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闾山满族民间剪纸人赵志国简介
医巫闾山满族民间剪纸艺术,是民间艺术的一枝奇葩,是闾山人智慧的结晶,也是中华民族民间艺术的瑰宝。无论是历史较为久远的传统剪纸,还是内容更加丰富的、汲取了其他民族文化长处的剪纸,都根植于大地,发展于民间,带着泥土的芳香,以其特有的诗意与灵性,传承和见证着极为昌盛的古代文明。它体现了闾山人真实淳朴的审美取向和精神品格。
医巫闾山满族民间剪纸艺术形式单纯,内容广博。古老的民谣、诗歌、地方戏与大秧歌,无一不是他们取材的内容。一把剪刀一张纸,以其人文的异彩,诉说着古老的神话与传说。那些头上长着树枝的女人,半人半兽的怪人,头上结着果实,腰上围着柳叶的孕妇等等,这些怪异神奇的造像中,记录着人类曾认为自己与山林草木、禽鸟鱼兽有着共同的血缘关系,记述着北方民族的图腾崇拜与生生不息。在闾山民神的信仰中,柳树妈妈不但是始祖母神,而且也是生殖神、保护神。直到近代,闾山脚下的一些满族家族还延承着祭祀柳树妈妈的习俗。他们折柳枝,立神石,设天杆,索子孙绳,仪式古朴、庄严。而闾山剪纸多有反映这方面内容的,如《柳树妈妈》《柳神完利妈妈》《喜利妈妈》等。作品集中反映了母系氏族社会人们对始祖母神灵的崇拜及其对本民族的繁衍与庇护子孙的功能。那些头上长着植物与怪角的人物造型,则从另一角度反映了史前时期人类对自然神的信仰。如《戴面具的楚巫》《沧源太阳神》《九个相连的拉手人》等等。闾山满族剪纸,这些貌似简约的艺术形式,蕴含着宇宙、自然、人类及艺术家内心的种种关系。形式符号越是单纯,内容越是广博,有如太极图,表象上是黑白变化,然而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直至今日还有没有被破译的文化信息。剪纸艺术在方寸之间,透出大千世界的风狂雨虐,万劫千磨,它纯净着人们的心灵,陶冶着人们的情操,激励着人们不断开拓前进。
闾山的满族剪纸艺术迷人且动人,具有淳朴的美学价值和臻熟的艺术魅力 。闾山的民间剪纸是一个群体,山里山外的、十里八村的,长到耄耋的老人,幼到挂着红布兜的儿童,无不能动上三剪两刀。闾山脚下似乎人人都有艺术细胞,家家都有艺术家。他们的作品不仅迷人,也迷住了他们自己。这种艺术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相互熏陶,世代薪传,似乎又都有捉刀代笔的本能。剪呀剪,日复日,年复年,化生活为艺术,渐渐地形成了本土个性。《三仙女》作者以独到的线条刻画出清太祖努尔哈赤于长白山天池洗浴时巧遇恩古伦、正古伦、佛库伦三仙女,并托其仙气,定国安邦建立大清国的传说。虽与史实相距甚远,但也表达了北方民族反对战乱,向往国家统一的心愿。画面不仅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同时也蕴涵着中华民族深厚的传统文化内涵。最引人注目的那幅《降蛟图》,作品利用对称的构图形式,将骑在蛟龙头上的娃娃与两条龙身结合成图,画面饱满含蓄,寓意深刻。龙身采用了“涡纹”镂空法,别具灵动和透气之感。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把娃娃的头上刻上一个“王”字,这样高于生活的大胆表现手法,巧妙地表达了人是自然的主宰力量,启发人们幻想,洋溢着浪漫的气息。这幅图以浪花祥云为背景,边嵌柳叶花纹图案,预示着生命的本源。闾山满族民间剪纸虽然表现手法各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画面构图严密饱满,层次分明,用剪果断,大刀阔斧,粗犷中含精微,形象刻画不做过多雕镂,简洁而有力度,体现出质朴、浑厚、磅礴的气势,看后使人浮想遥思,仿佛回到了远古的世界,又给人以美好的祝愿。
闾山满族剪纸为原汁原味的北方民间乡土艺术,也是我国乡土美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2004年6月,中国民间艺术家协会在北京民俗展览馆举办了“闾山满族剪纸艺术展”,2006年5月,闾山满族民间剪纸艺术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8年,汪秀霞,赵志国等人被相继命名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医巫闾山满族剪纸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和中国民间文化杰出传承人,从而使闾山满族民间剪纸艺术走出了大山,走进了城市,走进了首都,向世界发出了溯求生命之源的古老声音,满足了当代人在审美需求上反顾民间艺术的另一种渴求。闾山人有自己的艺术世界,他们的剪纸属于自己,属于中华民族,同时也属于全人类,这正是闾山满族民间剪纸艺术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