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舍身为我弄婚房
我爸出事后,我妈铁了心地不惜代价,要给我弄一套房子。
01
我叫郭宇,沈阳人,90后。爸爸生前是个农民,妈妈是个懦弱的农村妇女。我小时候比较调皮,学习成绩也很差,初中毕业后出去混社会,进入一个高级会所当“打手”。
一天,我接到我爸的电话,他让我带着小兄弟回家给他撑腰。原来,邻居盖新房多占了一砖地,我爸和邻居家打了一架。我带着6个小兄弟回到家,对方却叫来更多人。混战中,我被铁棍抽倒在地,我爸扑在我身上护着我,趁着这股混乱,有人拿起砖砸向我爸的头,他被当场砸死。
等我从派出所回来,我爸早被装在了骨灰盒里。打死我爸的俩人,一个判无期,一个判了十年。我家出事后,村里人老在我妈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妈妈受不了这个折磨,带着我来到市里租房子,我们娘俩重新开始生活。
房子是个一楼外搭的“违章建筑”,总共二十几平,房顶是石棉瓦的。安顿好住处,我回会所去上班,我妈找了个饭店打杂的活,每月两千块钱的工资。我妈憧憬着我们两人挣钱,合在一起存着给我买房子,再娶个媳妇。
我苦笑一下,市里的房子都涨成啥样了。靠我们娘俩这点工资,猴年马月能住上自己的房子。我只好说:“我自己张罗媳妇,你不用管了。”我妈瞪着我:“你给我正经找个媳妇,乱七八糟的不许领进我家门。”
妈妈呀,你太高看你儿子了,我就是一小混混,正经女孩子看得上我吗?
没想到这句话说早了,还真有正经女孩看上我了。有天晚上,我妈执意喊我去相亲,我到饭店一看,我妈穿的板板正正,对面坐着一对打扮朴素的母女。那个女儿瘦瘦小小的,眉眼太普通,我心里直接把她PASS掉了。
我妈还很兴奋,说个没完,直夸我懂事能干,已经成了会所的部门经理了。我顿时乐了,刚想说妈你真能吹牛,我妈给我瞪回来。我在饭桌上抽烟喝酒讲黄段子,丈母娘讨厌什么我来什么。我妈怎么给圆场也圆不回来。
回家后,我妈恨恨地说:“你再这样,一辈子讨不上媳妇。”我怼回去:“我就没看上她。”但我俩都没想到,相亲的小娟还真看上我了。
她从我妈那里要到我的微信号,没事就发微信给我,转一些养生链接,像她人一样干巴没趣。小娟在超市当收银员,下班后来会所找我,送点超市打折的零食,或者送些超市收尾的菜到我家。
过了两个月,小娟竟然成了我家的常客,经常中午或晚上来家里吃饭,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在我妈的“威逼利诱”下,我也带着她逛逛街,吃吃路边摊。虽然两个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我穷得叮当响,家里又是这么个状况,有人能看上我,我妈也对她挺满意,那就是她吧。
02
很快,我和小娟相处有一年了,婚礼要提上日程。两家老人一碰头,小娟妈开始“闹妖”了。她张口就要彩礼十万,还要我家在市里买套房子,必须全款。
我妈开始抹眼泪,哀求说彩礼钱尽量凑上,房子是真买不起。小娟妈斜着眼说:“我家一黄花大闺女,还不值套房子?”我直接怼她:“那你家闺女留在家里吧,爷不要!”说着就拉起我妈向外走,我妈拼命挣脱我的手,低声下气地求小娟妈再商量一下。
小娟妈冷笑:“你家男人都被人打死了,儿子又是这样的货,要不是我闺女愿意,还能便宜你家?”我听完拉起我妈就走,小娟也在一边哭。回家后,我妈拿出存折看了又看,愁肠百结。
第二天,小娟妈通过媒人说条件谈不拢就算了。我妈还央求媒人通融,我直接暴怒了,说这样的女人我宁可打光棍也不要。说完我就冲出家门,同兄弟们喝酒散心了。
人犯愁,酒量也差,喝得不多却上了头。回来时,我骑着摩托摇摇晃晃,对面的车开着大灯,直晃我的眼,我歪头避开那道强光。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摩托车直接冲到前面的大货车上,强烈撞击之下,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妈在我旁边哭,看我醒来,哭声更大了。一直说我要是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听着我妈的哭声,我不耐烦起来,想翻个身面朝里,却发现左腿动弹不得,仔细一看打着石膏。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半个月。
出院回家后,我只能躺在床上静养,感觉人都要发霉了。也就是因为在家,我发现了我妈的“秘密”。为了照顾我,我妈去菜市场打零工,她回来时,后面老是跟着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我是怎么看怎么讨厌。他一米五的个头,脸抽抽着,成天裂开嘴笑,分明就是个“智障”。也不怎么会说话,问他什么只会“嘿嘿嘿”。我嘲笑我妈:“从哪拣个傻冒回家?”
