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不过的绝症 离别也是爱的一种结局
引导语:一段很遗憾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两岁那年,我还不会走路。父母带着我跑遍了各大医院,后来诊断出我患有先天性的“婴儿型进行性脊髓肌萎缩”病。这是一种遗传性疾病,最后将导致吞咽食物困难,呼吸肌麻痹窒息死亡,患者一般活不过30岁。家人并没有因此放弃我,给了我加倍的关爱,母亲更是鼓励我在家里自学了小学到中学的全部语文课程。
21岁那年冬天,在广播台的一位姐姐和家人的帮助下我经营起一个培君书亭,之后我创作的诗歌和散文、小说等作品先后在全国各级报刊上发表。那时,我的世界很单纯,书就是我的精神食粮,情感世界的所有寄托。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孩走进了我的世界,他带来了另一抹阳光,明媚却有些哀伤。那是一天午后,阳光很暖。一个男孩走进了书亭,询问我是不是叫做心曼。当我点头时,他笑了,说他看过我写的文章,一直很敬佩我顽强抵抗病魔、刻苦自学的精神。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比我想象中的漂亮。
我的脸红了,被一个英俊的男生称赞自己美丽,心里有种甜蜜蜜的幸福感。他买了几本书,临走前写下了联系方式和自己的名字,说以后会和我写信。看着娟秀的笔迹,我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曾小毅。
一个星期之后,我收到了曾小毅从北京寄给我的信。在信中,我才知道这个男孩的爸爸和妈妈很早离婚,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他感激我曾写下的一篇文章,说那些文字是他某一段灰暗时期的精神支柱。此后每天他都会给我写一封信,我身体不好写字很吃力,他就说:“你一星期给我回一封就好了。”(感动文章 www.telnote.cn)
那段日子除了工作和写作,我最大的快乐就是看曾小毅的信和写回信。一年暑假,曾小毅过来看我。他问我桃山有什么地方好玩,我告诉他呼兰河风景很好。随后,他让我陪他去,我犹豫着看看自己的腿,他说:“有我呢,你怕什么?”
小毅推着轮椅上的我走在青石板路上,路两旁是翠绿的垂柳依依,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一地。那一刻我好想时间能永远停止在美丽的黄昏,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在醉人的风景中,我和小毅互相表白了心迹。
爱和被爱的日子是甜蜜而幸福的。小毅比我小4岁,也许是从小失去父爱,经历了很多波折,他很成熟,也很细腻。大四毕业那年,小毅遗憾地告诉我,他没考上研究生,决定在我住的小镇找一份工作。我点头答应了,憧憬着和他双宿双飞的日子。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男孩。为了让我和他的爱情在世俗的眼里得到祝福,我时常拼命写稿子,希望多挣些钱,获得更大的成功。
就在我以为可以一步步接近幸福时,上天还是冷不丁地给我泼了一盆凉水。那是深秋的一个傍晚,一个高傲而美丽的中年女人来到我的书亭,告诉我她是小毅的母亲。她说小毅是她唯一的儿子,本来是可以顺利地读研究生的,可他为了离我近一点,轻率地放弃了……除了爱情,我根本什么也不能带给他。
那一刻,我哑口无言。的确,我的病情将我禁锢在了桃山,而我又将小毅禁锢在了我的身边。当小毅的母亲说她已经给小毅办好了去日本留学的手续,请我和小毅断绝来往时,我木然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由于心情忧郁身体不适,手上的肌肉迅速萎缩。妈妈陪我去了医院,专家沉重地告诉母亲,我的病情恶化了。之后,我一直躲着小毅,任凭他怎么在门外叫我,我都不再见他。
一个月后,我接到小毅母亲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刚刚把小毅送上飞往日本东京的班机,她向我表达感谢,我含着泪水微笑着挂断了电话。窗外彩霞满天,明天又会是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