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程璐第一次见到张文时

　　觉得他是个大熊猫

　　倒不是说他黑眼圈重

　　只是这个男人，细腻的少见

　　俩人在电影院萍水相逢

　　一左一右坐着

　　大屏幕放着不疼不痒的亲情片

　　张文哭得稀里哗啦，反倒是

　　程璐一个女孩子家

　　面无表情

　　程璐于心不忍，递上一包纸巾

　　电影散场，二人又一起走了出去

　　张文像个典型的乖乖男

　　背着四四方方的书包

　　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

　　对程璐连连道谢

　　“让你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

　　“害，谁没点烦心事，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哈哈哈你这么说，好吧。”

　　02

　　

　　程璐从没想过跟他谈恋爱

　　因为张文有点傻气

　　典型的情商低，不会说话

　　是那种你第一眼

　　就会从男朋友候选人中

　　排除掉的类型

　　但二人加上联系方式后

　　不知怎的，张文的朋友圈

　　对程璐有着说不清的吸引力

　　“朋友圈都是跟爷爷奶奶的照片，看不出来，小伙挺重感情啊……”

　　03

　　

　　俩人有一回没一回的聊着

　　有时候程璐工作忙，忘了

　　三四天不回复张文消息

　　张文也不会发连环炮来打扰

　　这天，程璐最亲的大姑走了

　　在外打拼的她，没见着最后一面

　　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里

　　空荡的房间，一瓶威士忌空了半瓶

　　半分钟不到，有人拨语音过来

　　“你咋一人儿喝酒呢？”

　　“没事啊，就想喝而已。”

　　“胡说，你声音都变了，发个地址，我去陪你。”

　　程璐觉得，俩人认识没多久

　　来家里，这要求

　　略显暧昧

　　但又一脑补张文的脸

　　噗嗤一声笑出声

　　别说做坏事了，这小子

　　恐怕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04

　　她就这样不安地等着

　　过了一个多钟

　　果然，有人扣门

　　张文像个羞涩的孩子

　　束手束脚的，找地方坐下

　　程璐穿着睡衣，有点漏肉

　　张文不敢坐的太近

　　眼睛也不太敢看她

　　程璐一看，真逗啊

　　可能是张文天生的孩子脸

　　有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总是耐心地听程璐说每一句话

　　程璐觉得，这就是亲弟弟

　　什么都跟他讲

　　完全忘了“交浅言深”是大忌

　　但程璐比张文大三岁，见得多

　　程璐觉得自己不至于

　　连个小男孩都要防着

　　“都是我在说话，你都听烦了，你也给我讲讲你呗。”

　　“没事，我爱听你讲，我这个人……没什么故事。”

　　05

　　听他这么一说，程璐乐了

　　他就是一张白纸啊

　　老天在她三十岁这年

　　掉下个这么温柔的弟弟给她

　　嘴上不说，但在心里

　　程璐有点把张文当自己男人

　　有好东西，都给他留着

　　走到哪，都护着

　　“听说你最近包养了个小白脸？”

　　“什么包养，那是我弟。”

　　张文被程璐的一帮女性朋友打趣

　　他总是红着脸，不敢说话

　　有一次，俩人在KTV

　　程璐又喝醉了

　　张文把她送回去

　　一路上，程璐开张文的玩笑

　　张文脸色惨白，明显有些生气

　　“说说吧，哪一任女朋友最难忘？”

　　“闭嘴吧。”

　　06

　　回到家，张文把程璐安顿好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程璐又撒起酒疯

　　让张文脱衣服给他看

　　程璐的手摸到张文

　　被对方一把甩开

　　“姐姐，你洁身自好一点行不行？一个女人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

　　07

　　

　　张文的反应，让程璐有些吃惊

　　大家都是江湖老鸟

　　酒醉之际，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要不发生点啥

　　说出去，都没人信

　　紧接着，张文一句话

　　把程璐吓个半死

　　“脱也行，但我是第一次，你敢负责么？”

　　“啥玩意，第…第一次？”

　　“嗯。”

　　张文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这倒让程璐犹豫了

　　大学毕业后

　　她就没再交往过处男

　　内心产生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等等，这点负罪感能难倒她？

　　面前的小伙子，干净纯粹

　　她爱了

　　既然爱，就没啥好怕的

　　“既然是第一次，一定不能所托非人，第一次很重要的。”

　　“所以？”

　　“让我来吧。”

　　“……”

　　08

　　跟张文在一起，程璐觉得

　　自己完全就是个女流氓

　　有一种把对方掌握在手心的感觉

　　她一直觉得，自己没付出真感情

　　不过是玩玩

　　程璐不认为张文会爱她

　　所以俩人在一起

　　程璐主动承担一切花销

　　09

　　

　　程璐一直相信，自己置身事外

　　张文这种简单寡淡的性格

　　不至于让她迷恋

　　且张文一直对她百依百顺

　　程璐有恃无恐

　　程璐为张文花的钱

　　越来越多

　　张文这边，却开始有些懈怠

　　“小伙子，周五几点见呀？”

　　“可能晚一些，我十二点到你家。”

　　“十二点……这么晚呀，好吧。”

　　10

　　

　　程璐隐隐感到

　　张文这个小粘人精

　　开始有自己的生活了

　　她觉得也正常

　　一个男人，自由自在的也好

　　直到——五一假期

　　俩人计划好要去隔壁市旅行

　　张文却临时爽约

　　程璐这才不高兴了

　　“如果你厌倦了，咱们就分开吧。”

　　“没有！我真的是有事。”

　　“算了，还是分开吧。”

　　11

　　

　　程璐十分决绝

　　张文不知所措

　　又是一个钟的功夫

　　张文就敲响程璐的家门

　　这次，小伙子直接跪下了

　　“璐璐，原谅我，我错了！我最近只是有点乏，别离开我。”

　　12

　　

　　张文急得眼都红了

　　程璐心一软

　　舍不得再虐这个孩子

　　打电话叫了一桌子好吃的

　　安抚张文

　　俩人又玩着闹着

　　相依为命，和好如初

　　13

　　奇怪的是，这次之后

　　张文回复消息，越来越不及时

　　给出的理由，也越来越敷衍

　　银行卡上的数字在一点点变少

　　谈这场恋爱，花了程璐不少钱

　　程璐这才觉得

　　自己有些陷进去，渐渐的

　　无论张文提什么要求

　　程璐都答应

　　14

　　这段感情，不那么甜蜜的

　　又维持了一个月

　　直到这天，张文说

　　“璐璐，不然咱就算了吧。”

　　“什么意思？？？”

　　“万一我不是那个人，岂不是在耽误你？”

　　程璐明显感到，他在没事找事

　　但无论她怎么挽留

　　都没能阻止张文离开

　　15

　　晚上，程璐又开了一瓶酒

　　自顾自喝着

　　想到这一切，开始和结束

　　都这么突然，像一场梦

　　她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瞧这一开始，不认真的是她

　　最后受伤的，也是她

　　你们说，到底是谁

　　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