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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帽之我是谁

发布时间:2021-12-28 13:59:22

  这场景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在田野里出生,母亲我如至宝,父亲带我回家,我自问,他待我极好。我与花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只等到成,就会结成夫妻,我们在公寓里出巡,大家都夸赞我们是一对璧鼠,他们期待我们快些长成硕鼠。

  硕鼠的传说,肯定了老鼠的天性,我们去偷盗,我们去贪婪,我们去占有,从古到今,都是被人类书本文字歌颂的啊!

  我虽然是一只老鼠,可跟人类少女没有什么区别,我也愿意生生世世与花豹相爱!

  如今,一切倾负。

  花豹的眼睛带了一份怜悯,他是只坚强的耗子,他带着我奔逃,抓着我的爪子,如同流风掠过大地。

  “离离!”他鼓励我,“快些跑!再快些跑!”

  “我跑不动了,哥哥!”我喘着粗气,“我们歇会吧?”

  “不可以,离离。”他说,“快些跑,宝贝!寸光在追杀我们。”

  “让他追杀好了!”我气愤起来,两个后爪仿佛灌了铅,我扑通跪下来,觉得意志与体力同时消失,“我不要再跑了!我饿!我累!我跑不动拉!”

  花豹看着我,他难得慈悲一次,静静等我情绪稳定,我忽然悲从心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模样?

  “好了,离离。”他蹲下来,示意我爬到他的背上,“来,宝贝,我背你好了。”

  我爬上去,揽着 他的后背,他也是个孩子吧?这脊背还很瘦弱。

  “哥哥。”我抱着他的脖子,“你会不会也离开我?”

  “不会,离离。”他扭过头,正午的阳光灿烂得如同金子,他的眸子闪亮,他的胡须挺直,他看着我,我觉得满天落下灯烛,七彩的星星沉淀在他的眼角,他这么健壮,这么高大,一刹那,我只觉得他就是整个世界。

  如今呢?我麻木地看着画壁,他拎着丽丽,打量着这美丽的小姑娘,审视她,我突然怕起来了,这花豹,我孩子的父亲,他会不会也抛弃我们,不再寻找我的下落?

  我抓紧墙角,又压住胸口,这里还在渗血,小周后并没有认真包裹这伤口。

  她就是想要我的命!我想,怎么会想真心救我?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她到底是不是草原传说的美丽王后?她到底是不是那个追求真挚爱情的大周后?

  我偷窥这美妇人,她面无表情,她看着画壁外,似乎不担心丽丽的安危。

  “你还在相信亲情与爱情?”她扭过头来,看我一眼,她的目光落到我的伤口上,她看着这鲜血缓缓渗出,却没有任何举动,“想想你的父亲吧。”

  “难道你不相信爱情了么?”我问到,“母亲!您一直也不相信爱情么?”

  “母亲?”她听着,更加面无表情,“我曾经相信爱情,把爱情视做我的生命。我曾经拿你当至宝,把你当做我的一切。”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说,红晕弥漫了她的嘴角,她勾起嘴巴,露一丝惨然,“我有多么爱,就有多么恨!你的父亲抛弃了我们,又带走你,彻底抛弃了我!我那时候,想你,想你的父亲,不知哭过多少夜晚!”

  我低了头,不再回答,可这痛苦的感觉,却钻出我的心湖。

  “你忘记了妈妈。”她又说,“我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老鼠公寓看你们,你父亲赶走了我,我去看你,你呀,离离!”

  “离离!”她又说,却停下来,我看见一滴泪沁出她的眼角,“你却不认得妈妈了。”

  “没有,母亲。”我扑过去,想拥抱她,她却退后一步,“我没有见到你啊!”

  “你当然没有见到我!”她讥讽地说,“那时候,你是个美丽的公主,穿着小礼服,带着珍珠项链,你坐在镜子前面,好多仆人簇拥着你,你怎么会看见我,一个破旧的老太婆?”

  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一个老女人,大家都说她会算卜,她来到我的寝宫许多次,我却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我……”我闭了嘴巴,不再解释,她受了许多苦,作为一个母亲,她亲眼看着女儿被她的父亲掠夺,又与我贴身相见,却不能告诉自己女儿,她就是妈妈!

  没有吃过她人苦,就没有资格劝她人善。

  我又看看自己,觉得自己人不像人,鼠不像鼠,画壁外,花豹抛起了丽丽,丽丽却尖声欢笑,她被抛得特别高了,仿佛肋生双翅,要飞起来了。

  “看好她,寸光!”花豹喊到,“这小丫头不好对付!寸光,我给你留几分薄面,否则……”

  他跳跃起来,寸光从屋外奔进来,手忙脚乱地去接丽丽,花豹从腰间抻出铁剑,他手持铁剑,向画壁奔来,极高的速度下,如同弹丸,噗嗤就钻进了画壁,我惊讶得发现,这画壁竟然是纸浆攒成的。

  “离离!”他撕心裂肺地叫着,“你没事吧,你肚子的儿子也没有事吧?”

  我飞了起来,飞得特别高,我目测自己的高度,比刚才的丽丽飞得还要高,关键是,这样的高度,要是直直落地,那就是一团浆糊。

  我看到小周后残忍的脸,我依然纳闷她为什么会恨我,可这时候,电光石火一般,我扑通通落下去。

  “你太胖了,离离!”花豹接住我,抱怨到,“你只不过生了一胎,又怀个二胎而已,却这么胖了!”

  “女孩子。”我睁眼看着这欠扁的脸,“女孩子要知道控制体重,你这样胖,我抱起来很费劲呢。”

  我伸出爪子使劲掐他,掐得他呲牙咧嘴,又掐得他手足无措,然后,伤口被激开,于是,我幸福地又抽过去了。

  “我是谁?”我托着花豹的下巴颏,“我是谁,哥哥?”

  “你是我的妻子,离离。”他温柔地说,他拼命掩盖恐惧与焦虑,他抱起来我,轻轻摇动,“你是我的宝贝,离离。”

  然后,他扭转身体,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持剑,逼在小周后的咽喉,我听得到他的申饬声音,他用宝剑逼住母亲,勒令她交出药物。

  “她是我的母亲。”我想推开那铁剑,母亲冰山的脸上,嘴角抿在一起,她漠然抬头,看着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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