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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上铺的兄弟

发布时间:2024-06-29 13:31:03

  

  真的离开了,却有些舍不得,人是不是就在犯贱。

1、

出去唱歌的那天晚上,东旭喝了很多,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但我又不知道他该有多难受,比竟要走的是我。

我拎着酒去找他,和他说,东旭,我们喝一个。

他看着我,我知道,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意识到,我们都忍不住了。

他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不,他是说,我舍不得你

是啊,这不是童话,这是生活,童话里我可以给一个众人皆欢的台阶,生活却是灯坏了的楼梯走道,你看不清下一个阶梯在哪,踩空还是着地,你相信不了自己。

他哭了,哭得我却没了眼泪。他说着这四来的种种,不,是三年,他才大三。他告诉我,一定别玩丢了,走到哪还他这个弟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一个劲的拍他的肩膀。平时我是个话唠,这时我做不回平常的我。

他们都干了那瓶酒。

他去卫生间吐了,我扶他出来,起瘫坐在沙发上。我唱了《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搂着他,泪水真的止不住了。他是分过我烟抽的兄弟,他分给过我快乐的往昔,他和我诉说过他的女孩,除了他没睡在我的上铺。呆坐在旁边的姑娘满脸诧异的看着我们,第二天发微信告诉东旭,昨晚我们喝了好多,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抱着哭了。

酒醒后的第二天,我想我知道当晚他有多难受,因为要走的人是我。

2

卓群和我是一个高中的,能来同一所大学,不得不感慨一句世界真小。

我记不清大学和他还有东旭在一起吃了多少饭,喝了多少酒,只知道他逢酒必多。喝多的他从不话多,正因为这样,我和东旭更能开开心心的讽刺他。还不是因为关系到了。

走的那天上午,他跑下来,对我说,哥,去吃饭吧。上车饺子下车面,东北人习惯了这样。

吃饺子时,我尽量避开我要走的事实,他也故意绕开离别的伤感,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我只知道,那盘饺子,我吃不出往日的味道。

回来到三栋楼下的超市去买火车上吃的东西,出来时,他笑着塞进袋子里一盒烟。他就这样。

与我和东旭相比,他不是善于表达的人。都说什么深夜的酒,清晨的粥,可我忘不了饭后的偷偷埋单,酒后那瓶酸奶,塞进口袋的那包香烟。

3

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佳奇那晚的烂醉如泥,他曾和我的炫耀过的酒量,都成了闪闪而过的牛逼。

到后来,一提到醉酒,他总是会说,大学来第一次喝酒就是这个逼。然后指指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说这样一个人。想考公务员却一直沉浸于游戏,走不出宿舍;想找女朋友却一直碍于骄傲的面子,迈不出脚步;想自己好好做一次毕业设计,最后还是花了钱。。。他热终点,但停在中点成了习惯。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这样一个人。买回的东西几乎我吃的最多,在他眼里,我有一个永远不会填满的胃;无论他喝了多少,只要我喝,他就会陪我一杯接着一杯,我回家的时候,他会打个电话,让我到家报个平安。。。他并不懦弱,但他习惯了我的欺负。

我想,他也忘不了那些深夜的嘱咐,忘不了一起看过的电影,忘不了考试时我给他传去的答案。

4

还没进入大学,就在贴吧里认识了他,那一年,机械学院在吉林省就录了我们俩,这算是个缘份吧。有缘分并不可贵,可贵的是彼此珍惜。

少奇是个不太爱表达的人。我曾固执地认为性格相似的人才会玩到一起,后来才明白这只是偏见。

我记得第一次来武汉时,刚出武昌丫,第一个电话我就打给他,问他如何去学校。他姐姐在武汉生活,对于武汉,他要比我熟悉得多。当然,后来再提起武汉时,他会觉得我似乎已经成了胜他一筹的武汉通。

