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的版本
流言传过来的时候,风也紧紧地跟着吹过来。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脸,脸还是那张脸,只是鬓角已生了几根白发,在一堆乌漆黑亮的头发中显得那样显眼。她自嘲地笑笑,老了老了,年年岁岁,日子如水般流去,带走了她的那些青春韶华。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说她没有自由,不能聚会没有朋友。偶尔出去吃个饭还必须低声下气地乞求他的答应。说他心情好就会答应,心情不好就免谈。就算是他答应了,她出去聚会他也是接二连三的打电话过来催促她早点回家,如果她晚了几分钟,等待她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她们传得神乎其神,白的几乎要被她们描述成黑的了。
起初,她是在意的,很在意很在意的那种。
他对她很好很好,他也从未打过她,她可以对天发誓。她不知道这些流言起于何处,出于何种目的?
或许她们是在嫉妒她,嫉妒他对她的好,嫉妒她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像她们是从小地方走出来的人,眼界只停留在勾心斗角,互相攀比上面,她对此倒是不屑一顾的。
镜子像一面魔镜,将人心最隐晦的一面展露出来。她看见那个叫曲的矮个子女同学,在自家床边偷偷哭泣的影像,还有那个最有心机的新背着丈夫攒了不少私房钱,那个一心要强过她的郁竟然背着丈夫,偷偷的和她初恋在一起…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下去,这些女人,都是弱女子且嫉妒心极强的女子。或许她们只是用这些流言来宣泄自己对生活的不如意不满足。她们嫉妒她从丑小鸭变成金凤凰,用她的名声做噱头,将一个又一个细小的事情无限放大,把她说得如此不堪,这样就达到了她们最初贬损她的目的。毕竟,她们与她虽是同学,但原始家庭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她想起一句话: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她应该属于前者吧,前半生吃苦,后半生享福。但有些人偏不想让她日子好过,将她的一些琐事无限放大,让她不得安宁。
她们不喜欢她,却要来消费她。远方来的朋友全都丢给她来招待,明明这些朋友是她们打着同学聚会的幌子,四处邀请人家过来。这些同学过来了,她们倒不想管了,塞一些人给她招待,只因为她老实愚笨。
如此反复几次,她也烦了,直接拒绝了这些所谓的同学聚会以及这些同学。
她们开始不爽,觉得丢失了面子。旁的同学都来,只有你不来,怎么个意思?瞧不起人,还是你家那位真的如流言所说的那样,锁住你的翅膀不让你飞翔?
这些话,总是有不同的人传给她听。就像有些风她不想吹,风却偏偏往她身上吹一样。
她只笑笑不说话,记得简嫃《美丽的茧》里有句话: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茧。
对于这一个又一个关于她的不同的流言,她一概选择不予理睬。
和一群思想不在一个级别的女子计较,岂不是自寻烦恼?
她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轻抚上自己小小的脸颊: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