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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条关于季腾的经典语句

发布时间:2022-05-08 21:38:38

  ●然而刑修没能有所回应,他失去了可以回应的对象。他只知道自己怀抱落空,曾经在怀抱里的那个人,从此不再。他的位置,只剩下一个闪亮的符号,阴阳道文的一个字符,停留在他怀里,孤零零的,跟刑修一样。这是洗字而出的阴阳道文字,最合季腾魂魄的那一个字。
当时间经过良久,刑修终于低头去看的时候,他认出了这个字。
原来这就是最合你魂魄的字。
原来如此。
一个修字。

刑修想要微笑,然而嘴角刚刚扬起,就有什么东西,从他脸颊上滑下,穿过那闪亮的字符,溅落在地上,小小的痕迹。
开天辟地以来,刑修落泪。

  ●李判官摆摆手,示意季腾继续听。
“本来人是一死万念俱空,我本也以为如此。不过,你知道么,我来阴阳道的后第一件事是什么?”
季腾摇摇头,因为他有自残身体和害手足性命的罪,被锁魂而来,一清醒过来就已经跪在罪厅里了。可以说走的不是寻常路,而走寻常路的李判官一副后怕的表情,不知道他当时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李判官长叹一声,“排队!”
这有啥可怕的?季腾暗自嘀咕。李判官第二句话就把他吓得杯子差点掉地上:“整整排了一千年!” ----阿七

  ●第二日,当镇民在街上发现季腾的时候,大为震惊。因为这几日夜间颇不宁静,有鬼魂作祟,吓死吓疯几个,大家都不敢外出。而季腾独自呆了一夜,居然毫发无损?
联想到最近有个仙风道骨之人和他交从甚近,群众断定必然那人传了季腾什么法子,一群人忙巴结着问季腾。
季腾扛不过群众的热情,精神再低迷也开口了:“没什么,就是以前听说过,人身上阳气最重的地方是右手中指,只要用针尖刺破手指,滴出的血可以辟邪。只不过深更半夜的哪里去找针?我想着敷衍一下就好。所以当冤魂再来骚扰我的时候,我就这样,”季腾伸出中指,对着群众比了一圈,“好像还有效。”
被比中指的群众露出了赞叹憧憬的神情。

  ●幸的是,刚刚磕晕了的判官此刻醒来了,判断了一下现场,小心翼翼解释说,“君上,罪人似乎是想爬到您面前,不过,不知是他天生方向感差还是磕头磕晕了,每次都能准确地错过您所在的位置,爬不出直线来,一弧线就去了门口。”
那扎进季腾嘴里的戟尖总算是退了出来,季腾没口子地告饶,“大人,大人,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判官连忙拉了他一把,低声说,“你要求饶也别对着大门求啊,大人在那边。”
季腾头脑发懵得厉害,连扑腾了几下也没找到地方,可怜兮兮地哭喊开来,“大人,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晕得找不到您啊!”
紫衣者思考良久,甩了一句话,“给他个指南针。” ----阿七

  ●虽然在阴阳道魂魄实体化,季腾也只是个凡人,磕着磕着就开始头昏,速度自然就慢下来,他偷眼看了看判官,对方也正在瞟他,两个都撞得不轻的人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眼神交汇的意思是这个:
“痛不痛?”
“痛痛痛!”
“怎么办?”
“一起停!” ----阿七

  ●面粉的白色,很明显在黑色的墙壁上形成了一块一块的斑点,就像是水飞溅到墙上留下的痕迹。
而且很多,就像是有谁曾经拿着水盆往墙上泼水一般,留下厚重的水迹。甚至梁上,房顶,都有喷洒的痕迹。但总的来说,是贴墙角的比较多,越往上越少。

季腾的心砰地一跳,他突然明白了,虽然眼前是面粉白色的痕迹,但它体现的,应该是原本的、鲜艳的红色,血的红色。
喷射的,泼洒的,流淌的血迹,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虽然是白色,却不亚于血色的恐怖。
虽然眼前只是面粉勾勒出的画面,却足以让季腾想象,当时是怎么样一个惨状。而现在,却连一滴血都不见,要如何才能做到这个程度,而那些血又去了哪里?
越是想,季腾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阿七

