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随想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是耳熟能详的《游子吟》在我年幼时,就被老师和家长“填鸭式”的塞进我的脑海里,当时只觉得琅琅上口,并未觉得有特别的深意。也曾有无数人用尽天下褒语赞美母亲的伟大、母爱的无私,我就这样做过,恨不能把所有能想到的赞美之言都搬出来安到母亲身上。
据说世界上语言的种类有近万种,语言学家研究后却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妈妈一词的发音是一致的,可见妈妈一词的厚重。妈妈——-无比亲切的字眼,不但神圣,而且意切,具有无限的亲和力。世上的情有无数种,最刻骨铭心的就是母爱。母爱是表现得最彻底、最直接、最无私的一种爱。说它彻底,只因它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从心里倾注出来;说它直接,只因它和你面对面,心贴心,毫不做作,毫不遮掩;说它无私,只因可令天地动容,日月赞许。它掏心掏肺,给温送暖,不求回报,不计得失,而且心甘情愿。世上所有的人都有背叛你抛弃你可能,唯有母亲不会。
记忆中的母亲除了患病期间娇娇柔柔,其余时间里总是风风火火、泼泼辣辣的,好像她就是世界的主宰。稍有不如意,就不看场合不计后果的大吵大闹。记忆里没有和妈妈拥抱过,更没有在她的怀里温存过,一度以为自己不是她亲生的。青春期以及过后的那几年,感觉世上任何的地方都是天堂,只有我家是个地狱。为此我逃离了我的家,摔了大跟头。挫折过后,浮躁过后,沉淀过后,反倒倍加渴望家庭的温暖,妈妈的关爱。无数次大包小包的赶回家,做上一桌爸妈爱吃的饭菜,看着家人亲亲热热的围坐在桌前,常常不吃一口东西,就被这浓浓的亲情喂饱了。
慢慢发现原来妈妈是爱我的,只是粗枝大叶的她不善表达,而我又偏偏冥顽不灵,因此错过了许多和妈妈相亲相爱的美好日子。印象中只有一次是在妈妈小屋,我因为连日劳累病倒了,可担心一个人在家的她吃不上饭就赶过来看她。看着摇摇晃晃的我,她很小心的问:“别回家了,在这个炕上睡一会儿行吗?”看着她热切的目光,我心里一动:难道妈妈怕我拒绝她的疼爱吗?于是乖乖上炕睡下,小炕很热,躺在上面很舒服。她就坐在我身边,眼睛一直跟着我,我就在一片温暖中进入了梦乡。我很少白天睡觉的,因为一直以来我就有个很不好的毛病,白天睡觉就会梦魇缠身,我怕极了那种挣扎、恐惧与无助。奇怪的是那天我睡得特别香甜,连个梦都没有做。醒后我发现她还是坐在那里,眼睛还是在我的身上,一时间我恍惚了,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紧闭着双眼只当还在梦中,热泪却止不住顺着眼角流下。
后来我也成了母亲,为了给儿子提供一个相对完整相对健康的成长环境,我放弃了许多。每天都能看到儿子开心的笑脸,是我心中最大的慰藉。我把对儿子的爱倾注在一针一线、一饭一汤、一颦一笑里,倾注在包容、理解、关爱里,同样粗枝大叶的我变得细腻,细腻到足以发现儿子笑声和眼泪里的故事。我渴望儿子能平安健康、正直诚实,这份渴望让我甘做他的人梯。我想人类就是这样,一代接一代踏着母亲的肩膀向人类的巅峰攀登。儿女每一次成功的喜悦,都沾满母亲渴望的泪水,每一次幸福的微笑,都有母亲给予的无私奉献。
有朋友说我是个伟大的母亲,我不能苟同。我自有我的道理:有了儿子,我才发现原来母亲的付出都是出自本能,源于天性,既然是本能天性,何谈伟大。朋友反驳我,说谁谁谁为一己私欲,抛夫弃子另求新欢,我说:“我们谈的是人的本能,人的天性,她不属于人类范畴,不提也罢。”也许我的话过于恶毒,但疼爱下一代是连动物都会做的事,如果有谁做不到,那她也就与“人”字绝缘了。
走进五月,窗外一片新绿,樱花梨花丁香花竞相绽放,空气里弥漫着花香草香泥土香。美丽的五月,因为母亲节的到来,显得分外的芬芳灿烂,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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