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凶案》
湛蓝的海上,一艘渔船像是患了久治不愈的哮喘病一样喘息着,缓缓开了过来,激起海面上层层浪花。
这可把小岛上的人吊足了胃口,与此同时,小小的码头上现已聚集了百余人。
弧形的码头上,罕见的宠物狗们很多,牛头梗和还有柯基犬都非常抢眼,狗狗们叫了又叫,似乎对即将靠岸的漂浮物,甚是不满。
“听说了吗?”
“什么?”
“这不会是大船的领航船?”
“才不是呢!”
“这是灯油机船……”
“怪不得这种怪响。”
“是渔船?”
“没错!”
“大光岛怎么有渔船?”
“是外界的。”
“哦,这次事情有着落了……”
“那不会,谁也说不准的。”
……
小船不断调整方位,歪歪扭扭的驶近。
看过去,船上有两个人。船头是一位着装干净的中年男子,船尾有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正忙活着手中机器。
中年男子回头向小伙子说了些什么,小伙子表示赞同,并把船速降了下来,然后随着小伙子准确的执行,船头对准了码头驶来,这次,船遇到岸边回流的浪头,与刚才相比反而更平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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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很多富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中年人一下跳到岸上,离码头还有一些距离。伸手把缆绳扔到岸上,缆绳的终端是只铁钩。随着船的拉力,铁钩会在岸上越陷越深,直到越抓越紧,起到定锚的作用。
小伙子熄掉螺旋桨的引擎,跳了下来。不住的点头致敬。
一个中等身材的警员,走了过来,说道:“是你把我们要的人带过来的吗?”
小伙子打个哈哈,回道:“谁?”
警员似乎有些不高兴 ,“ 大侦探于飞。”
船上的中年人更是听后,一脸的诧异, 似乎警察像是在说火星方言似的。
警员问道:“你不是我们等待的侦探?”
中年人回答:“我是渔夫,蔡昆就是我。确实是我接送的,但是开船的叫于飞,他才是你们要接的人。怎么?奇怪!他是侦探?”中年人惊疑的有些夸张。
警员回头看着这个小伙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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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在小岛的西侧。村庄里遍植椰树。
靠近海边的一间木造房屋里,进入玄关,一双皮鞋,一层薄薄的尘灰,在干净的小岛上,日积月累,也会尘灰。再到里面像是火柴盒一样设计的房间,木地板,木桌,榻榻米等一应俱全…
房间的墙上有一幅画,是一副侍女图,画中的侍女皮肤白皙,像羊脂玉一般,这是一个侧身回头的画面。朦胧间,她发钗的红影与她的娇丽的唇红形成完美的点睛之笔,那漂亮的色彩饱和度,像是模仿的梵高画作。其它颜色相映成辉,更有魅惑力的是她含羞微闭的双目,睫毛似乎在眨动,整个脸带有甚至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像是呼之欲出的真人。最美丽的是她的头发,一根一根的发丝画得如同照片一样真实。
榻榻米上有个现场痕迹固定线,围成的一个白色的人形圈…标明是死者的位置。
“事发多久了?”
“一个月。发现时死者已经死了三天了,当时,是由于有人举报有恶臭……”
“痕迹呢?”
“就是没有发现……所以,正好联系到你……”
“尸体呢?”
“由于没有侦破,所以先冷冻了。”
“就没有发现什么?”
“右手刀伤刺死,三下。”
“凶器呢?”
“带走了,大概。血迹喷洒的地方,也被有意擦拭过,未见凶手血迹。”
“足迹,指纹……都没有……”
“这个,受害者死亡后一天多,一场大雨……所以也是一无所获。”
“细微痕迹恐怕给你们破坏的也差不多了……监控呢?”
“楼道的监控坏了很久了,没有查到。”
“也就是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嗯,算是吧!”
“当时的现场照片呢?”
“在这里。”警员递上一叠照片。
照片里榻榻米上一名身材不高的男子伏倒在地,地上满是鲜血……整洁的卧室,陡显这吓人的场面,就显得非常的不协调。
警官补充说:“死者叫李元博,五十岁,未见凶器。开赌场发迹……曾经有在欧洲多国旅行经历。”
于飞在房间轻轻走动,观察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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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岛监控室。
五个显示屏的里,各有四个小的摄像影像在直播。
其中有一个是案发当晚的影像再现。
录像里:在公园内,人来人往,有男有女,一连查看了几个小时,毫无进展。
两名警官看的眼睛发昏,呵欠连天,似是马上就撑不住了的感觉。
于飞问,“经常见到这两个手牵手的老人?”放大屏幕看过去,非常模糊。
“算是吧,矮个子的老人,他的岁数不小了,另一个人是个个子高高的一个老人。穿着整整齐齐,个子高高瘦瘦。”
“你说的意思是两个老人,两个男性老人手牵手吗?”
“是的。”
“有没有可能这两个老人是父子呢?高个子的那个老人大概看起来像五十岁左右,但是只是说看起来像五十来岁,但他实际年龄应该远远超过五十岁吧。那么这个矮个子的老人大概是七十岁左右,或者往上。大致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警员猜测道。
“这个高个子的人,他的衣着较为考究。”
“如果说这两个老人他们是父子的话,我相信在现实生活中也是比较少见吧。
在这个年龄段当中,手牵手的老人不多见呢。”
“突破点就在这里,他们俩……他们不会是父子关系。”于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调查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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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钟左右,一胖一瘦两个警员急匆匆跑了进来。
于飞赶紧问:“怎么样?”
