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往事立斜阳
斜阳透过背后的玻璃,投射在我的背上,映在电脑屏上,斑斑驳驳的,耀我的眼。我的茶,静静地立在那里,陪我。一不小心,又被勾起往事。时光倏忽就回到了刚参加工作的那段旧日时光。
毕业后回家,还蛰伏在学生时代结束的痛里,捧着毕业留言册哀伤着自己的哀伤。一不小心,就工作了。那天,x骑着自行车来家里喊我,说咱去黄庄了。黄庄与我虽然阻隔不远,却也是陌生的只是一个地名。父亲、伯父、祖父都在细数黄庄那边有没有人能关照上我,数了半天,发现没有熟人。与x约好了一起,然后用自行车载着行李,父亲亲自送我们俩个。年轻的滋味,就是不知疲惫的骑着单车飞驰。黄土路上,扬起的尘埃,被遥遥的抛在身后。
报到后才发现,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有八个人。他们得到的信息早,已经报道好多天了,且分工好了。这个语文、那个数学、那个班主任。我和x只能落寞的窥探着这陌生的一切。
没有床,我俩挤在本地小师哥的床上,他可以回家去住。偶尔别的老师回家,可以在人家的床上睡个舒服觉。往往是半夜人家回来了,又睡眼惺忪的爬起来,两个人再去挤。那时,沮丧的令人失望。
好不容易挨到再次分课,别人都有课,唯有我俩被闲置起来。于是,找领导请了个假,回家。傻乎乎的去找一个舅舅办调动,未果。一周后回校,课落实了。我——劳技课;x——体育课。当老师只要有课上,就是幸福。于是乎,拿出师范学过的劳技课本,认真的教学生洗衣服如何按颜色分检,如何兑调洗衣粉,自己上的那么的认真。
一个月后,缺英语老师,于是调整了一个生物老师去教英语,于是我就有了一个生物课的岗。师范三年唯一一次补考就是一年级上学期的生物,居然我要教生物,当时感觉是上苍跟我开了个玩笑。但是,一丝一毫的不敢马虎,只有更认真地去准备。没有人告诉我生物课怎么上,摸索着上了两节,感觉很不顺手,很郁闷。跟同事y说了苦恼,她很豪气地说拿课本来,我看一下给你上一节,你学学,这还不简单么。于是,她用我的课本、我的学生上了一节我担任的生物课,才有了点头绪。
那段日子,除了青春的热情与坚持,几乎没有多少方式方法。师范所学的那些,一下子感觉用不上、也不够用的。图书室里过期的《山东教育》《教育园地》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启蒙,从上面扒一些论文,才多少懂一点教育。
好在那段懵懂的日子里,还知道读点书。图书室里多少能看得上眼的,都借了来读。《乱世佳人》、《红与黑》、《穆斯林葬礼》、《白鹿原》等几乎都是在那个时段里完成的。期间,还喜欢上了读点诗词。
读诗词主要是受了些刺激,师范的时候一个兄弟出口成章,随口就有点诗词带出来,小震了一下。工作了,读初中的一个小妹来玩的时候,居然也是口出珠玑。便又狠狠的震了一下,才开始认真地去捧读《唐诗鉴赏辞典》、《宋词鉴赏词典》。那些与书为伴的日子,是给养最丰富的日子。
认真地去舔舐生活的苦与痛,一丝一缕都是一个人成长的道路上的痕。尤其是那次集资盖楼,每人3000元。现在看来,这不是个数字。但,刚参加工作的我,只有每月332元。彼时,不啻于是天文数字。被回家去借,借了好几个亲戚。那种滋味,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被雨淋着,湿淋淋的挤上公共汽车的那副狼狈,永远的铭刻在心底,仿佛是上苍的磨砺。直到许多年后的今天,再想起来才发现,那些当时所谓的苦、痛,与人生来说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感恩那些逝去的岁月,所给予我的一切的爱与痛,在这个秋色寂寥的午后,陪伴我,回到从前旧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