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被你吓着。真真的被吓着两次。
后来,你说,谁说男人不可以吃醋呢?你那样子竟有些恨恨的。你不甘心又补充一句:谁说吃醋是女人的专利呢?
我总是吃那些不相干的醋。你周围每一个人的。包括孩子。刚才又感觉一丝醋意涌起,赶紧把它给散了。不就是孩子回家了。回家了,你就顾不上我了。
你跟别人打电话那坏坏的样子,也令我吃醋。每一次摆出不相干的臭脸,但心间却丛生了,能埋住整个身体的荆棘。打电话的时候,可以慢条斯理,东拉西扯;但一断开电话,你就像小鹿一样奔跑过来,脸上满是阳光。你一步步走近,仿佛我眼里的身边的荆棘不曾扎疼你,仿佛它们自动为你让开整条大路。我再绷住的脸也失去了冷意。及你开口,表演结束。然后夸张地嚷嚷,醋坛子又打翻了。皱着的眉不禁变成了扬起的笑。你真是鬼精灵一般。
你吃醋的模样,才真是可怕。
幸好都不是在眼前的时候。如果在眼前,看着你板着如凝固的岩浆一般的哀伤,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再也不敢看你一眼。
你不说话,或者很冷的惜墨如金。
真是会被你给憋死。
但是知道,你是真爱我。那些什么给你充分的自由的话,都是说说而已。如果能够的话,你愿意在任何时候,陪着守护着。
假装吃醋的时候,你的脸红红的,眼睛笑着眯成猫眼——小猫很温柔地打着呵欠,贴近主人那时候的猫眼。下一刻,它会跳起来,扑进你的怀里,与你打闹在一起。
真的吃醋,很可怕。
多可怕呢,竟然回想不出当时的情景。只觉天塌下来,然后急急地分辩,内心竟存了疯狂,假若你不听呢?不听怎么办呢?心中如起了漫天的雾,往什么方向走,也走不出迷蒙。
不敢说你不信我。信和不信,在此时的我,已经不是问题。我介意的是,我爱的你到底会决定如何对我。依然是毫无保留地爱着,千方百计地宠着,还是其他?
或者你就从此断绝音讯,相忘于江湖?
像等待上帝的判决似的,等待那冰冻的河川上飘过一丝暖风的气息。
我更怕,你什么都不说。却自个在心上打一个死结。我甚至暗自决定了,你若不开口,也不再开口。不过就是从此再坠入黑暗,不得超升而已。
幸好,很快云开雾散,你走出了自己的心结;而我明白了,我是如此害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