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在红尘中沾染了泥浆的脚
一双在红尘中沾染了泥浆的脚,停驻在一座楼台前,一钩弯月凄惶惶的站立在楼台的檐上,是纤纤的手指尖分外柔弱,才将白茫茫的银辉洒向了楼台,似是遗漏了点点的寒霜,摇曳出斑斑的树影无数,竟是阴湿了沉默着的楼台,有道是:
秋霜无力西楼月,半壁红叶映残窗。
弯弯的楚月,你是否在等待多愁多绪的词人,还是沉睡在远古的诗魂,洞悉金戈铁马的滚滚风尘,尔今只有一剽的孤月,是你你冰漠的眼神吗?
孤凉凉的西楼台,在一条白茫茫的分界线上,白日与黑夜,在演说时光的故事,跌落在楼台的烟雨中,我在红尘中那双布满泥浆的脚,是否能够登上你的雨轩亭阁,再去凝眸回首,那一路有天涯的行客在驶起独舟,划碎了楼下的过客,极远处是碧波粼粼的寒天苦霜,还是西凉秋月,抑或是顾盼的目光在追寻回家的游子,盈盈的诗风就洒满了我的衣襟。
我颤微微的踏上昨日的西楼,却把望断天涯的诗客丢弃在楼下,那一盏烛花在楼台上徘徊,是春水流逝的花红,还是被人遗忘的一瓣瓣碎花在廊檐下承担自己的宿命,成为惜春怜春的珠泪。
我没有了疲倦,也没有听雨的幽思,抹去了寂寂的愁容,潮湿的风不知从何处归来,蛮横的包围了这座飘摇的小楼,成为烟雨文化的历史纷纷的从楼台的窗口逃散,一盘散沙似的步履踩碎了熏染古文化的阶梯,悠韵空了,抚琴的弦丝断了,品酒的诗客散了,落花的脚步也随着流水洇逝,泥浆还在红尘里等待土地的融化。
你可是我失去几多年的楼台,我不敢将一腔痴情化为楼影,生是怕我的幽幽情愫会使你的相思深重,会牵系了你几百年冻结成冰的相思结,我是难舍的离弃了你这生长在心灵深处的楼台,我飘渺的烟雨梦,追忆成葬花的蝶。
你可是我掌心中诵读的诗文,离愁、凄怆在那弯古月下细数着轮回的刻痕,那一度吟着风月的词人,摇着橹浆渡过了堆积着憔悴黄叶,撕碎了听雨的梧桐,那伫留在梧桐夜雨上的伊人,至今还在望夫石上等待,我掌心的纹路却总是无法清晰的展示我行走旅途的心脉。
你可是我等待我抚琴的楼台,斑斑的伤痕在时间残酷的雕凿中,已经体无完肤,我弹奏古琴的曲子可是在琴弦上翻开篇章?那一烛袅袅的青烟,为我哀怜的红颜唱合衷曲,是谁在我抚琴的楼台前吟咏西厢?又是谁将千古的诗句演说给小楼。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凄凄凉凉的琴弦咿咿呀呀的续说未完的故事,皓皓的月呀,你的孤魂是否载着一个亡国的国君,在孤独的小楼里演奏着衰败的凄切,把一切茫茫的月光拉进了琴弦,放置在小楼的烟雨里,独自承受风与霜的考验,小楼就呜咽的哭泣,声音廷长了一千年,乃至几个世纪已经过去,吟诗的国君弄响了风竹与节气,他的诗传颂了几年,那一座曾经为他磨砺过灾难的小缕被废墟一样的生命覆盖,烟雨生楼也诉说了多少年,我的心也淋漓了多少年。
我爱这烟雨的小楼,湿润了我的诗歌,也我化了我南柯的梦,我不再思念南方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