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芥子许

　　01

　　刚刚完成了协会布置的任务，关闭电脑，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突然想起了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按惯例给家里的父母打个电话。

　　于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亲情号码。

　　“喂~妈~”

　　“就知道你今天会打电话回来的，终于等到了。”

　　“嗯，刚做完事情。”

　　“北京这几天天变冷了吧？记得要多穿衣服。另外这几天学习怎么样？也不要学习压力太大了。”

　　“嗯嗯，我知道了”

　　“今晚吃的什么饭呀？一定要记得多吃一点，你那么瘦……”

　　“嗯嗯，我知道啦，您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多吃饭的。”

　　“生活费还够用吗？不够的话给你再打点~”

　　“够用，不用打啦。缺钱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嗯，那妈就放心啦。”

　　又跟母亲寒暄了几分钟，就让母亲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那些话，我几乎可以背下来。每周一次的电话，其实只是这些话的反复重复。但是每周一个电话，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02

　　高中时曾在《哲思》上看到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男生独自在陌生的城市打拼。白天在公司做设计，晚上接着趴在电脑前写稿子，对好日子的企盼，让他的生活过得忙碌而艰辛。

　　每周他都会给老家的父母打电话，说的话也千篇一律。电话打到最后，他总是搪塞一两句，“啪”，就把电话挂了。

　　后来，他谈恋爱了。女孩儿晚上失眠，打电话把他从梦里叫醒，他打起精神陪着女孩儿说话，唱歌，讲笑话，猜谜语，恨不得把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

　　女孩儿终于困了，说挂电话吧，他就挂了。 3秒钟后，电话又响，女孩儿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埋怨他：“谁让你先挂电话的你没看过书上写的吗后挂电话的人才是真心懂爱的人……”然后，不由分说“啪”地挂了电话。

　　他握着话筒，耳边是嘟嘟的忙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毫无准备的他身心一震，他像突然被抛弃的孩子，孤独地站在荒野里，无边的失落和无助像一条冰冷的蛇，一点儿一点儿缠上他的心。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些打给父母的电话，从来，他都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他们的电话，却始终不曾体会，后挂电话的他们有着怎样的担忧和失落。

　　他拿起电话，拨家里的号码。那一晚，他说了很多。

　　电话打完，他说：“挂吧。”父亲说：“挂吧。”他握着话筒，等了半天，那端却没有挂掉。他试探着问：“爸，你还在吗？”

　　“还在。”

　　他握着话筒，在那样寒冷的深夜，终于落下泪来。是的，只有真心懂爱的人，才会后挂电话，才会把那份忧虑和失落，独自承担。

　　03

　　我也在故事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同的是，我没有女朋友。

　　自从那时，自己便把每周一次打给父母的电话当做习惯，也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那时候在家乡的小县城里面上高中，两周星期一次。

　　于是在第一周学校周六“放风”期间，都会给家里打一通电话，并主动汇报一下自己的学习情况。

　　在学习比较紧张的时候，有时候两周也回不了家，只能默默地在学校复习功课。但是电话从来不会少，无论是借老师还是同学的。

　　但是每一次电话父母谈到的话题里总有“身体”，他们总说“学习压力那么大，一定要好好吃饭，别把身体搞垮了”。

　　而自己嘴上虽然报以肯定的回答，但是自己总是想着从吃饭时间以及各种休息时间里压榨出学习时间。然后冠冕堂皇地引用鲁迅的名言“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很少吃饭，也很少休息。

　　于是我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吮吸着知识的雨露。

　　妈妈叫我吃饭，我充耳不闻；

　　爸爸喊我喝水，我无动于衷；

　　奶奶喊我睡觉，我百般推辞。

　　那时候还没有“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的梗，但这确实是当时自己的写照。相信很多人备战高考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04

　　那时候很多同学是三点一线。

　　而我，更多的时候是两点一线，透支睡觉时间，连饭也懒得吃。

　　然后自己身体机器终于出了问题。

　　开始莫名地发烧到39度多，脚跟和脚踝的地方莫名地粗了几圈，开始剧烈地疼痛。

　　终于不得已回家。那时候父亲开着摩托车来到学校，把我带回了家。至今我还忘不了回家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母亲眼中噙着的泪水。

　　在家乡里的诊所里，医生拿着药剂互不留情扎到了我的臀部，一股冷流钻入体内。之后又在诊所打了五天的吊针（也因此耽搁了五天的学习），身体机能才慢慢恢复正常。

　　父亲要去工作，于是那几天都由母亲在陪着我，提醒医生换药以及拔针。那些天母亲说的最多的还是“接下来回到学校了不要再不吃饭了，身体要紧，不要最后把身体学垮了”之类的话。

　　而我也更加明白健康是1，其他的一切如学习等都是0。没有前面的1，后面的0就什么都不是。

　　最重要的是，我更加明白父母的心。

　　于是接下来更加合理地安排自己的生活和学习，每周都会给父母电话，不再去让父母担心自己。

　　不是因为挣脱不了父母的怀抱，而是想让父母紧张的心能够宽慰一些。

　　05

　　为什么大学一开学会有很多父母送孩子去学校？

　　有人这样说：

　　让父母送送吧，

　　这样再打电话说：“我在宿舍”，他们才能想象出你是在怎样的环境中，和什么样的人一起玩耍，才能放心。

　　这样再打电话说：“我在食堂吃饭”，他们才能想象出自己的孩子坐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吃着什么样的饭菜，才能放心。

　　这样再打电话说：“我在去教学楼的路上”，他们才能想象出自己的孩子走在怎样的一条路上，才能放心。

　　而不再是想你的时候，只能想象一张脸庞而已。

　　父母对于子女的爱可见一斑。

　　我也不断告诫自己：“无论接下来是在外学习还是将来成为外出工作的上班族，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可能对于你来说，可能仅仅是一条生命。可是对于你的父母来说，你却是他们的全世界。”

　　你有多久没有给家里的父母打一通走心的电话了？你有多久没回到那个只有他们留守的家了？

　　此刻，他们是在在孤独地守着电视，还是失望地翻看着往日的全家福？

　　亲爱的，无论生活和工作再忙，也不要忘记抽出时间来给父母打一个电话，说一说最近的生活，谈一谈往日的回忆。

　　如果可以，现在就给父母打一个电话吧。

　　如果可以，试着在父母挂断电话后再挂电话，把那份忧虑和失落，留给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