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先生
以前我们莱芜城东有个先生本姓徐,由于他才思敏捷,文智过人,常能逢“凶”化吉,谐音承祥,因此久而久之,人们常以吉利先生而称之。
有一年,吉利先生到河北一好友家拜访,路过莱芜和章丘搭界的一村庄时,正好这个村庄里一大户人家在自己的后花园里摆席设宴为自己的一双儿子京城赶考送行,送行的人可都是当地有名的文人雅士、达官贵人。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雅兴大增,他们吟诗作赋,填词联对,为主家老爷歌功,为公子助兴,好不热闹。说也巧,这时突然天色大变,狂风由东席卷而来,随即乌云翻滚滔滔。只听“啪嚓”一声,紧邻花园东面的那棵白杨树顶端枝杈上的喜鹊巢穴,不偏不斜正好落在凉亭里的雅座面前,巢穴里几只小雏鹊嘁嘁喳喳,发出凄惨的声音。这还不算,只见那瓢泼大雨也紧接着一个劲地从天上倒下来,北靠花园的花果山上的一窝小猴崽,由于雨水过大洞穴坍塌,立即挂在陡峭的悬崖之上,它们围拢一起,面朝天空,从它们惊恐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惟恐自己命归悬崖。此情此景被席间所有的人看得真真切切。你说糟糕不糟糕,赶考,图的是个喜庆,求的是个吉利,这倒好,却遇到这样的坏天气不说,还偏偏又是雏鹊落地,又是猴崽露天。他们是越想越不好,越想越觉得是不吉利的征兆,个个面面相觑,只有大气不喘,诚惶诚恐的份儿。主家老爷更是急得坐立不安直跺脚。此情此景也正好被在主人家后花园门楼下避雨的吉利先生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吩咐马夫对雏鹊、猴崽施救的同时,自己立即取来随身携带的笔墨纸张,龙飞凤舞,一气呵成上下两联。随即就让书童将书就的两联送到愁眉苦脸的主家老爷面前,当主家老爷看到先生的联对时喜出望外,连声叫绝。这时众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也凑过身来看个究竟,当他们看到此墨迹时,个个也是无不颂扬称才。那先生到底写的什么,原来写得是:
风落鹊巢,二三子连窠及地;
雨淋猿穴,众诸猴待漏朝天。
(注:窠,读ke,鸟兽昆虫的窝,谐音科;地,谐音第。整个上联的谐音的意思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赶考及第。猴,谐音侯,下联的谐音意思是众诸侯等待入朝朝见天子。)
或者主家老爷的一双公子才分高超,或者吉言利语真的起来一定作用,公子心理压力变为动力,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正好被吉利先生说中,他们兄弟俩不但考中,而且后来还真的分别做了朝里的大员,常常伴随皇帝左右,帮助皇帝处理朝事。从此,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吉利先生更加名声大作,他的雅称随之也更名扬四海。
先生将一种不合时宜的现象与人的一种现实和心理需求结合的天衣无缝,却恰倒好处,的确使人佩服,人送吉利先生的雅称的确是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