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劈腿对象那晚,男友回来了
撰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网络
原创故事
《寂寞银耳钉》
宝宝们~今天是个关于爱情的执着与错过的小清新故事~结局比较现实~希望大家也喜欢~
1
看着耳垂上那发红发肿的小伤口,我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它痛得撕心裂肺的,我最怕痛,扯着嘴,喊米若:米若,我的耳朵终于发炎了。
苏妮可你疯了呀,你那只破耳洞都穿了一年了,现在怎么可能发炎?米若的声音从厕所传来,指责我大清早说这样的笑话。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去碰,真的痛,不一小心,指甲尖里居然沾了脓血,一些痛从那小口子牵扯到心头,我确定,真的发炎了。
“妮可,你的耳朵发炎了!”上午是管理技术的课,教授在上面讲得晕晕欲睡的时候,米若睡不着,盯着我在发呆,好半天她忽然跳起来语出惊人,睡成一片的大教室里,一片哗然向我看过来,米若拉着我向教授请假。在教授狐疑的目光中,我皱眉,耳朵就真那么丝丝地又疼痛起来。
在楼下打了个电话给于扬,不在报务区,米若咬咬嘴唇,再次对我说:“妮可,这一次,真的分了吧?你看你的耳朵都发炎了。”
我看着米若,忽然泪落,我伸手擦去,说:“怎么可以一开始就哭。”
米若伸手抱我:“妮可乖,我们不哭。走,去玩意吧!”
玩意吧是一个已经毕业的师姐小艾开的店子,卖一切好吃的好玩的小玩意儿。小艾却不见了,看店的是一个男孩子,头发剪得齐刷刷地竖起,眼神干净地从一副黑框的小眼镜里透出来,嘴唇有淡淡的粉红,像韩剧里那些化了妆的男主角。
“小帅哥,小艾呢?”米若几乎趴在收银桌上死盯着他问,不意外地看到了男孩脸上的绯色蔓延,米若喜欢这样,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万人迷。“小艾她……把店过给我了。”
他忽地站起来,有点束手无措:“你们想要什么?”
米若也站直了细腰笑:“我要双皮蛋奶,要你亲手做的哦。妮可你呢?也一样吧?”
我摸摸仍在隐隐作痛的左耳朵,嗯了一声,坐进位子里。
我与妮可,都喜欢来这里吃双皮蛋奶,柔柔滑滑的甜品,吃进嘴里,便往胃里滑去,直到空落的心里,填得满满的,感觉很暧。
甜品终于上来了,却只有一碗双皮蛋奶,另一碗,是暗绿的豆沙,男孩盯着我的左耳朵看了一眼飞快地别开:“你的耳朵发炎了,还是下次再吃双皮蛋奶吧。鸡蛋对发炎不好。”
有点小伤感,怎么是个人都知道我的耳朵发炎了?可是,于扬不知道。
2
晚上一直睡,却睡得浅。频频醒来,感觉左耳朵在发热。想起高中时很多女孩流行去穿耳洞,我坚决不去,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打个洞?事实上,我是怕痛。爱极了那些漂亮的小耳环,却一直没敢去穿个耳洞。
上了大学,便遇见了于扬,那么不管不顾地爱上了。
只因于扬说一句“妮可你的耳朵戴了耳环一定很好看。”我便要去打耳洞。
米若陪着我去,才打了一个,我就痛得从凳子上跳起来跑。
于扬盯着我的左耳看了好一会,眼神深深:“一个也好看。痛就不要去打了。”
米若说过新打了耳洞不要吃上火的东西,可我高兴,和于扬吃了一个肯德基全家桶。所幸,我打了一个耳洞的左耳朵一直没有发炎。
我开始拥有许多漂亮的耳环,我极少戴耳钉,总是戴那些细细长长很有味道的耳环,于扬说漂亮,我自己也喜欢。
米若说我应该戴一下耳钉,给左耳朵减负,我总不听。
米若也说让我跟于扬分手,别总是这样在他的花心中牵扯不清。
我坚信自己是最适合于扬的,亦然不听。
现在,那个已经穿了一年的耳洞,终于发炎了。
早上起来,米若帮我往耳朵上涂酒精消毒,我痛得不行,发誓要去吃好吃的补偿自己。
于是又去了玩意吧。“嗨,你们来了?”他站起来微笑,让人感觉安静与美好。
“小帅哥,生意很好哦。给我双皮蛋奶,妮可要绿豆沙。”
店里已经没有空位子,他把收银台后面的位置让了出来:“你们先坐这儿一会好不好?”