我妈竟然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这是别人给她介绍的老伴。
原来智障老头家要拆迁了,是未来的暴发户。他无儿无女,我妈憧憬着跟了他后,拆迁的房子就归了我。我顿时急了:“妈,你要跟这个傻子?就是弄十套房我也不要!你别让他来,来一回我打他一回!”
我妈瞪我,让我省点心,要是坏了她的事,房子也就打水漂了。我怎么能让我妈跟着智障?就是弄套房子,有个智障后爹,我也得被兄弟们笑话得抬不起头。
等那个智障再来,没等他进门,我捞起床头的碗就扔过去,差点砸在他头上。他吓得扭头就跑,我妈气得骂我混帐,我捶着墙大笑。从那以后,那个智障再也没有上门,我以为我妈不会再继续荒唐下去了。没想到,我妈在外面“暗渡陈仓”,直到那个智障的姐姐找上门。
那天我们刚吃过早饭,门外就闪进一个胖婆娘的身影。她一脸横肉,进门就问:“你是郭老二他老婆吧?男人死了还不安分,又惦记上我家的房子?”我妈一脸尴尬,连忙让坐。
胖婆娘打量着我们住的小黑屋子,一脸鄙夷地说:“我家老房子是老人留下来的,我们姐妹商量了,分了房也没有我弟的份儿,他跟我们各家轮着过就行了。你不用惦记了,他不会有房子的。”
那个胖女人转头离开后,我妈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我想训她几句,但看她那又羞愧又伤心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03
经过这件事,我以为我妈会醒悟,没有房子就算了,要房子的媳妇我可以不娶。但我没想到为给我弄套房子的执念,她从来没有放下。
很快,我发现我妈有了新动向。每天,她晚上收了摊,草草吃几口饭,就去跳起了广场舞。
妈妈去跳广场舞,能锻炼身体,也能把那些烂事放下,我还是挺支持的。但我发现她慢慢有了变化,去跳舞前打扮的时间越来越长,不多的几件衣服轮着换,脸上还涂脂抹粉地像戴了个厚面具。
后来,我妈还买了瓶便宜香水,只要喷上,我就打喷嚏。我妈还美美地问我:“香不香?”我只好说香香香,她便美滋滋地出门去。
过了半个月,开始有人将我妈送回家。我听他们在外面道别,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妈白天出菜摊也开始涂脂抹粉,抹着就叹气,嫌自己脸上皱纹太多,能夹死苍蝇。
等她抹完,还要转头问我:“我去纹个眉毛,漂个唇吧。”我说:“我的亲妈吆,你要吓死人吗?咱多大年龄了还整容?”我妈说:“我才53,老吗?老吗?”说着生起气来,扔下粉盒就出去了。
三个月后,我的腿拆了石膏,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走,也终于看见了送我妈回来的主儿。那个老头约摸70岁了,一头银发,戴着眼镜,看着倒还文雅。我妈跟他在门口依依话别,回过头才看到我站在院子里。
我妈吓一跳,嗔怪我不出声装鬼吓人。我揶揄我妈,人老了还喜欢大哥哥,这个老头也太老了。我妈嗔怪我胡说八道,舞伴怕她自己走不安全,送她回家的。虽然不信,我也撇撇嘴没说话。
又过了两个月,我妈非拉我去老姐妹家串门。我跛着脚跟她来到相邻小区。这个小区看着破败,但因为处于市中心,价值不菲。等进了门,我才发现,什么老姐妹家,那是送我妈回家的老头家。
