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寿 :独守夏夜
点击上方“蓝字”关注,酷爽一夏独 守 夏 夜还不到三伏天,还不能出去坐夜,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屁股底下热燥燥的难受。闷热和烦躁把我逼到了院子里。
“十七十八,人静月发”。月亮已经绕过东邻的椿树,将我的小院朗照。饭桌让妻子收拾得很干净,知道我要出来喝茶,没有搬走;椿木桌面洒上月光,如同铺着一层玻璃。我拣了我常坐的矮凳,大玻璃杯里沏着“铁观音”,茶叶是前几天一个老学生送的。
妻子今天才从市里回来,去大街上看跳广场舞了,很晚才能回来。
一个人坐在寂静的月光里,因为寂静,小院子也显得空旷。顺着竹竿爬了半截的丝瓜竟然开了一朵花,躲在东墙的月影里,只因为孑然一身,虽有暗香,却不能远递。这让我联想到《聊斋》里的倩女幽魂。要想嗅到丝瓜花的浓香,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月。到那时,一挂碧绿的瀑布,溅着金色的浪花,在灯下是很具诗情的景致。
月色正好,茶香正浓;微风不起,纤藤不动。这静谧的夜,只是我一个人在享用,我觉得这是一种奢侈;若有三五友人聚谈,海阔天空,岂不是没有辜负这朗月静夜?可又一转念:笙管笛箫齐鸣,生旦净丑齐舞的戏场一出连着一出,纷繁喧嚣几欲震碎耳鼓刺痛心肺,难得老天将这一片清静赏赐于你,岂能让他人来搅扰?月亮在微微地笑,一定是在笑我的“禅悟”。
电话响了,是小孙女在模糊不清地唤我“爷爷”,小孙女正在学说话呢。我赶紧应答,答应给她捉一只小鸟,等她回来,我就“提笼架鸟”,领着她去村子边的马路上玩。
正在这时,“光棍背锄”在远处叫起来,叫声清亮,如同石子从高处投入清池——本来是应该在明晨鸣叫的,为何今晚耐不住性子?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我躺在凉席上,听奶奶讲“光棍背锄”的故事。也是在月明之夜,奶奶用蒲扇把故事扇进我的梦里。
月到中天,光掩群星;凉风侵袖,睡意渐浓。门环一响,是妻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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