妮可便不客气地坐下,像以前帮小艾收银时的样子。
我照样不坐,站着打量换了老板风格也不太一样的店。
收银台左边的墙壁上原来挂零食广告的地方,现在却挂了一大版的小小的闪着银光的东西,我仔细地看,居然全都是小小的银制耳钉。那么多,好多的式样,闪着亮亮的银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银耳钉也可以这么好看?
“哦,那是一些纯银的耳钉,妮可,你的耳朵发炎了,选一个把原来的换下来吧。”
他说话时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伸手从上面摘下一个递过来:“给你。”
我接过,是三颗连在一起的星星,很精致,让人不由得喜爱。于是我问:“多少钱?”他再腼腆地微笑:“不要钱,送给你。我叫程天朗。”
米若认定程天朗爱上了我。
我只是笑了笑,想起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给我打电话的于扬。
晚上,我用纯银耳钉代替了原来已经有点发黑的耳环。镜子里,我的左耳朵红得厉害。又热,又痛,还开始痒。
戴上那个新耳钉,感觉好象真的好了很多,于是想着明天是不是要去买多几副来换着戴,反正那些耳钉看起来那么漂亮。
3
三周后,我换了三个纯银耳钉,耳朵的发炎终于平静下来。
平安夜的前一天晚上,西安下了雪,下得很大。
我冷,米若去约会了,于扬又联系不上了。我一个人去吃双皮蛋奶。
天气那样冷,小店里的情侣却不少,更显我落寞。
这一次,我已经决定不再主动去找于扬。当爱情要走,一场大雪也没有办法阻止,我愈想,愈加无力。
“妮可,你有空吗?今天我可不可以请你作我的小工呢?”程天朗在收银台那边远远地喊我。我收了将要落到双皮蛋奶里的泪水望过去,客人确实很多,程天朗有点手忙脚乱。
我收起自己的小悲伤过去开始帮忙,程天朗的眼神穿过人群向我笑,腼腆而纯净的笑容。
“请你吃一碗加奶的双皮蛋奶。今天真谢谢你妮可。”稍晚一点的时候,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程天朗把一碗香味浓郁的双皮奶放在我面前:“忙了大半天,你一定饿了。先吃一点好不好?一会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不用请我吃饭。我吃这个就可以了。”我拿起汤匙开始吃,暖暖的,滑滑的,甜甜的,吞进了肚子,却怎么也填不满我心里的空落。
“程天朗,明天我们学校的化妆舞会你来吗?”我问得有些忐忑,因为害怕明天会在舞会上遇到于扬和他的新女伴,而我孤单一人。
我和于扬,就是在化妆舞会上认识的。那时我把自己弄成了毒藤女,戴了夸张的假耳环。于扬说,你真像个妖精。
当时我笑得勾人,把于扬给勾上了。只是今年,大概已经物是人非。
“好呀。你喜欢扮什么呢?”程天朗看起来很开心,目光亮亮的,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很干净,让我想起于扬的牙齿,有点烟草染出来的微黄。
“我喜欢扮毒藤女。我喜欢绿色。”
回到宿舍,却有意想不到的人在等我,于扬拥抱我,紧紧的:“妮可。三周前我的奶奶过世了。”我站得好直,原来这段时间于扬并不在西安,我这是什么女友?在他痛苦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伸手拥紧他,我又愧疚又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
当天晚上,于扬就发烧了。烧得一直在说胡话。我照顾了他整晚。
圣诞夜凌晨四点的时候,米若给我打电话,问我于扬怎么样了,我说他还在烧。然后米若说:今天晚上的舞会,有一个蝙蝠侠,一直在人群里寻找毒藤女,可是整个会场里没有人扮毒藤女,他于是很孤单地一直站在门口。
米若说,真可惜我扮的是梦露。米若还说:妮可你记得你前年扮什么吗?就是扮毒藤女呀。当时的蝙蝠侠是于扬呢。
我拉着于扬的手,才想起前天的那一场大雪,才想起,我明明有叫了人家去化妆舞会。
或者,什么都是注定的。
4
我和于扬拉着手去店里的时候,我不再戴那些纯银耳钉了,我戴了一只大大的长耳环,配上我的长裙,于扬说,像一个吉卜赛女郎。我朝他笑,仿佛自己颠倒众生。
米若说我是最典型的重色轻友,眼里只有于扬。我只有笑,只有无言,是呀。我的眼里只有于扬。于扬是我的爱情。是我的梦想。我愿意为他什么也不怕,那怕是在我完好无缺的美丽耳垂上打一个会发炎的洞。
“嗨。你们来了。”米若居然坐在收银台上:“那边还有两个位子,程天朗做的双皮蛋奶越来越香浓了哦。生意比小艾做的时候好很多呢。”
