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激情
36岁的女教师白玉洁站在重庆解放碑的大街上看着人笑。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冬日的暖阳和蔼地照在树上、地上和人的身上;大街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但是在白玉洁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第一,她努力奋斗了整整12年,终于通过了中文自考,成为合格的大学本科生啦——30分钟前,她正式答辩成功。(早几年,函授、党校、电大轰轰烈烈招生,绝大多数中师生大专生都陆续取得了大学本科文凭,像她这样原本94年毕业的大专生,早好多年都成本科生了。那么她怎么这样“落后”呢?嘿嘿,你不要以为她很笨啊,她是不愿意!好朋友劝她,还是读个函授得了,何必那么煞费苦心呢,不就一个文凭吗?她从厚厚的镜片下睁大了圆圆的大眼说:“不,读自考要过硬一点,文凭含金量高些。”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这样,反正我只知道,函授学习中,连别人代考毕业的各位老师的工资都随文凭变高而变高了,难道还有不用工资来衡量身“含金量”的文凭吗?)
第二,她身体适应过来了——从偏远的小县城坐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到了重庆,然后又从江北火车站搭乘去答辩的师范名校,用她的话来说,简直把她整惨了——一路呕吐不止,最后连黄胆都呕出来了——她晕车。现在,她什么都办妥当了,正准备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准备明日回家去。
白玉洁扭动着肥硕的屁股,去买了一个面包吃。
大车小车像火箭一样从她面前冲过来冲过去,男人女人像妖怪(个个头发染得花猫咯咕,人人衣着花里胡哨)一样从她身边飘过来荡过去,那城市上空的气流仿佛在跳探戈一样——蹦嚓嚓——蹦嚓嚓!女教师一阵阵眩晕。她靠在一个广告牌上,不曾想牌子上面赫然一具阳物——原来是个男性药品广告。这鲜活的东西把白玉洁弄得满脸绯红,她慌忙去看大街。四只眼睛(我们这里把戴眼镜的人称为“四眼”)投过去,竟和一对在大庭广众拥抱接吻的小情侣碰了个正着!女孩子披着一头电夹过的直溜溜的长发背对着她;男孩子也戴着眼镜,刚长几根毛的嘴巴很雅致地在女朋友脸上舔来舔去,双臂拥着女朋友,两手在她的背上头发上抚弄着。男孩子一边用嘴唇同自己的女朋友玩,一边用眼睛向女教师迎来,两双眼睛八只眼相接后,男孩子和女教师都嫣然一笑!也不知道白玉洁从哪儿来的幽默,反正她就那么在拥挤的大街上欣赏到了最新也是最原创的激情戏。欣赏了几分钟后,女教师觉得他们很面熟的。想起来了——他们就是这师范名校的大学生!“者也,胆子大得吓死个人!”后来白老师这样和同事谈起这样的故事。
恍惚间,那一对“孩子”不见了,女教师没趣地移到街边的也是师范名校门口地一个小旅馆。
看过房间,问过房价,一个仅仅容下一张床的房间居然要88元一晚!染着火红烫着大圈发的女老板说:“你今天还算幸运能住上一间,要是再迟一点,大学生们就把房间全订完啦!今天是周末,晓得不晓得?”“啥子?大学生们不住学校来这里开什么房呀?吃错药了是不是?”女教师很吃惊。“啥子哟,你是从天外来的嗦?别个情侣不来这里开房难道还在寝室住?你硬是笑人哟!”女老板张着画得像熊猫一样的鼓眼睛很吃惊地抢白我们的白老师。哎,没办法,“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啦!”女教师刚拿了钥匙,那对小情侣居然也来开房了·真是凑巧,他们就在白老师的隔壁!
进了房间,白玉洁安静下来了·可是,四周围的车喇叭声、人叫喊声和各种莫名其妙的声音简直就像铁锥一样直刺她的耳鼓。“什么大城市嘛,到处鬼哭狼嚎的,有什么好?”白老师差点发狂了。
天好久才黑下来。白玉洁躺在床上,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以盖过打扰她的嘈杂声,看了个爱情悲剧,流了好几滴眼泪。揩干了泪水,一看时间,“呀,都晚上11点了!”白老师关了电视,外面也相对安静了许多,正想睡觉。“啊~~啊~~~~啊~~~~~~”突然,一阵非同寻常的声音钻墙而来——该死的地方,这墙一点也不隔音!白玉洁听着隔壁的床“咯吱”“咯吱”叫过不停,男孩子一阵如狗熊般喘息后,女孩子娇滴滴喊:“哎呀呀,哥哥,我还要~~~~~~~~~~~~”白玉洁浑身燥热,顿时没了睡意······
女教师白玉洁从床上起来,在斗室里踱来踱去,然后拿起电话:“老公,我明天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