我妈尴尬地给我们介绍,我沉默着不说话。那个老头倒是健谈,说自己是退休教师,老伴去世三年了,两个儿子也各自成家单过。虽然他比我妈大十八岁,但身体还硬朗,想跟我妈一起过。
我还是不出声,我妈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表达“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的态度。我妈的神情雀跃起来,话也多了。看着她的小女儿态,我有些难堪,找个借口离开了。
我不反对,但不意味着对方家里同意。有段时间,我妈特别郁闷,回家就长吁短叹。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老头的两个儿子反对他们结婚,说要是敢领结婚证就断绝父子关系,以后也不养老头。
其实我又何尝愿意我妈嫁给那个老头?但看我妈那憔悴样,还是不忍心,最后我还是出了个“馊主意”,两人可以不领结婚证,搭个伴过日子。我妈老了还是归我养。
我妈眼中噙着泪,坚定地说:“儿子,不要怪妈妈。妈妈没本事,只能嫁个老头给你弄套房子。”我不耐烦地嚷:“你又来了,我也重申一遍,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需要你嫁老头给我弄房子。”
也不知道我的抗议,我妈听到心里没有。过了一周,她又去跳广场舞了,回来还哼着歌。我冷眼旁观,我妈可能有了新想法。果然一个月后,妈妈执意要搬去老头家“试婚”,还执意要我一起搬。她说:“儿子,我们先去占着窝,你不知道老头可吃香了,我们跳广场舞的好些老女人打他主意呢!”
我不想搬,那个老头也来当“说客”。我想着要是不搬,我妈也不能罢休。还是暂时过渡一下,等我腿好了再出来自己租房住。就这样,我成了 “拖油瓶”,跟着妈妈住进了那个二楼。
04
住进老头家没两个月,就是中秋节。那天早上“家里”忽然涌进来一堆人,原来是老头的两个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我想寻个机会出去,看着我妈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又咬着牙留了下来。
那两个儿子不多话,我妈热情地招呼他们,他们当作看不见。两个儿媳却不是省油灯,挑这里不干净,那里乱了。两个熊孩子开始打闹,不小心摔碎茶杯,两个女人马上扑过去查看孩子受伤了没有,又互相指责对方孩子太调皮。
两个孩子一起哭闹,家里乱成一团。老头儿在边上气坏了,指着儿子们的鼻子让他们滚。两家人扯上孩子气哼哼地摔门而去,我妈忙去安抚老头,要他注意身体,患有高血压不能动气。
我就知道这个暂居的家安宁不了,想着要快点找房子搬出去。没等到我租好房子,老头出事了。他在一个夜晚晕倒在厕所里,我妈吓的高声喊我起来帮忙。
等120赶过来,拉着老头送到医院,他就断了气。医生说他是脑梗,神仙也救不回来。我妈彻底懵了。
闻讯赶到医院的老头的二儿子,上来就揪着我的衣领骂:“你们母子没安好心,把我爸害死了。”这黑锅我可不背,直接一拳头招呼上去,打得他鼻血直流:“看清楚了,你爸是病死的,你问问医生,是不是病死的?”