  ●侍从鱼贯而入,云霞织锦,金银为线,闪花了他的眼,其中簇拥一人。此人紫衣玉带,容貌确实玉质金相,奢华之极。只是周身那凌厉的杀戮戾气,压得人头也太不起来,身体也不敢动弹,就连指尖都在哆嗦。
本来高高在上的判官,更吓得连滚带爬下了位来,和季腾跪在一起,磕头磕得比季腾还带劲。
季腾看到判官那惊惧的样子,更惊惧,又想着判官都磕头如捣蒜,自己怎么能怠慢,连忙以更快的频率磕起头来。这一来刺激到了判官,对方加快了速度,季腾一想不对,谁知道这地方是什么规矩,该不是谁磕得慢谁要获罪吧?
于是偌大的罚厅里,两个头在光洁冰冷的地板上砰砰砰地PK起来。 ----阿七

  ●此时,季腾生平看过的所有关于地狱酷刑的记录,以一种异常生动活泼的方式在他大脑里过了一遍。
季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要知道,如果刑修震怒,他就一头撞到地上请罪;如果刑修阴冷地沉默,他就一头扑到地上请罪;如果刑修一脚踢开他,他也能顺势被踢到地上去请罪;如果刑修慈祥地笑了……好吧这样的低概率事件只能用来理解什么叫“没有不可能——但绝不会发生”。
可是刑修却万年沉积岩般面无表情,在这样的安静之中,季腾以一根指头接一根指头的速度,打算缓慢而安静地从他膝头退了下去。 ----阿七

  ●刑修看着季腾,无法移开视线。
季腾,你只是一个凡人,甚至没有修仙的根骨,当我最初与你相遇,也只是当做有趣,而为什么,平凡如你,却在某个瞬间,能迸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也许每个凡人,都能在某个契机下,无限靠近英雄的领域,只不过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未能等到这个契机,又或者错失而不自知。
我得以守护这样的种族,究竟是不幸,还是大幸?

  ●而已经和普通凡人没差的刑修,到底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定了那数次调戏兄长的江洋大盗,成为了永恒的迷。季腾只从中明白了两件事。第一,法力武功的高下并不是胜负的唯一标准;第二,神的确不是人人都可做的。强而不败可称雄,弱而不败方为神啊。 ----阿七

  ●季腾狂喜地拼命磕头,一路磕一路说:“罪人实在没想到,君上果然是神啊!君上,君上是让死人活、死人活、死人活、死人活的的的大神啊!罪人感恩戴德,感恩戴德!”他激动到口吃得严重!

刑修好像有点困扰,过了一会,他清亮的声音才从珠帘后悠悠传了过来:“其实,通常我是让活人死的。” ----阿七

  ●季腾无事可作,每日喝茶读书,或者坐在刑修身边,看他背上慢慢结痂,等待他醒过来。每天只两件事必做,早上喂他服下符水,下午不辞辛苦把刑修搬到天井去晒他喜欢的太阳。惘
对此,奚刀评价了一句:“早上浇水下午晒太阳,把阴阳道之君当花来养,倒是有趣。” ----阿七

  ●越往内走,灯火越是稀松阴暗,那原本走到灯火界限才能听到的风声,开始肆无忌惮地刮过,季腾开始觉得身边似有人通过,细碎的脚步声,锁链拖曳的动静,惨烈的痛呼,一切清晰可闻。走着走着,脖子突然一凉,像是被人呼了口气,季腾不敢伸手去摸,只回过头去,发现身后漆黑一片,那引导他来此的灯火全都不知去向,只剩前路的稀落灯火还在若有若无地漂移。回不去了?季腾刚刚想到这点,就这么一刻的停顿,脚背上突然有奇特的触感,似乎什么东西从脚背上滑行而过,缠绕过他的左腿,滑腻冰冷,带着鳞片的细微褶皱感,由粗到细,缓慢而动。 ----阿七

