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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我哭了...一个为我生为我死的女人』

时间: 2011-05-18 18:32:07  分类: 伤感日志  天气:晴天 

注:本主人公不是我





我想在有生之年应该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一个人听,让他懂得,我,虽然是欢场女子,但也是如所有女孩子一样,也可以为爱生,为爱死。  一九九六年,我是姚小遥的子。


  


像所有有钱人一样,他喜欢带着年轻美丽女人充台面,浓妆艳抹,分外妖娆。但我和别人说我二十五岁,因为化了浓妆,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更因为丰满,我总是成为被男人调戏的对象。





  这没什么可悲哀,没有钱才悲哀。


  十七岁,我学会抽烟打牌,跟着男人到处跑。但遇到姚小遥之后,我知道他是我的最后一站,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我一瞬间就爱上了他,不管他是不是爱我。


  而我吸引他的无非是一张脸,我是很媚的女子,至少,我可以留住他的身体。





  他不许我再让别的男人看我,不许我再去赌场发牌。我常常跟在他的身边,去打高尔夫,或者出席宴会,他是生意人,搞房地产,就是如果有一条小河沟就叫成“塞纳河别墅”,有几根小树就叫成“维也纳森林花园”的那种人。





  他周围有很多女人,我不是唯一的一个,但他就喜欢带着我出去。而且,他不许我再穿暴露的衣服,他喜欢我穿白衣白裙,虽然我的后背上有刺青,我的胸上也有刺青,他试图给我洗掉刺青,但试了几次都是枉然。





 但我知道他不爱我。


  因为他总是很轻视地和我说话,那样的居高临下。比如,他说,马子,来,让我拍拍**。


  那时,我总是媚笑着过去,然后让他来拍**。





  如果他愿意,他还会让他的生意伙伴也来拍我的**,在他那里,我只是一个玩物。是啊,他这样的男子,怎么会娶我为妻?我只是他寂寞时的一个性伴侣,在**时,我喜欢叫,其实我一直是装的,我不喜欢**,如果不被这个男人爱,即使**又有什么用?





  装,是为了讨他的喜欢,至少,我喜欢他的钱。


  我们之间,曾经没有爱情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点缀,如果玩腻了,他可以一脚踢开我。





  我和他,都是戏子。谁入了戏,谁就会输得体无完肤,有人告诉过我,我们这种人,不能动真情,否则,会把命都搭上。尽管说得有些严重,可我知道,爱情于我们而言是奢侈品,穷其一生,我们还可能找到那个为之生为之死的人吗?





  何况,姚小遥这样轻薄地对待我。是谁说过,如果爱一个女人,就会尊重她,对我,他从来没有过尊重,只是调戏,只是玩弄!所以,我花他的钱,花得狠,去巴黎春天刷卡,我一次刷过三万块!一件裙子,不同颜色的我可以买十件!爱他妈谁谁,不花他花谁?





  跟了姚小遥几年,我一直在挥金如土,反正他有的是钱,反正我是他最年轻最漂亮的马子。


  如果还这样下去,也许他很快就会厌倦我,也许我也会离开他,一个更有钱的新加坡商人看上了我,虽然年龄大些,已经快六十岁了,可我能做他的太太,他的太太去年得癌症死了,我不能一辈子都做一个人的马子,我要做太太。





  那时我已经动了离开姚小遥的念头。可是,倪瑞的出现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倪瑞,那是姚小遥的少年恋人。从中学到大学,他们爱得轰轰烈烈,曾经被传为佳话,但在毕业时,倪瑞跟着一个美国人走了,她说,爱情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从此,姚小遥不再相信爱情,那时姚小遥很穷,一无所有,买不起倪瑞看上的一条水晶项链,但那个美国人买得起,于是她跟着他走了。





  从那时起,姚小遥就立誓成为一个有钱人,无论用什么方法。结果,他成功了。


  我成了他的马子,他玩弄我,让我花钱,那不过是另一种快意的释放。我,只是他一个出口。当年的那个人,是他一个失意的梦,而在她回来之后,他对我说,宝怡在国外谈生意,回不来,求你帮我一个忙,请你和我装得像夫妻,而不是我的马子,可以吗?





