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中的重要他人——姥爷和姥姥
小时候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跟着母亲到姥姥家。
那时候,只有坝王路可以贯通南北(后来命名的),路况更像是庄稼地里的生产路。大路好走,远需要绕行,如同走“弓背”。家里什么交通工具也没有,无论路途远近,出门完全靠步行。为了能少走三里路,每次母亲都是领着我走近道。说是道,其实就是沟堰、地畔、田间的羊肠小路。大约三四岁,隐约能记事了,感觉周围全是水田。也不着急赶路,走走停停,走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记得母亲一边走,一边挖车前草,说是可以煮水喝,具体预防还是治疗什么病,想不起来了。想想自己不会走路的时候,母亲要抱着自己、背着自己,不知道在这条路上往返了多少趟。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母亲将我抚养大的确很艰辛。
在姥姥家北边街西的弄堂口,有一处自来水街坊邻居都到这里挑水喝。,附近的人干脆在这里一边聊天,一边洗菜、洗衣服。我们北乡里吃水,要先到井里打水,再担回家倒满水缸。我还观察到,为了节约用水,自来水的水龙头经常被锁在一个木箱子里,用钥匙打开才能取水。对自来水特别喜欢、感到好奇,就不难理解了。在水管周围形成了一洼清水,常年不断,清澈透明。光着脚踩在被水冲刷干净石块上嬉戏,惬意极了。这一洼水,犹如一眼清泉,成了我童年的乐园。
玩耍了一天,姥爷把我提起来,放进大盆里给我洗澡,光着小屁股,擦洗干净了,晚上再带我睡觉。在农村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那时候自己应该和“泥猴子”差不多吧。
快吃饭了,我早早爬到椅子上。
“为什么要坐椅子?”姥爷问我。
记得当时我回答:“不坐椅子吃不饱。”
姥爷轻轻把我抱起来,放到桌前的凳子上。姥爷坐在椅子上笑着对我说:“今天要看看你不坐椅子,能不能吃饱饭?”
饭肯定是吃饱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抢椅子坐了,并且知道那是长辈应该坐的位置。
姥爷是文艺宣传队的骨干,可是个大能人。钢笔字、粉笔字,可以比肩硬笔书法作品。像扬琴、唱片机等老古董,比我还古老呢,姥爷的艺术天赋、艺术基因,对舅舅和红姨都有很大影响。姥爷对太姥姥特别孝敬,对弟弟妹妹包容提携,对子女、对晚辈宽严相宜。此外,姥爷还厨艺精湛,精通礼仪,只能学习,无法超越。
姥爷姥姥都是教师,舅舅和小姨都还在上学。姥姥在裴家营小学教书,上班时就带着我。冬天,姥姥在讲台上讲课,我就在教室里帮着看炉子,一会添炭,一会钩灰。在学校里,我很听话,办公室、教室、校园、操场,自由自在地玩耍,应该是不让人讨厌的孩子吧。那时候各村还没有办“育红”班(相当于现在的幼儿园),我的学前教育,发生在姥姥的教室里。
就这样,一直到上小学才不再住姥姥家。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孩子,已经长大了。一个人今天的精神面貌,要回到他的昨天去寻找。向回看,向回思考,对大自然的情感,在大自然中所获得的乐趣,重新颖悟童年经历的人生底色。
著名教育学者张文质先生在《教育的勇气》中指出:今天城里的学生,远离了乡村,远离了大自然,即便是乡村的孩子,没有真正乡村生活的经验,也没有乡村生活的技能,生活是苍白的。童年如果被过度学业所侵犯,过早的把成绩、排名变成生活的全部,是极其可怕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生命的践履需要思想上的转化。暑假即将开始,让孩子回归自然,去经历应该的经历。要做一个心灵明亮的教师,在落寞的生活常态里,发出自己的光,照见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