老头的大儿子抱着他爸哭得伤心,儿媳们又对着医生护士指点着我妈:“就是这个老妖婆不要脸,整天缠着我公公,把老人缠死了。”我妈捂着脸哭,我只好把她带回了“家”。
回到“家”,我们母子相顾无言。我开始收拾行李,要带我妈出去住宾馆。我妈说:“我们哪也不去,老头说了,他死后这房子就是你的。”说着去房间里拿出一纸遗嘱,上面写着这套房子的详细地址,点名赠予郭宇,下面是老头的大名和立遗嘱的日期。
我看着母亲百感交集,但自尊心却提醒我,不能要!更何况,老头的儿子们怎么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我妈带着我去参加老头的追悼会,他的大儿子就将我们赶了出来。还扔下话,让我们马上收拾东西从老头的房子里滚,他们办完丧事就要来收房子。我妈在殡仪馆外给老头鞠了三个躬就离开了。
老头去世的第三天,他的儿子们打上门来,我妈镇定地拿出老头的遗嘱。没想到,老头的儿子也拿出一份遗嘱,上面明确写着老头的两套房产,两个儿子平均分配。他二儿子得瑟着:“你们不是图房子吗?我们前两天给我爸好好讲了一通道理,他又重新立了遗嘱。我们这份遗嘱的日期比你们的晚,还去做了公证,你们那份作废了!”
看着那小子的得意样,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上去同他扭打起来。我妈在旁边大哭起来,我心里知道,这小子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们娘俩没有退路了。
老头的大儿子报了110,派出所说遗嘱的事情属于民事纠纷,让我们去找法院起诉。在等法院开庭的两个月里,老头的两个儿子多次来骚扰,半夜来敲门、用胶水堵锁眼等等。我和妈妈只好守在家里不出门。
看我们坚持不走,他们开始往门上泼粪水,弄得楼道臭哄哄的,邻居们议论纷纷。等我妈出去买菜,一些老女人就在她后面指指点点。我跟我妈说:“算了,我们还是搬吧,他儿子应该说的是实话,老头又重新立了遗嘱。”
我妈咬牙说:“我不是被人骗了?我跟着他为什么,就是为了这套房,说什么也不能搬!”我无奈的很,扔她自己在这,又怕老头儿子破门进来打她,只好等着法院最后的判决。
05
三个月后,法院就房屋的遗嘱案开庭。不出意外,老头儿子手中的遗嘱有效,我们败诉了。我们娘俩重新租了一个小平房,又回到从前的日子。但我妈的心情颓了,她不再打扮自己,那些廉价化妆品也不知道扔在了哪个角落里落灰。
她还分外窝火,躲着不去跳广场舞,那些老姐妹却不放过她。来到她的菜摊前打探情况,明着是安慰,话里话外却满是讥讽。她们唏嘘着妈妈跟了老头一场,没想到却被他用房子骗了一把!她们虚伪地说,你要往前看啊。
妈妈感觉又回到过去被人指点的时光,自己舍身跟着老头子,被骗了一场,还被所有人都看她笑话。她不出菜摊了,天天坐着发呆,要不就是蒙头大睡。
在家躺了半个月,妈妈咬着牙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劳动赚钱给我买套房子。她没事就去市场考察,要自己做个小买卖。在一所大学门口,她发现了一个做鸡蛋灌饼的摊子火爆异常。
我妈便拿出三千块钱,缠着那个老板要学艺。老板不想教,妈妈就每天去摊上帮忙打下手,老板被缠不过,要了我妈三千块钱,将技艺教给了她。
我妈用心学了一个月后,买了一套做灌饼的设备,天天骑着三轮车到另外一所中学门口出摊。她每天将食材收拾的干净清爽,口味也到位,每次出摊,摊前都围满了人,每月能有6000块钱的收入。我妈很兴奋,她说再这样出几年摊,就能凑够房子的首付了。
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我重回会所上班,妈妈出摊。
但日夜操劳终于将妈妈打倒了。有段时间,她总感觉吃不下饭,胃堵的难受。我想带她去医院检查,她总说医院就是骗钱的,没病也会查出病。但她吃的饭越来越少,只能喝一些稀粥,脸色也腊黄。我喝斥着她,将她拖到医院做胃镜。
拿到检查报告后,医生将我喊到一边,说妈妈胃部有个小肿瘤,要切片化验看是不是恶性的。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炸得我说不出话来。妈妈看我的脸色很凝重,一直问医生说什么了,是不是不好的病。我骗她一个星期后才能出结果。
熬了一周,妈妈的切片活检结果出来了。我一个人偷偷去医院拿结果,医生说肿瘤是良性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做手术切除为好。我拿着报告飞奔回家,告诉妈妈只要做一个小手术就好了。
妈妈却执意不肯手术,我吓唬她要去五台山当和尚,她才勉强同意跟我去住院。住院两天后,妈妈做了手术,出了手术室麻药劲没过,我看妈妈缩在病床上瘦小的一团,埋头在她那双粗糙的手里哭起来。
那一刻,我心里只有对老天的感恩,不然我就失去了她,失去这个为了让我有一套房子结婚,不惜两次践踏自己的尊严,出卖自己的妈妈。无能的我,只能给人当打手当小混混的我,却没尽全力阻止她。
想来,我这个混账儿子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私心的吧?我又羞又愧,因为不敢出声,哭得快憋气了。
妈妈醒过来看到我通红的双眼,笑说:“这回可让我儿子伺候一回啦。”
是啊,从小到大全是妈妈伺候我,我甚至从没为她做过一顿饭。那天开始,我学着熬粥、做菜,不管菜咸了还是淡了,妈妈都笑着吃下去。
妈妈如此爱我,我为什么不能为妈妈争一口气?
