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朋友、我们不能乘坐一列快铁、下辈子你还是我朋友
总会有一些难以言喻的苦涩情感发生,即使在朋友之间。当时空变幻,朋友之间很多曾经的誓言只能遭遇不可避免的尴尬。
一次回乡下,我见到了初中时期的同学。那时候,我们是朋友,一张床睡觉,一个馒头一人分一半。毕业时我们约定,将来无论是否考上高中无论在何处工作,都要通知对方。如今,我考上了高中即将毕业。但是,时过境迁,当年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语早已成过眼云烟,尽管我毫不怀疑那时候彼此的真诚。他到是很高兴,打了我一拳,说:“你小子,这么多年,每次回家也不来看看我,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是你爷爷告诉我的。”
我只能支吾以对。我每次回老家探亲时,也曾想过去探望他,但总会有不成行的理由,也许,我的内心深处是怕见面之后无以为言吧。为此,我曾内疚了很长时间,也回忆起许多过去不同时期的朋友。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和成功者,没有任何难以启齿的顾虑,也自认不是那种有了新朋友忘了旧友的无情无义之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很多的朋友,都被岁月无情地冲淡了。有时候我也会自欺欺人地想,一旦他们有什么苦难需要我帮助,只要我能做的,我必定竭尽全力。实际上,他们即使有困难,又怎会通知我?而我又能做点什么呢?我想到《故乡》里主人公的内疚和伤感,当年健康茁壮成长的闰土不仅变得木讷佝偻,而且用一句“老爷”的称呼替代了“迅哥”,而且主人公又能为他少年时期的朋友做些什么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共性的存在使不同的人彼此成为交集,从而发展为朋友,倘若不属于另类异端,人的一生是会有很多朋友的。这其中,或许,仅仅是或许,会有一个最为历久弥坚的朋友,一如四季的阴晴,始终环绕着你的脚步。然而,这种奢侈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花朵和果实的朋友都不可能是蜜蜂,更多的朋友虽不能说是昙花一现,但却有着一定的阶段性和周期性。
对待朋友,我们会有一种求同心理,期望与朋友一起去做一些愉快而难忘的事。当我们要别有他求,自然不可能与朋友永远同乘一列快车。生活就是这样,如果我们把朋友的定义理解为嬉戏相逐,彼此互不拒绝,最终的结果要么是集体攀升,要么是集体陷落。由于个性的衰退,往往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任何事物的发展有其阶段性,朋友也是一样。这并不意味着注重私利而忽视友情!相信每个人都有过与曾经的朋友音讯隔绝的尴尬,但这是无须在意的,一朝一夕的朋友,便是一生的朋友,只要在心灵深处没有遗忘。
在与新朋友相聚的时候,不迷失自我;在怀念老友的时候,在电话里问候一声;对于无法联系到的朋友,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当不期然的朋友自远方来,共谋一醉。这,或许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