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在一起。
那年,我们叛逆而张扬,不知天高地厚,在课堂上很放肆的开玩笑,在草稿纸上弄许多奇形怪状的涂鸦,花整节课的时间练习自己的艺术签名,相互当着信差,将写满字的纸条从教室的一端传向另一端叛逆的滋味畅快的渗到心里去。
那年,我们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青春飞扬,常常自我陶醉的哼歌,然后相互嘲笑对方的走音。我们常常一起打羽毛球,然后相互嘲笑糟糕的球技。我们笑着行走,我们哭着在宿舍开“卧谈会”,笑着逛街,笑着笑着,我们就长大了。
那年,我们细腻而感伤。女生们常常坐在教室的角落,沉浸于幻想中,痴迷的听着艾微儿的反叛,俊杰的哀戚。两耳塞着耳机,总是将声音开的很大,好像要把一切都隔绝开来!女生们总是很容易满足,只要静静的靠在窗户口读那些小说,像这样有个:小小的、绝对自由的、能够做自己惬意的事的空间就很欣喜了。那时我以为爱好那些谴绻的文字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可我们却义无反顾的陷下去,尽情的挥霍,直到没什么可以付出和寄托,直到满目苍痍。那时我会为小小说狠狠的哭,那时我们的情感就像小蜗牛的触角,那么敏感,那么细腻。
那年,我们有自己小小的坚持,有斑斓的梦想。曾经胡吹乱侃说自己要比盖茨老兄有钱,要比刘亦菲漂亮,要哪天能有多来A梦当自家的佣人…记得有人说她的理想就是过上猪的幸福生活,饿了吃,吃了睡,偶而懒懒的晒太阳,打个盹。我们的梦想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大而绚丽,可以飞的很高很高。虽然最终还是会破,但我们都不会后悔,因为我们也曾努力追逐。我们会抱着物理参考书死啃,会为一道数学题而争的面红耳赤,会为第二天的考试而夜战历史,政治…我们为这样的一起努力而快乐着,却也因为强压下的现实而苦恼着、迷茫着。铺天盖地的试卷、残忍的名次让我们深深地体味着“背水一战”的含义。偶而有那么一会儿,班主任很和蔼的对每个人笑,很平静地发试卷,那时我们的心就会很平和,仿佛在这里没有人是第一名,没有人是最后一名。风很爽地拂过,每个人都轻轻的笑着,很暖很柔和…
那年,窗外的蝉诉不完夏的心事;那年的夏很浓烈,像一块极不均匀得画板,一部分被埋在樟树的树荫下 ,散发出各种气息。那个季节除了冰淇淋和西瓜,又多了一分淡淡的愁绪。每个人都怀着无奈和伤感面对离别,那段日子我们变的越来越沉默。谁也不敢去轻易触碰“离别”这个词。很认真的给每个同学写同学录,写一大片一大片的话语,仿佛一旦遗漏就不再拥有。但最终无法避免离别。领毕业证的那天,我们很大声的喊着“解放了,终于解放了”。尽情地宣泄心里面快要溢出来的情感,手里捏着那本证书,释然而又落寞。我们大声笑着闹着“你们的毕业照真的照的好丑哦”“喂,以后要常联系额”“猪头,你还欠我一个冰淇淋呢”…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样,可拥出校门后便再也没有回头,只留下形形色色的背影…
如今,我也会经常到初中教学楼,看那轮回了几个季节的竹林,看一如曾经那样湛蓝的天空,扬嘴角笑笑,就如同看到了属于我们的那个季节,有喜悦、有沉默、有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樟树,有阳光下你们微笑的侧脸。那年,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走过无数个日日夜夜。
不知何时起,见到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我害怕去打招呼,我怕一次次的笑容换来无限的尴尬,谁能体会一次次僵在脸上的笑容?那一张张冰冷的脸让我窒息,心如零度的水,寒冷刺骨,那么深刻。在时光穿插的路口,我们是否还记得那些熟悉的笑脸,在别的边缘,我们是否还记得那曾经许下的诺言。落日的余辉消散了谁的容颜、谁的侧脸,空荡荡的左手边牵起了谁的思念、谁的手腕,落满尘埃的房间响起了谁的歌声、谁的呼唤。
那些年,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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