会再起来和我聊天,会和我聊聊家务事,会一块回忆我小时候的情境。。。这就是幻觉?还是现实?我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就让它任意出现。
(二)
日子渐渐过去,时光渐渐的浑浑噩噩的溜走,心情渐渐平静,我觉察到父亲真的离我远去了!想抓住父亲,却不知父亲在哪;想去拉住父亲,却拽不住衣角;想把父亲留在脑海中,这些日子脑子却混混沌沌的!可亲的慈祥的父亲,永远的走了!走的那么匆忙,没来得及吃上儿子给他亲手做的辣椒肉丝,没来得及喝儿子亲手泡的一杯茉莉花茶,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五个香甜的苹果……也怪我!那些日子忙得我团团转,恨不得有分身术,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晕头转向的,没考虑父亲一般的不吃苹果,没想到那次竟然吃了那么多!也许父亲有心理感应?!也许父亲一直撑着,直到自己的六个孩子挨家住了一段时间,看看孩子们的生活状态,才安心的走?!也许父亲为了看看我,看看他的孙子,看看我的生活状态,才满意放心走的?!
一切的也许都已过去了,但是我的心里就是发堵:父亲劳作了一辈子,受的苦难多的没法说!到晚年该享享福,过过舒心日子的时候,却撒手人寰!朱自清的背影中的父亲曾让我嘘唏一番,真实的父亲的背影却让我一辈子的心痛!
(三)
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总是在这个时候,老是想家,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童年的那些往事,如放电影一般在我眼前飘忽演放,记忆最深的却是父母的身影。我们兄妹六个,我是最小的,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三哥姐姐。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正是挨饿的时候,真的很难想象父母是怎样的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拉扯大的。记忆最深的大约是我五六岁的样子,正好是正月十五,我们这里风俗是吃水饺,表示团团圆圆。我和我三姐早早的就起来,一块去地里挖荠菜当馅子,其他的哥哥姐姐在家里忙乎其他的事。挖完荠菜回到家,已经快中午了,洗好荠菜之后准备包水饺,可是一看没有面粉了,只有一点地瓜面,地瓜面远远不如小麦的面劲道,没有法子只好用地瓜面包水饺。下水饺的时候,母亲很小心的搅动,但是地瓜面怎么能包水饺呢,结果是煮了一锅地瓜面子汤,但我们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的,那个时候,能吃饱就是一件最大的的幸福!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忙忙碌碌的,不是在地里劳作,就是在村里忙乎事,父亲做事勤勤恳恳,为人实在,做事力求公正。我们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村里的人都愿意找父亲帮忙,父亲只要是有时间就尽力帮忙,不图回报。父亲去世的时候,村里那些和父亲相差不很多年龄的人眼睛都红红的,即使不是本姓的也都如此,就能证明一切。长年的无休止的劳作,父亲的手上满是老茧,我小的时候,曾经摸着父亲长满老茧的双手,傻傻的问父亲:你的手怎么这么硬啊。父亲笑呵呵的说,你长大了手上也会有老茧的。后来我上了大学,基本上没有在地里干过活,手上一点的茧子也没有,父亲总是对我说,你可享福了,没有干过活。我笑笑,没有说话。
母亲也是一个要强的人,记忆中的母亲脾气很大,但是做事公正合理,看着不顺的就张口就来。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周围的邻居们都喜欢找我母亲去处理妯娌之间的矛盾,对我母亲说的话顺顺贴贴的。母亲也是出了一辈子的力,但是没有享一天福,在我上大学的第一年,就因为脑血栓去世了,去世在我姥姥发丧的场上,正因为这样,我二哥和我的俩舅舅打了一架,骂他们只照顾死人不会照顾活人。我们和俩舅舅生分了十好几年,现在想想母亲去世的太早了,要是有母亲那有多好啊!
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和父亲相继的离我们而去了,剩下我们兄妹六人,虽然我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但是都天南海北的,相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了,也很难聚在一起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无穷的相思。父亲,母亲,天堂里相伴,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