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告别,却不必说“再见”
时间过了几年
我想我们都忘了彼此的脸
《你好,之华》上映那天,岩井俊二发了一条微博:
“‘你好’,是两个陌生人见面时的第一句话,也是写信时最先落笔的两个字。”
最简单的两个字,贯穿了整部电影,串联起整个故事,这些原本的陌生人,用“你好”,完成了第一次问候。
岩井俊二的作品都是温暖又冷冽的,最适合在冬天重温。
有人说之华像是《情书》的续集,在《情书》的最后,男友让博子向藤井树喊话,博子踩着白茫茫的大雪向前奔跑,冲着未婚夫发生意外的那座雪山大喊,“你好吗,我很好。”
然后大哭,终于接受了对方离开的事实。
整部电影中没有说“再见”,却已经完成了告别。
成年人的感情,告别式应当是电影中呈现的那样,简洁且干脆的;或者,并不需要一个真正的告别。
但我至今都没学会这一点,再度接起了深夜两点半的那通电话。电话另一端,语气一如既往的醉醺醺的。
“你是不是和家里闹别扭了?”
“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打来电话的那个人,算我半个初恋,我曾经因为接听他莫名其妙的来电,和前任争执吵架,最后分手。
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什么剪不断的感情,“只是我刚好只会背你的手机号,”他这样给我解释。
而且这样的深夜来电,只能他打给我,因为他的手机号,我永远打不通。
我十年未曾更换手机号,而他每次打来的电话,会在短期内停机然后变成空号。
“你不会改变的。”他评价我,语气异常笃定。
可人最忌讳的,就是一成不变。
朋友曾极力推荐给我山下英子所著的《断舍离》,虽然整本书的目录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浓郁的遁入空门的气息,虽然也无非是对佛法的某种总结,却有一句话还愿意接受:“现在对自己来说不需要的,就尽管放手。”
总是误以为,那件挂在衣柜里落灰三年的裙子还会再穿,那个两年没联系的朋友再见时还会相处如常,那段早就破旧不堪的感情还有如初的可能。
所以总是不愿割舍,就任由这些人或事占据着自己的空间和生活,表面上看过去,一切无异。
生活终究是在改变的,新的事物不断尝试填充着人生,我们喜新,却又厌旧的不彻底。
想要投入新感情,却还在提起前任的时候,恨得牙痒痒。
虽然口口声声“我早就忘了他了”,可反复重提他做的那些“坏事”,一遍遍拉出来和姐妹唾骂他。这种自我加强的重复性记忆,也可草率的划分为念旧的一种。
不够决绝,那这些“陈年往事”必然会在某天,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绝情的人最快乐,恋旧的人最吃亏。
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打来“深夜来电”,没有目的,只是“需要找人聊聊”;而你总不得不接起这通电话,因为你“舍不得”。
可这段感情早就已经结束,它不会有任何后续的发展,也不会给你的人生增添任何色彩,只会让你在深夜被电话铃阵的头疼,在电话挂断后陷入短期的惆怅,在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面对现实。
人总要学着说服自己,有些人总会不得已,要留在过去。过分的让自己深陷在过去的泥淖之中,生活难免会停滞不前,而一切又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三观逐步进化,求同存异找到自己最该归属的人群,才是成年人的交朋友之道,而在这过程中丢掉的人,就是你我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
没有人会帮我们在感情线上画一个中止符;自然,我们也不会像小朋友一样,“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这样的话,没人说得出口。
我们需要有默契,知道何时一切该到此为止。
“冬天的悲凉不在于气温的低迷,而在于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一年的终结。很多人都选择在这个时候告别。大雪可以把一切装点的干净而原始。”
好像,这些故事在这个冬天,将要留给从前。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应当很好。”
文案: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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