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肉
大山沟里,夜晚的乌云遮盖了大片的天空,朦朦胧胧的初冬雾气笼罩着小李村。小李村向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很少有大的躁动,那个年到,经常闹饥荒人们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能吃上一点儿肉了。
寒冷彻骨的北风呜咽着,在小李村后山的小路上,急急忙忙的走着一个用头巾蒙着脸的妇女。那女人瘦弱的身躯上裹着一件单薄的衣服,长长的头发有些枯黄,随风摇曳着。
“到了,找到了。”那女人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空气中一丝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似乎异常的清晰,显得格外的神秘。
那是村子后面的乱葬岗,很多病死的、饿死的的苦命人都是简简单单的埋葬在这里。乱葬岗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土包,很多都是没有墓碑的,只是静静立着几块破败而斑驳不堪的木板。基本上分不出到底是谁的坟。
妇女用一把破旧的锄头极力的挖着其中有个土包包,一锄头,两锄头。。。女人已经累得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和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冬天夜里空气中的湿气。。。
那人掀开了蒙在脸上的破布,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光芒,瘦弱的脸颊,干涸的嘴唇。这幅模样和躺在这小土包里的人哪还有什么区别?这女人是村东头李二牛的媳妇阿梅。阿梅歇了一会,从抛开的坟里脱出一具尸体来,拉着尸体的两条腿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晚上,李二牛从外面回来,一打开家门就闻见厨房里飘来一阵肉的香味。“好香啊,媳妇,你在做什么菜啊。”李二牛好奇的走进的厨房。“这是我专门为你煮的肉。”妻子阿梅僵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二牛早就饿了,也好久没吃过肉了,就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捞起盆里一块煮熟的肉就大吃了起来。“好吃吗?大牛”阿梅问道。“嗯嗯,太好吃了,真香啊,哎媳妇那里来的肉啊?”李二牛边吃边问道。妻子阿梅继续笑着,没有说话。“这一定是羊肉,这腿好肥好大啊。”李二牛不停地巴咂着油乎乎的嘴边说道。
“吃吧,这几天每晚你回来都有肉吃哦。”
以后的每天晚上李二牛一回家,阿梅都会准备好一大盆肉给他吃,李二牛也吃得很是开心
阿梅摇了摇头:“大牛啊,肉就剩一点了,今晚吃完就没有了啊。”说完阿梅指着桌子上的盆,“二牛快去吃吧。”
李二牛心里想着和媳妇一起去吃着剩下的肉。他来到桌子盘,往盆里看去,他看到盆里那时什么猪肉羊肉啊,那是一颗人头!二牛看到那颗人头竟然是自己的头!“二牛啊,吃了吧,吃了你就永远不用离开我离开这个家了。”阿梅原本没有一丝声色的目光突然显出一种兴奋的目光。
半个月前,李二牛上山砍柴,顺便想着打点野兔什么的回家充饥。谁知那天傍晚李二牛在迷雾笼罩的大山里迷了路,不小心失足跌落了山崖。第二天早上,村里人发现二牛时,二牛已经死去多时了。
悲伤过度的阿梅听当地的一个神婆说,只要阿梅在李二牛第七天还魂是把他的肉煮给他的孤魂吃,分七天吃完,从腿开始到最后的头。李二牛的鬼魂吃完了自己的肉体,那么他的游魂就不会离开家里,不会成为孤魂野鬼,就可以永远和阿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