  看着他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清澈和真诚


  行,我说。


  我们在倪瑞的面前上演了一出戏。





  我那样深情贤良,在三个人吃饭喝酒的时候,我撒着娇,巧笑倩兮,而且,我崇拜地看着姚小遥。是的,如果我们深深相爱,这是个多么好的男子,他那样清秀冷艳,他那样飘逸空灵,恰恰全是我喜欢的。都以为我迷恋的是他的钱,但如果他爱我,是真心真意刻骨铭心的那种爱,我会为他生为他死,跟着他跑到天涯海角吃苦受罪怎么都行——如果他爱我。





  而他,那天晚上心细如发,一直给我夹菜,一直夸我的发型好看,他还替我拿纸巾,让我多吃,别怕胖,他盛了一碗银耳鱼子汤给我,说补胃的。


  我的眼泪差点落下来,如果不是演戏,这一切是多么完美





  对面的女人很失落,是的,她失败了。看得出来,她是想来收覆水的。姚小遥说,她离婚了,跟那个美国佬过不下去了,看他发迹了,回来找他了,他最恨这种女人,情薄义凉。他后来和我说,如果哪个女人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与他同甘共苦,他一定会爱上她,并且,为她生为她死。


  我只记住了这句话,我知道,最心硬的人,也会有最柔软的角落。





  那天倪瑞是灰扑扑下楼的,当她的高跟鞋在锦江饭店的大理石上嗒嗒作响时,姚小遥趴在桌子上,哭了。





  他还是爱她的。





  我走过去,抱住他,他把头埋在我胸前,如一个孩子一样。


  我们继续喝,喝到都吐了。


  然后我们问彼此,什么是爱情


  那是我们第一次提到爱情。


  我说,如果我们每天都和今天晚上一样,那,就是爱情。





  二〇〇一年,姚小遥的公司兵败如山倒。他被人算计,然后作黑账,被税务机关查处。后来,牵扯出他发迹的资金,好多钱是通过非法渠道得来的,比如诈骗,比如非法集资。


  在得知自己将会有牢狱之灾后,他把公司解散,然后给了他身边的人一些钱,最后,他把我叫到身边。


  芬娜,多谢你跟我这几年。


  是五年。我纠正他说,我跟了你五年。





  我一直是他的马子,充他的场面,花他的钱,我们过着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生活。这一辈子,我值了。


  再找个有钱男人吧,我的朋友中,有钱男人很多,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


  我冷静地看着他,然后问,你呢?你去哪?


  亡命天涯。他还是不动声色,抽着茄烟,他的眼睛真好看,发出淡蓝色的光,他站在窗前,逆着光,我站在他身后,静静听着他的呼吸。


  走吧,他说,可惜我没有钱给你了,你还这么年轻,有着绝色倾城的美,应该不难找到男人的。


  走啊——他嚷着,别让我看着心烦了。


  我轻轻地问了一声,姚小遥,这些年,你对我动过一点心没有?哪怕一点点?





  他转过头来,笑了一下,芬娜,如果我不破败,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想过要娶你为妻的,何况,你差点为我生过两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一直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以为我不爱你,是你贱,是你愿意死拉活拽地要跟着我的,你是我最后一个遣散的人,当我想让你离开时,我没有想到自己心如刀绞!





  眼泪突然猝不及防地滚滚而落,这句话,我等了五年了!  我也笑了,然后抱紧他,姚小遥,让我跟你去亡命天涯吧。





  他看着我,傻孩子,别犯傻了,我成了公安局的通缉对象,抓到至少要判十几年,你说,这样一个男人还能要吗?





  他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话,但我没有忘记,他说,如果哪个女人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与他同甘共苦,他一定会爱上她,并且,为她生为她死。


  我愿意跟着他,不怕变老变丑变脏变黑,只要他爱我,我愿意。





  他把我抱在怀里,第一次深情地抚摸着我的脸。他说,周芬娜,为什么你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却有这么单纯的一颗心?





