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春夏秋冬,我等你再来遇见
这一年春夏秋冬,我始终走到一个地点,然后和许多来这的人一样,一待便可以是一整天。看的都是那年某人意兴阑珊时提起的每一本书,想象他现在站在我身边会是什么样子。
这一年我打算了很久才决定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起他全身而退的那天,好像屋外的雨水比我的眼泪还要汹涌,狂躁。
那一天他的离开便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
我决定离开这里,我要在他想起我时,觉得我已销声匿迹。
文、安筆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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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禾的车站,那年的人流稀薄;空气清新。
我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满大街闲逛。我想一定没人知道里面只装了一本旅游指南和两件御寒的衣服。
我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个下午,那家人满为患的面馆里,一个旷世瘦才点了足有20碗面。那年的宋奇翰也不会不记得坐在她对面那个叫霍安然的女孩一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好像随时准备一场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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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然,做我女朋友吧。”他把袖管随便的捋到肩膀,然后很用劲的拍打已经小有沟壑的肌肉。
我很无奈的踢了踢我粗壮的小腿:“喏,我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别人都会当异类来看的。”有时候我真觉得宋奇翰是缺根经的家伙。
“这个暑假我会恶补的,霍安然,你必须要相信我。等我胖了,你一定要做我女朋友。”那年的宋奇翰一定也不知道我霍安然也像其他女孩一样远远的观望过他,夕阳撒向他的后背时,寂寞忧伤,那种疼痛是我霍安然这种贫民窟女孩无法用怀抱来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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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过的百无聊赖,宋奇翰还是经常可以碰见。只是他说在没长胖之前绝不和我说话。
所以我开始跟在他身后走很远的路到一个叫"均行天下"烤鸭店,看他从日出吃到日暮,然后在回去的路上统统吐完。
他这样饮食无常终于进了医院。
“宋奇翰,你就是个旷世瘦才,所以你这样很完美,你再这样傻下去,以后就没人和我说话了。”那天我跑到医院鼓起勇气说了这番话,我不知道宋奇翰是否明白我已经同意做他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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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天的早上,我收到了情人节的礼物。是一大盒巧克力,是以快递的方式。
几乎是以同样的方式,我把那盒巧克力寄还给了宋奇翰,说自己正在减肥。我能想象到宋奇翰看到它的第一眼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我们在支禾那条破烂的街道上遇到很多同学,他们总爱在身后议论纷纷,甚至有喜欢宋奇翰的女孩说,霍安然这样的女孩子身材比猪还胖。他只是说,只有她懂我。这么多人之中,宋奇翰只喜欢霍安然。
试问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这句话更能抵得了千军万马的。宋奇翰这样认为,霍安然也一直这样认为。
在很多黑夜的通话里,霍安然一直想要告诉宋奇翰,即使流言像龙卷风一样袭来,自己都不会怕,即使她的舞台下有一大帮为自己喝倒彩的人,也不会畏惧。因为自己的世界除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那日流言已经有排山倒海的气势。
霍安然把脸埋在宋奇翰手里,第一次无可救药的哭了。
“奇翰,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棉花上,一点也不踏实。即使这样我霍安然也要霸着你,除非你有一天逃走了,逃到连我也找不到的地方了,那么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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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那天,宋奇翰申请坐在我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再没有以前那么多话可以说。他比以前看上去更加忧郁,在我们不多的对话里,他总是莫名的说起一些书名。然后放学一个人去书店坐着。
是什么时候呢,我已经不太愿意去细想。他在我们初遇的那家面馆里埋头对付哪碗鱼香肉丝,我在一边说今年寒假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吧。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抬头很高兴的说一大堆地名,以把我搞到头晕眼花为最终目的。
“你去吧,我没时间。”他说着就要去买单。
“你都很久没有和我一起逛过街了。哦,我知道了,你也开始嫌弃我了。”我把他刚在啃的哪碗面打翻在地上,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注视我们。但我只记得自己曾经说过我眼里只能看到他,其他人我可以完全不在乎。
“对不起。”完全像是应对陌生人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我。
我发誓要和他发动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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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偶尔能在5班的教室门口看见他。
原来他自那天以后就换了班,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和他已经彻底玩完。没有正式的一句分手,只是一句对不起那么简单。
我没有再去找他,只怪自己始终看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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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在那天以后在拥挤的车厢里,南下。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而我始终没有看清沿途的风景,可其实我的泪泛滥到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
这是座不大起眼的城市,迟暮的时候没有灯火连天的妖媚。
我经常在这座城市迷路那是因为我总东西南北混作一团,在这里我甚至会病急乱投医。
再回到支禾已经是两年后,我遇到那个曾经说我比猪还胖的女孩。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如今她好言相向的问我霍安然你怎么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里。”
“今天是宋奇翰的祭日啊,大家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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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像许多悲情日剧里演的一样,他为了隐瞒自己病危,让自己心爱的女孩不内疚痛苦的过着,一个人走完了生命最寂寞无奈的那段结尾。
我经常去我们呆过的那个天台做拥抱的姿势,以为这样和空气拥抱就会与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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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支禾遇到一个下雨天一直不肯撑伞的女孩千万别好心借她雨伞,如果那样,想要找到她的那个人就不会那么轻易了。
宋奇翰,我想我们今天可以遇见。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从那个巷口微笑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