大一时一起的学生会办公室,大二时一起进入主席团,大三我退出了,他继续坚守。有时我会觉得抱歉,没能部他走到最后。有时我也替他高兴,他一直都在进步。

连着两年,在他生日的时候,我都会请他吃一顿饭。不因为任何。少奇,我现在很忧伤,下一个生日,或许不能和你一起了。

5、

他的名字很逗,他叫熊豆。

和他认识是在军训时。那会我们一起逃军训,不是为了少训一会,我们不是怕吃苦的,纯粹是为了好玩、刺激、酷。算了,不说谎了,是为了少训一会。

在大一的清明节假期我去了他家,第一次感觉到正宗湖北菜的绝。在他家的时候,吃到的沔阳三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味道确实很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决定把蒸肉学会,爱上了做菜。

他和家里人说,他是东北人,特别能喝。然后就是他姑父和我一人一碗高梁酒。

硬着头皮喝下去的后果就是,醉的走舞步。

大一那会,我和他还有少奇会去一起看电影,因为少奇他姐可以提供电影票。后来,少奇他姐仍旧可以提供电影票,而我和熊豆都有了女朋友,只剩下少奇一直单身汪。再后来,少奇很少去看电影了。

熊豆有一件他讲起来会先是懊恼后是感叹最骄傲的拍胸脯的事,他高中读了五年。对,三年高考连考两年模拟于他再合适不过。

6

行仔和我一样是个酷爱装逼的文学青年。刚上大学那会,我们相互阅读彼此的空间日志来感叹相见恨晚,那会还不流行点赞,来访记录成了彼此惺惺相惜的见证。

我们一起游过东湖,一起看过1988的话剧,一起坐着最后一班车赶回学校。而他是一个慢醉的人,我恰又是别人还没举杯已烂醉,一些当时看来无法忍受得傻逼分岐让我们渐渐疏远,好在后来彼此能够拿出骚人般宽广的胸怀,吞掉了前嫌。

临走时,很多话都不知从何说起,一起喝下用四年的书换来的几罐啤酒,感叹一下时光短暂。

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到西安去读研,不知他还会在那里留下多少逼作。

7

飞哥是个没见过草原的内蒙人。

因为我也是北方人,他爸爸可能觉得同北相吸,所以他和我住了一个宿舍。

飞哥酒量不错,很少见到他喝吐,但他酒品在我和行仔看来确实不咋地。喝多了,打过行仔也打过我。后来没人和他计较。

他临走前的一晚上为他践行,我们开玩笑问他,今晚不会再打人吧,他笑着说,那也太不是人了。

第二天他走,我、行仔还有小定送他到机场,路上没怎么说话,就在他登机前也没怎么说话。好像真的怕把话说尽一样。

宿舍四个,只有他毕业回到了家。记得大一那会,他说毕业后回家开个超市。前几天回去的时候,他说先找个工作做着。

8

宿舍里还有一个哥,名字叫华哥。不过,我们习惯叫他小定。

他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别人的此许看法和评价都会触及他敏感的内心。说他玻璃心,或许他还不是。实在说不好。

比如谈起看片儿,他会觉得不好意思,但他的播放列表里躺满了东京热。怎么说呢,真的说不好。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一个矛盾的人。

送飞哥的那个下午,提到二辨,他生气的离开了。我走的那个上午,他就一直躺在床上,我想他心中也会有不舍吧。

9

离开的那天,祖金送我到地铁口,和我说,我不想送你到最后。我说,没事。

从地铁口楼梯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呈块重石。

和祖金开始熟悉是在他搬来四栋以后。我总上去找佳奇,发现他也是喜欢可乐和电影的人,当然,也不能少了烟。

再后来,我每次买可乐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一罐。他也一样。

佳奇有时会和我说,祖金挺幸运,大在学遇到你。其实,我也很幸运,大学没有错过他。

临走前一起去吃了顿干锅,一人叫了一瓶啤酒。他酒喝的不多,这我知道。一起去剪了一次头发,在武汉的最后一次。舍不得成都干锅家的五花肉和鱿鱼,舍不得山西面馆家的炸酱面,舍不得后街尽头的那家理发店。这里有回忆。

我说不准一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有多好,但我体会的到。你说过,随时来贵阳,因为你在。你也说过,结婚叫你,只要你在。

我把你写到最后,因为我想把你留到最后。

我写的的这些人、这些事,不希望有人读到,倘若你看这里,真的感谢你。因为这些文字,我是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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