“呵,米若都成了老板娘呢。”于扬说。米若幸福地微笑。我心里有点儿酸,但很快释然。
程天朗亲自把碗送过来:“妮可你的耳朵好了好几周了。今天的牛奶特别新鲜,煮出来的奶皮很滑。”
我接过,说了谢谢,有一丝的尴尬,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为那天的失约而道歉。
于扬没有说话,却拿起了汤匙挖了一口送到我嘴边:“闻起来很香,尝尝。”我张开嘴含下去,奶皮真很滑,香浓一直滑到心里,填得满满的,再也找不到缝隙。
“你们慢用。”程天朗微笑,转过身走开,坐在了米若身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米若便笑,阳光灿烂。
我忽然想,或者,我并不需要道歉,失约未尝不是各有各的精彩。
过了两周再去的时候,玩意吧居然已经关了门。
我一时怅然,晚上回去问米若。米若白了我一眼,拿出一个缎质的小布包丢给我:“现在才问,程天朗已经离开西安两周了啦。他回青岛去了。那天请你们去的时候,是程天朗最后一天营业。这是程天朗让我给你的。”
我无语打开,是一袋子的银耳钉,灯光下闪闪地亮在桌面上,像许多落入凡间的星,那么闪亮,让我想起下雪那天晚上,我邀请他去化妆舞会时他的目光,那么亮的目光,像一株植物,看到了阳光。
米若又说:“我早说了,只可惜你已有了于扬。”我轻轻地叹气,是呀,我已有了于扬。只可惜我已有了于扬。只因妖娆华丽的耳环已入了我的眼,我便已经不能看见纯银的满天繁星。
5
我的左耳朵再次发炎的时候,已经是九月。西安的九月干燥得让人有些狂乱。连我的左耳朵也是,它又发炎了。这一次发炎,再也没有人帮我往红肿的耳垂上涂消毒的酒精,米若已经走了,于扬也走了,毕业的离分让人迷茫。
我扳着手指数,一减一,再一减一,怎么算都是等于一,只剩下一,从来都只剩下我一个。米若出国了,而于扬回了沈阳,离开前,他提出了分手,因为他的父母不让他娶外地女孩。
我一个人,留在了西安。我写着字,抱着我的电脑从一个出租房搬到另一个出租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想,我总归要习惯一个人的。
我的左耳朵也觉得孤单,于是它再次发炎了。我忍着痛,把长长的耳环摘了下来,那勾子上,居然生了锈,我触目惊心,我这么的不好好照顾它,难怪它要发炎。
有天晚上,居然停了电,我按着手机的灯光趴在地上找我的大皮箱。
我记得有一个男孩,给了我一袋子的纯银耳钉,我的耳朵,戴上那些纯银的耳钉就不会再发炎。可一直到电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缎质的袋子,想必,我搬了那么多次家,把它搬丢了。没有消毒药水,没有纯银耳钉,我的耳朵痛了几乎整整一个秋天。
秋天过的时候,我的左耳朵终于不痛了,耳朵不再发炎,而耳洞,也终于长满了,不再存在,只有一个浅浅的痕迹,提醒我它曾经存在过,痛过。
我离开了西安,去了厦门,在一间小公司谋到一份工作,居然也分到了一间小小的宿舍。
我一边和米若聊天,一边收拾房间。米若告诉我于扬结婚的消息的时候,一个灰灰的袋子从我正要挂起的大衣口袋里掉了出来,我捡起打开,闪闪亮亮的耳钉掉了一地,“妮可,你去了厦门,有程天朗的消息吗?”米若在那头问,
“没。没有。”我说。蹲下,拿起一点繁星的亮光,却正是那只三个连续星星的耳钉。我一时恍忽,想起那些干净的笑容,还有那些像植物看到阳光一样的笑容,那一碗香浓的双皮蛋奶,还有这一地繁星一样闪亮的纯银耳钉。我的左耳已经将要恢复完整,只留了一个浅浅的疤痕在耳垂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一地的纯银耳钉,大概要永远寂寞了。
爱情会逝去,爱过的人会离开,打过的耳洞也会长好,但银质耳丁的等待被我辜负了。
6
从那天开始,我在厦门的各种各样的甜品店里转悠――也许可以遇到程天朗,也许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也许,我可以在遇到他时,为当时的失约说声抱歉,为收到他的礼物说一声谢谢。
但也许,我再也不会遇到他了。
毕竟,真实的人生常态就是,很多你不小心错过的人,早已经永远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完》
凌霜降
少女心与清醒现实共存的婶儿
愿晴空有见 愿安度一生
○
好故事|啃狗粮|特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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