  ●不知尽头,不知去路,季腾只能一味向前走,本能地,他尽量走在那两列灯火之中,虽然微弱光照之外,似乎只是稳定的黑暗,但不知为何,他却不敢走出去。有次他稍微靠近了灯火的边界,一股潮湿的腥味刺鼻,伴随着风声呼啸而来,风声从耳边一过,突然换做银铃般的笑声,悦耳动听,而且距离之近,好似有妙龄女子攀肩附耳而为!季腾刚仔细一听,那悦耳的笑声突然转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惊得他冷汗淋淋地四顾寻找,可四周只是黑暗一片,而那低笑惨叫,又化作没有意义的风声,不知刮去了什么地方。 ----阿七

  ●刑修慢慢地开口了:“我是阴阳道之君,是法、是理、是斩断罪恶的刀刃,我不能软弱、不能同情、犯罪者不能放过丝毫,我只能衡量罪孽和悔恨的比重,不够的部分,用最血腥最残忍的刑罚来弥补。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这就是阴阳道存在的意义。”
“季腾啊,所有的罪孽都有苦衷,而我只看罪孽。”刑修盯着他手中季腾的衣袖,用手指轻轻抚摩,“我不能网开一面,只要有一次放过,那阴阳道再无立足之理。”
“我不是不理解他的痛苦,但同情不是阴阳道的做法,阴阳道只刑罪罚恶。”
“我不是没有宽恕,我的宽恕,就是让纯白无垢的灵魂转世,而将罪孽留在阴阳道。”

  ●秋荻原,名字很美的地方。
季腾是被刑修拍着脸叫起来的,他睡眼惺忪拉起车帘向外看,忍不住啊了一声。眼前大片的牧草地延伸至山脚,深深浅浅的绿色在大地上勾出美好的弧线,间杂星星点点花的色彩。几道河流蜿蜒闪动银光,数处民居依着河道散布满,夏日的微风轻拂,和煦、安静。季腾愣愣地看着,数日来的压力一扫而空。他突然确信,罪丝是会被抓的,大哥是会生还的,刑修是会走人的,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阿七

  ●季腾飞快地扫了几眼下面的记载,生簿上所记载的是一生的罪状,由上至下,从最轻微的罪状开始,头几行全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了,比如某某日,企图调戏民女。季腾正要感叹以哥哥的身份地位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发现后面还用括弧记着一行小字,“此民女乃江洋大盗所扮,反被调戏,差点失身”;又如某某日,偷摘瓜田甜瓜。季腾又想感叹以哥哥的身份地位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发现后面又是括弧内一行小字,“巧遇在此躲避官差的江洋大盗,被调戏,差点失身”。季腾哗啦啦地向下翻看,五大三粗的哥哥遭遇差点失身的事情加起来居然有十多起。 ----阿七

  ●顷刻的沉默之后,严肃的罪厅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笑声。
不怪他们,季腾自己想来,都觉得自己死得很娱乐。但死得可笑难道是他的错? ----阿七

  ●从阴阳道到人间,季腾对刑修的看法一直有三:一,气场强大身份尊贵的神祗;二,虽然能力无穷但绝对不用的废物;三,离开总司刑、侍从、勾星甚至自己就只能冬眠的寄生虫。
不过现在看来,刑修却好像什么都有打算,都早有准备了。
季腾的这个想法,在看到刑修上了马车,钻进那堆软垫中的时候,更加坚决了!
刑修这个人,不,这个神绝对是任何事情都早有预计策划的! ----阿七

  ●季腾的喉咙颤动了半天才吞下尖叫的冲动,他不敢动弹半分,只斜眼看下去,双脚上什么也没有,但那皮肤的触感绝对不是作假,他只能静静等待那感觉过去。当最后一点滑腻的感觉从脚背消失的时候,季腾再不敢停顿,发狂一般朝前方的灯火奔跑而去。
开始奔跑,风声中的呼叫嘶喊变本加厉,不但如此,迎面的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异常沉重,好几次季腾都觉得那风是把自己狠狠向后拽,衣角袖口,时不时猛得一动,就好像有人在拉扯一般,有那么一两次,季腾几乎感觉到尖尖指甲划过手腕的疼痛,他忍痛低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没有伤,没有指甲,没有拉扯的手臂,看不见,黑暗中有什么蠢蠢欲动,但就是看不见。 ----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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