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我们只是演出了世界的一场戏
对于外婆的离开,怅然若失,无可奈何,有些事情,不必执着,因为我们力量太微薄,到头来,我们什么都抓不住。
残阳碎片下流离失所的大雁,我觉得,它们所追寻的,不是一个处所,而是心灵的归宿。
全家福上的拼图少了一块,它像一个裂缝,永远无法缝合,那时心的一小块被掏空了,活生生的,还有点措手不及。
于是,每当我想起外婆时,我似乎疯了,拼命地往肚子里塞东西,却怎么也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傻子,在的时候不珍惜,离开了却努力去回忆,最后连眼泪都变成祭奠。
灵堂外花圈上高高挂起的挽联,白纸黑字,强烈的对比刺痛双眼,它们似乎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冷若冰霜。
早已冰冷的遗体前,摆上了白色和黄色的菊花,它们低着头,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惦念死去的人,亲人们在遗体旁哭泣,沾湿了那些菊花,看上去像晶莹剔透的露珠,菊花知道,落下的,是一片无法言述的伤悲。
还记得有人说过:菊花的生长需要眼泪的灌溉。
我看的确如此,灵堂边的花,不知经过多少次眼泪的浇洗,多少次伤感的轻拂,最终都化为一场莫大的哀宴。
系着白绸的灵车,沿着孤僻的小路一直向前缓缓驶去,黄沙满天,尘埃入眼,我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沧桑感,这里 ,像是通往黄泉的路。
忘川河内,波涛四起,河岸两旁,彼岸花开,花叶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古老孤寂的奈何桥上,是否有外公痴痴的等待。
进入永别厅,主持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同一阵涟漪,一圈一圈敲击着我脆弱的耳膜。“亲人啊,请允许我在看你一眼,永别了”。
我们围绕着遗体转了一圈,最后一眼,真是永别。
记得两岁时曾体验过永别的滋味,真是,只是还小不懂什么叫伤悲。而曾以为离我还很遥远的事,如今却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背过身去,真的可以阴阳相隔。
我想,我就是一只大雁在清一色茫茫宇宙中徘徊彷徨,居无定所,无枝可依。
窗外的天气,仿佛在直播我的心情我的世界在下雨,只是因为没有你。
我和外婆的关系一向很好,一有节假日就过来看她,,以前先她烦,如今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我开始努力怀念她的唠叨,还有表现爱的,快被我遗忘的小举动。
我不愿长时间沦陷在回忆里,于是我试着将它淡去,后来我发现回忆如沼泽,越是挣扎,也就陷得越深。
外婆的离去,让我看懂,人生其实只是一场戏,路过的只是风景,路过的只是风景,带走的只是肉体,留下的只是回忆。一生,无非是水月光中又一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