一名瘦警员紧张的回答:“你猜的不错,他们两个确实有问题……只是……”
于飞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另一名胖警员直截了当的回答:“都死了。”
“矮个子的老头叫杜炜,高个子的叫李晨宇。”瘦警官接着说。
“自杀?”于飞问。
“对……你猜到了?”胖警员一想再想,突然惊讶的看着于飞回道。
于飞似乎释怀了,点一下头,说:“那么好了,案子破了!”
两位警员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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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老人,他们两个人是同性恋?那么你还有其他的什么证据吗?”
现实生活当中,这种年龄除非是父亲年龄大了,儿子搀扶着他,不然的话,他们应该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手牵手绝不太可能,儿子服侍自己的父亲也无可厚非。手牵手,这显然说不过去,那么,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吗?另外一个证据是被害人认识凶手,而且被行刺之前,被害人见到了凶手,就在被害人被杀害之前,在什么地方呢,又在什么时候呢?”
“这也很简单,其实在录像当中,被害人开着车子,经过岗亭的时候他的车子左右摇晃了一下,晃动的较为异常,这就说明岗亭中的人给他一种什么暗示或者说了什么?或者是看了什么,他做的反应极不寻常。这个杀手凶手他的杀人手段非常残忍,而他的反侦查能力也是极强,至少看来,凶手绝对是蓄谋已久,你认识被害人吗?被害人死亡,如此说来,那你有没有想到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凶手的动机?”他接着说,“两名老人是同性恋。那么,他们生活了很长时间,关系非常好,最近一段时间老人和另外一个人关系有点暧昧。或许由于嫉妒,便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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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他要杀死这个人呢?”
“或许是营造出恐怖氛围,好像有点自然。凶手杀死被害人,这是为了不想失去心爱的人。”
“那么只是为了自私的同性之恋,而杀死一个人,这值得吗?”
“事实上,这当然不值得。但是同性恋人群的爱情和现实当中男女之间的爱情也是一样的,爱情不是无私的,爱情是自私的,自私自然就会残酷。”
“所以在凶手眼里,这期间毕竟会杀死一个人,希望得以延续这段感情。然后凶手又想些了什么呢?”
“显然接着凶手就对被害人实施残忍的伤害?”
“没错。于是他这次把这插足的人杀害了!”
“被害人来岛时间?”于飞问。
“两年前。而这对同性恋老人是在六七年前就已经来到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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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集合来到被害人的房间。
那幅画作被拆下来,墙壁上有一个狭小的电门盒,里面有一些凌乱的线头,看来已经废弃好多年了,所以并没有通电。
只是仔细观察,一把红色的折叠水果刀歪歪斜斜的放置在电门盒里,里面还有很多灰尘,刀子并没有发现尘土!
取出来,检查发现刀体全长十五厘米,刀刃七点五厘米,没有任何血迹。
“是水果刀?”
“不错,折叠起来,刚好放进废弃的电门盒里。”
“这样说来,凶器找到了!”胖警官惊讶的说。
“一对同性恋来到岛上多年,感情陡显不稳,于是刺死了第三者插足……这个就是动机!”瘦警官补充。
“杀人前,预测了天气,防止留下足迹,并且杀人后,刀子藏于画后,夜里下了大雨,室外痕迹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于飞拿出铁片,撒上碱粉,用火一烧,铁片马上升腾出一团烟雾,这时刀子立刻显出右手食指的半个指纹。
经过比对发现,这个指纹正是矮个子老人杜炜的,和他的国际旅行护照已经记录在案的指纹完全吻合,他曾是银行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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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间私家别墅。两层。一层是客厅,后面是餐厅。客厅楼梯通往楼上,里面是两个卧室。足见主人非常富有奢华。
房间里有只小猫,在喵喵的叫着。似乎想要说出它见到的惨案!
一张白色的大床,两个老人穿着睡衣,相拥而卧,事实上,是矮个子的老人,拥抱着他的同性伴侣李晨宇。
桌上一盘吃剩下的的河豚大餐,里面两条残鱼。旁边一个半瓶的红酒,两个杯子还残留着些酒渍……
经过调查发现,杜炜的伴侣曾是个退役水兵,而杀人后,或许,杜炜从李晨宇那里了解天气变化后,下手杀人,也未可知,毕竟死无对证了,有些事情,只能是猜测了。那么事情就很清楚了。但是凶手死了,杜炜老人可能在于飞登岸的那一霎那间,就注定知道了杀人并不能永久隐瞒下去,才会自杀的。
或许,他也考虑清楚了!
双双吃河豚大餐而死,了却一生,不再为情感纠葛,未尝不是二人最佳的归宿呢?
案件到这里就必须画上句号了。
在他们看来,这是往生的开始。
不过,因情感纠葛,伤及无辜,这样的案情怎能长久的隐瞒呢?只是有些事情,永难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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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只小渔船,于飞驾轻就熟的来到小小的驾驶舱,渔夫蔡昆依然站在船头。引擎发动,小船迅速退向宽广的大海,又打了几个圈,仿佛是在和岸上的人做道别……
调转船头,驶向大海深处,直到消失在海世界的尽头……岸上的人们依然伫立着目送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