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黑夜
有人曾经问我:你用什么时间来写作?我说:我属于黑夜。在每一个黑夜里,让文字随音乐舞蹈,我陶醉——是观众也是演员。我应该是特别忠于孤独和寂寞的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沉静,这是黑夜带给我的馈赠。白天,我全力以赴应对各种事务;晚上,我把所有信息隔断,坐到电脑前开始用文字来走进另一个世界。有时想,自己是典型的“双面人”——白天激情似火,晚上沉默安静,可能人需要这样的变化才会更轻松,活着何必只有一种模样?
晚上写作的时候,我喜欢找音乐相伴。最早的时候,多是励志歌曲,刘欢的一曲《在路上》我听了足足有大半年,一开新思考博客,此曲响起,犹若冲锋号响,令人热血沸腾……为自己出发,为关心自己的人出发,为尊严而出发。去远方,在路上……”一首歌曲能够大给人多大的力量,我无法评估,但这首歌足足陪我写下了几十万的文字。后来,还有经典的钢琴曲《绿岛小夜曲》《妈咪的爱》《故乡的原风景》《童年记忆》《雨的印记》《迷情仙境》《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我后来一度感谢生活,不仅积累了上百万的素材,更让我领略了众多音乐名曲的魅力。某种意义上讲,音乐陪伴了我,也滋养了我,更影响了我的文字,每一首曲子,都会把我带进一种心境中,让我涌起表达的欲望。
回忆是一种美妙的学习。每个黑夜里,我总在把白天的事情或者童年的故事一遍遍重演,我是个讲故事的人,讲述自己的和学生的故事。那些小时候的事情,在黑夜里被唤醒,从最原本的记忆里,我写下好奇,写下恐惧,写下欣喜……写下那些我曾经熟知的人事,那些感念的细节。那一刻,我仿佛回到自己的童年,捡拾着一枚枚贝壳,当初那些无以言表的感觉都在文章中得以倾诉——这是不是一种文字的疗伤,用文字的方式来安慰那颗经历风雨的童心。我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分享他们的枝枝节节,夜晚,我重建现场,回到学校的情境中去,一次次体察孩子的真实感受,一次次反省自己的教育行为。于是,一篇篇教育叙事应运而生,这是我和孩子们共同生活学习的的美好记忆,更是献给未来的礼物。
有些情景久久不能忘却。我在市三院住的时候,一家五口人蜗居在小房子里,我的电脑也是怀旧版的。晚上,我到楼下散步,边走边想白天的故事,想阅读的感悟,走一圈出个提纲,走一圈再修改一遍,就这样,走上很长的路,作反复修改。一篇文章的构思了然于胸了,这才赶忙上楼去写。看来,散步的意义不仅仅是健身,还应该有健脑,人只有在放松悠然的状态下, 才会产生美妙的灵感。写着写着,有时候会遇到一段困顿时候,往往在十点左右,我总会硬撑着,一旦过了十点半,精神就来了。静静的夜,一个人在网络上书写,忽然感觉自己的世界很宽广,也很富足。有时候,生怕家人起来催促,一旦埋怨,都会撒谎应对——刚刚起来,睡不着。
我是个比较吝啬的人,不愿意让自己的感受就此溜走,总想竭尽所能地留下一些记忆,用文字来见证。有时候,外出学习。旅馆没有电脑,就会找附近的网吧。网吧里多是玩游戏的年轻人,我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写心得,估计也算是一种另类了。一篇文章写完,往往已是深夜,再到博友处点评,便到凌晨。当我出了网吧门,走在冷清的大街上,一个人,在微风中,呼吸着一天中最早的空气,像个特别有成就感的人——毕竟,我没有负今天。是不是这也是一种写作的强迫症?我会偶尔想,却更愿意将此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没有写作,没有阅读,生命就处在了混沌的状态,做事情也只能是浅尝辄止。阅读与写作看似与工作没有直接关系,实则在影响着你看到工作的态度和境界,是一种大智慧。我最近发现一加一上有几位老师是典型的“凌晨主义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还在点评、还在记录,精神感人。
黑夜于我是一种场。在这种场里,我得以呼吸、得以畅游;在这种场里,我开始看到自己的美好,也愿意试着修正那些自知的粗糙;在这种场里,我知道自己很渺小,却愿意为理想一点点做事不屈不挠。顾城说: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我在黑夜里,用文字编织未来,也看到远方的光明,心存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