  那天晚上,我们坐夜班飞机到了海南,我们用了假身份证,在假身份证上,他叫张清,我叫张艾。我姓了他姓,我们在一起,叫**情。





  我们开了一个小吃店,每天早出晚归,凌晨四点我就起来去买菜,我买了一辆三轮车,穿着最脏的衣服,有时不梳头不洗脸就去买菜了,我的嗓门越来越高,但生意惨淡,仅能维持生计。可是我能感觉出姚小遥的心疼和爱情,他会用那种特别深情的眼光看着我,这个从小没做过活的男子,有一双细长干净的手,我不让他干任何活,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就好。





  我告诉他,从十岁我就能干所有活了,我的父亲是一个酒鬼,母亲喜欢和男人打情骂俏玩麻将最后私奔了,我从十岁就开始打理家务,所以,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我一定能养得活他。





  海南的夜晚,当我们再度肌肤相亲时,我们把彼此可以烧透,一次次,没完没了,在那些激情的夜晚,他叫我的名字,然后说,芬娜,我爱你





  终于,我让一个男人爱上了我。





  甚至,离开我几分钟他就孩子一样叫我的名字。





  而我,欢快如一只小鸽子,我说过的,


我是苦孩子出身,我不怕受苦。





  我瘦得如一只皮包骨的骆驼,但我知道,


这是我最**的时候,有了爱情的女人,


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如果能这样相爱一辈子,我不怕穷。





  但姚小遥却病了,他得了肾小球肾炎,


如果没有钱治病,他会死。





  我的小饭店没有多少钱,即使做到累死也救不了他。





  为了救我的男人,我又出去做了。





  是的,我又出现在那些风月场所,和那些男人打情骂俏。





  此时,我二十六岁,是二〇〇二年的春天,我为自己的男人挣着救命钱。





  我只说自己出去打几份零工,穿朴素的衣服出去,到了那里,再换上妖艳的衣服,我和男人打情骂俏,但想的却是他们的钱,我要快些挣钱,姚小遥的病再晚就来不及了。





  当姚小遥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坐在一个海南房地产老板的腿上喝酒,他的手在我的细腰上摩挲,我浪笑着,花枝乱颤,看到姚小遥进来时,我的酒洒了一地。他过来,把我打翻在地,不停地抽我,用脚踢我。我翻着打滚,让他饶了我,我说自己错了。





  他转过身走了,我追出去,外面倾盆大雨,我跌了脚,抱住了他的腿,姚小遥,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不会这样!





  突然,他转过身给我跪下了!在大雨中他给我跪下。对不起,他说,我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罪!





  我情愿。是的,我是这么说的,亲爱的,我情愿,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别说当鸡,当鬼我也去。





  那个海南的雨夜,我们在街头抱头痛哭,姚小遥说,芬娜,这一辈子欠你的,下一辈子,我还!





  我病了,再加上营养不良,我的身体很快垮了下去。





  当姚小遥的身体好起来时,我已经病入膏肓。





  外面的阳光那么灿烂,高大的热带植物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我们来海南多少年了?


  姚小遥又开始做生意,从最小的生意做起,以他的聪明,即使卖几块凉席,他都能赚钱。





  很快,我们在海南有了自己的房子。


  但是,我们仍然是亡命天涯的人,我们不可能去登记结婚,网上有他的通缉令。


  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的身体如一支枯萎的花,慢慢地凋零着。姚小遥常常抱着我哭着说,春天来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活下去呢?





  有好多天,我们就那样抱着,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外面的天慢慢变黑。他唱一些老歌给我听,认识六年,我刚知道他唱歌唱得这么好,特别是唱齐秦的歌,我把手缠在他的腰上,像藤一样。





  到最后,我说话都已经快没力气了,是的,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


 他一直在问,芬娜,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尽我所能给你。





  我要的,他已经给了。


  是的,我只要一个男人的爱情。这就足够了。





  如果有,那么,唯一的是我没有成为他的妻.


  是的,我想有一个红本本,那上面是两个微笑的人,因为相爱而结合,我希望能做他的妻,哪怕一天。





  我怕自己等不到秋天了,夏天来了,我还能活到秋天吗?





  在那个夏天,我一直在乞求佛能让姚小遥好好生活下去,如果有来世,我和他再相爱,不过那时,我们一定要早早相遇





  **来时,带来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逮捕证,一样是结婚证。





  姚小遥投案自首了。他说,芬娜,我想换得自由,我想要一张结婚证,我要和你结婚。


  那时,我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我的全身根本就动不了了,但姚小遥抱着我时,我有一样东西从眼睛里自由而快乐地流了出来!





  芬娜,我的妻。


  这是我在人世间听到的最美丽的一句话


一个为我生为我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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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世界,何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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