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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草

时间: 2010-05-29 07:19:33  分类: 伤感日志  天气:风 
  

  广寒宫里的嫦娥透过天镜,哀怨地看到了久居尘间的后羿。痴情的人整晚都在遥望那飘渺的天幕,似乎在等待某种几乎不可能的奇迹出现,世间真的有奇迹吗,痴痴的等也许会有吧或者根本不会有。他大概真的参透了那宇宙间的不可抗拒的是人的心。一边是遥遥无期的等待,另一边是幽怨孤寂眼神,月宫里的姑娘似乎早已经把这种等待与希冀理解为与生俱来的,因为这永远不可退去。她晶莹的泪渗进了冰冷的泥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生死轮回,这命的寒地里竟然萌出一棵莫名的草,她的的枝叶一碰就会涌出泪一般的澄澈的水珠,味道是苦的,苦得让你的心都不会感知痛苦。千百年过去了,桂树不再孤单了,有了一株较小而神秘的小草,嫦娥的苦泪经历了时间空间的锤炼才凝结成这神草,神草偷偷氤氲成美丽的姑娘进了后羿的生活
  
  尘世间的后羿,每一天都会拿着斧子,到山顶去砍材,因为在他心里山顶距离月亮最近。每一天到山上,砍了一捆材,背到山下,第二天,重复前一天,似乎离他钟爱的日子一天又近了一天。山上的材砍不尽,一天又一天,一年又年,山还是当初那样的蓊郁葱茏,殊不知,物换星移,天地轮回,命其实是巨含尾的怪圈。
  
  后羿捡到了天宫里的仙草。她那透明的眼球,就是嫦娥姑娘的泪。顿时,后羿仰天长啸,喷血而亡,灰飞烟灭。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结束千百年来毫无希望的等待,另一世界的快乐悲哀已经无所谓了,毕竟他的血就是天地之间最苦的佐料,与任何一种命相伴那都是苦啊。
  
  后羿的躯壳融化成了肥厚的土地,姑娘草扎根在他的身旁,她拼命地吮吸这干渴土壤里的苦水,这样逝去的精魂就会减少一份痛苦,姑娘就会释怀一点心伤。
  
  又过了千百年,望月山不再是人间最愁怨的的山,因为满山遍野的姑娘草占据了它,并且吸走了他那怅惘的情怀,留下了直抵天边的新绿,但山上的空气里还是多少充溢这淡淡的苦味,仔细尝尝却也掺杂着那忘魂的馨香。
  
  后来的后来,一户喜欢清幽的人家走进了姑娘草的天堂。从此,这里有了笑声和哭声,有了茅草屋,有了炊烟,人生存的环境与环境中生活的人就是这没有灵魂的肉体与这黝黑的土地尽情的揉合,最后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楚彼此了。
  
  一座简陋的房子掩映在群山之中,似乎成了不可多得的点缀。用黄土垒砌的小屋,有姑娘草的枯杆披成了房顶,令人奇怪的是,时间久了,可能是雨水的催生,房顶也长满了姑娘草,也会开花结籽。房子旁边有一棵孤零的桃树在孩子出生前就在这里了,奶奶总是说,天上掠过的鸟,将一粒苦命的桃核随意就丢在土屋身旁了,可能是渴望桃树享受一下醇美的孤独,其实也未必是享受,虽然桃肉是香甜的,但桃的心却苦得要命。奶奶紧紧搂着孩子,泪情不自禁的悄悄滴在孩子的脸上,最后也钻进土里,似乎也在增加这片土地的厚重,因为他承载了太多苦命人的泪。也许真的会在我们躯体腐烂之前,感受一下那久违的公平,为什么这个娇羞可爱的孩子只能感受到这么小的精神空间。我们也曾经无数次的祈祷过。
  
  孩子赶着一群半大的白鹅,去坡下的小湖嬉戏,说来也不是湖,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水面上飘着要烂掉的萍草,时而有一些小虫在上面划过,水下有些油油的水草和一些树枝残叶。鹅子水里忘记回家的路,继续着。仰望湛蓝的天空,躺在密密的姑娘草丛中,轻柔的风浮过,嫩绿的叶子温情的拍打着孩子的脸,犹如奶奶的泪流过自己的面颊。偶尔有那么一辆朵从宁静的天空划过,虽然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但郁郁的孩子也忘记了回家。在苍穹飘动的云,在无形中神秘的变淡了,有时会变成另一种孩子没有见过的,也许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一种幻象,因为心里只有对云最虔诚的诠释,并无其他。
  
  陶醉之中,大团大团乌云来势汹汹,想在瞬间就吞掉整个世界,伴着豆大的雨滴,孩子仍在含情脉脉的等待着,等待自己那朵飘忽的云,因为那朵云是孩子心中那难解的结。因为有了最美的云,为柔弱的心灵萌生出不会飞翔的翅膀,这时,虽然不会抵达神圣的天堂,但我们会去掀开沉重的扉页,回归梦的开始,直到最后,才发现,那本书里的人就是我们自己,就是那个编造传奇的恶魔。
  
  一个苍老嘶哑伴有几分焦急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了过来,好似山谷里漾出的回声。孩子这时勉强的抬起头,雨滴重重的打在孩子的脸上,叶子也粘在孩子的脸上,叶子里的苦浆,沿着脸颊的凸凹,流进嘴里,那么苦。孩子吃力的爬了起来,朝着着爷爷声音的方向走去,一头扎进爷爷的坏了,头脑里一片原始空白之后,又一次出现了生命中唯一的图像。
  
  温柔阳光驱散黑暗将去前的浓雾,只有刚刚没过脚踝的姑娘草已吮吸上苍馈赠的甘露,冷冷的风掳走了姑娘草特有的清香,醉人的花香涌进了孩子的心窝,这有可能在他们生命中很久的年代都不会散去。童年里有意或者无意的诺言,在那一刻真的成为洁白心灵的唯一印记。哪怕那就是信誓旦旦的一句话,但那是祖辈底气的沿存,就足以让孩子空手一辈子,因为有一段岁月在他的白纸上留下了一些刮痕,也就是小小的水渍。
  
  

(责任编辑:流浪的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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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小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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