06
妈妈出院后,我觉得不能再混日子了,准备在夜市做一个烧烤摊,这对我来说,投资不算大,风险也可控。
我四处找烧烤摊试口味,看老板怎么操作,帮着他们递烤串,套近乎,打听他们在哪里进货便宜。我还观察他们用什么调料,怎么掌握火候,什么时候洒调料味道好。
我又去了一家知名烧烤店,干了两个月“串师”,该摸的门道都摸熟了。我跟妈妈要了一万块钱,又跟朋友借了一万,在夜市租了个摊位,“宇哥烤串”正式开张了。
我每天早上四点起来,去批发市场抢菜抢肉,回到家睡一回,再起来片肉、切菜、串串儿。妈妈好一些就闲不住,非要帮我串串。晚上我们娘俩就出摊。
虽然我曾是个小混混,但我不做欺市的买卖。品优量足,笑脸相迎。收钱抹零,聊的热乎了还送啤酒!“宇哥烤串”很快打出名气,人也越聚越多。
妈妈笑的嘴都合不拢。四个月后,我还了妈妈和朋友的钱,手里还余下一万周转。
妈妈没有再出灌饼摊,我雇她当合伙人,每月给她发五千块的工资,她老人家高兴得很。很快我的爱情也如期而至。隔壁卖麻辣烫的王芳喜欢上了我,一直鼓动说两家合在一起经营。
这个妮子活泼大方嘴又甜,很快哄的我妈对她很满意,老太太去金店买了个金项链做为婆媳见面礼,王芳立马甜甜地叫“妈”,我妈也爽利地答应了。我没有参与意见,她们两人就这样私下定了我的终身大事。
两个摊位合在一起经营,又卖烧烤又卖麻辣烫,我们的生意更加红火。虽然每天要忙碌到凌晨两点,但我浑身都是劲儿,存折里的钱也越积越多。我妈打量着我存折里的钱,加上她自己的储蓄,凑够了首付,非拉着我定了一套房子。
王芳一直说她的父母比较开明,不在意房子不房子。我妈却说:“亲家把女儿养这么大,哪能不给套房子呢?”可买了房子,手里没有了彩礼钱。王芳这鬼丫头悄悄塞给我六万块钱,说:“给我妈的,放心,这个钱会当陪嫁,还会回到我手里。”
看着她笑嘻嘻的,我不由得也笑了。
2018年6月,我和王芳结婚。现在她已经怀孕,我妈除了帮忙出摊,就是给小孩子备小衣服,还用勾针勾起小帽子、小袜子。我时常看着沉浸在宁静中的母亲,她的脸上虽然皱纹横生,但满脸知足的笑让那些皱纹淡了很多。
是谁说的,爱是让我们成长的所在?是的,我终于学会爱母亲,在以后的时间里,我要让她安心享受含饴弄孙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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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郭宇 烧烤摊主
编辑:潇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