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镇名言
1、周末的夜晚,应该肝肠寸断一番再睡觉。
2、有的声音跟厄尔尼诺海流似的,温暖成灾。而声音寒瘦,恰到好处地瘦出了情绪的锁骨。
3、你看,时间已经一块块开始拆舞台的布景,而我们,我们还要假戏真做,心里明知滑稽,面上却要严肃,直到时间抹去一切。
4、记忆的消失毫无轨迹可循,记忆的失而复得同样如此,两者同样让人困惑。仿佛,它们只是假道于我,记忆并非我的一部分,我是记忆的一部分。
5、半吊子文艺青年还有这样的毛病:因为最深入骨髓的那部分无法被清晰地表述,便以为只要自己无法/不去清晰地表述就把握到了最深入骨髓的那部分。这混乱的逻辑。
6、虽然读书时用的是头脑,可真正领略艺术带来的欣悦的部位却在两块肩胛骨之间。那背脊的微微震颤是人类发展纯艺术的过程中所达到的最高的情感渲泄形式。让我们崇拜自己的脊椎和脊椎的兴奋吧!因为我们本就是头部燃着圣火的脊椎动物,头脑只是脊柱的延续,就像烛芯穿过整根蜡烛。
7、禽兽之人分两种:一种享有作为禽兽的快乐,一种享有“我看起来真像个禽兽”的快乐。
8、写入零下的内部,就像,把手伸向结霜的窗户,让冰冷触动指尖撇捺的记忆。
9、我是觉得沸腾后的复归平静才算真平静。心平气和(实质不过冷漠而已)地去解构所有真假、对错,说一切不过作茧自缚,这总让我抱有极大怀疑。与这种寻根究底相对,他们对语言嬉戏、想象力之类却毫无解构精神,何种嬉戏?哪种面向上的想象力?多半我看不过是享乐而犬儒。
10、对他人的仇恨若积重难返,最终都会带上自虐色彩。
11、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写着我要摧毁一切障碍,而我的手杖上写着一切障碍都在摧毁我。”然而他同样说过:人不能没有对自身某种不可摧毁之物的持续不断的信赖而活着,而无论这种不可摧毁之物还是这种信赖都可能长期潜伏在他身上。这种潜伏的表达方式之一就是对一个自身上帝的信仰。
12、我跟世界之间隔着一层水一样的忧伤,它透明清醒,同时又让人迷惑窒息。我无法靠“我在刷牙”证明我的存在,我必须时时提醒自己“我在想着我在刷牙”,我才不至于让自己丢失。
13、我们忍受着内心的混乱与百变,却要在人前维稳住一个不变的形象,即使变,也得花费一番起承转合以使它显得不那么生硬。而在内部,我们正是被生硬地拉来拽去东扯西掰,是暴力的玩偶。
14、我需要单调,需要无趣之趣,就像需要盐,就像腌糖蒜,腌黄瓜条,抱着过日子的长久心,只为一点点滋味,不可多食,却让人平静.
15、一份感情何时最为悲哀?也许是这样的时候:只见续水,不见添茶。没有凉下来,却已没了滋味。
16、不快乐的人啊,文学不能安慰你的“不快乐”,但文学能挑剔你那“不快乐”的坏品位啊.
17、不去渴望陌生人,怎样渴望绝对意想不到的自己?最严肃的自恋就必然向他者敞开。
18、所谓“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话只有在上帝视角下才可成立。而人不能僭越上帝,这话不能成为放弃好奇心的理由,好奇心恰恰来自对上帝的敬畏。
19、有些涉猎广博者的激烈批判姿态,很容易给人造成独立思考的假象。然而,综观其批判言论,却发现根基虚浮,时时自相矛盾。他们往往储存一大堆迥异乃至相反的名人观点,丝毫不加甄别贯通,不过根据一时好恶,投机地挪用出一则来作为武器。他们不渴望交流和真理,他们只渴望驳倒别人的快感。
20、我用死别般的沉默去擦拭,一种新视力。
21、我想,总会有我这样的挫逼,把用来成就事业的激情全用在内心斗争上了。废墟无可见,全埋在身体里。
22、我把我交给你,就像茶叶把自己交给了沸水。
23、缺乏行动力,你放任心情一直坏下去,这里面有种安心,仿佛只有坏心情才能给你一个承诺:看,我尚未堕落透顶
24、我身体里有同时闭上一千张嘴巴的寂静,巨大而惊愕。
25、父母那一辈,一旦有了孩子,称呼起对方都是“孩儿他爹”“孩儿他娘”,甚至跟其他人提起来,也是“××(子女的乳名)他爹”“××他娘”,仿佛只有子女才能使自己免于无名,才有生活的意义。这真让人五味杂陈。
26、一个人抽象地忧郁过,那也就很难再具象地高兴起来。他只能靠具象之物来校正这份抽象,而无法放弃抽象本身。即使那些肌肤相亲的实景实物让他愉悦,那也是因为,他给它们赋予了某种抽象的意义。
27、“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还是算了吧,求求你做伪君子好不好,只要一心一意去做,伪着伪着说不定就真起来了呢。真小人?做小人都做得心安理得,这不是“纯真”,这是任性。
28、每天重复来重复去,其实就那么点儿见识、体验,一遍遍地说,与其说是想说得圆满,不如说是期待着从中觑出新的罅隙,努力圆满恰是为了审视更有创造力的不圆满的豁口,好漏进另一世界的光。
29、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有着无缘无故的情绪。
30、任你再高深的理论,任你最后呈现的效果多么有悖于常识,但它的源头一定还是能够追索到某种常识。否则,它就是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