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我都对不起她
她让我感到爱与被爱的纠结,她让我明白做一个选择可以很艰难,她让我懂得幸福同样得承受煎熬。一段我承受不起的爱情,以此纪念,表达对她的歉意。
我俩一样大,她漂亮,我洒脱。小学两年同桌,上同一所高中。岁月的蹉跎,天意的捉弄,成就了一段错爱。
我小学一直是尖子生,她却笨,而且大大咧咧的,和什么样的男生都玩。从五年级起我俩当了同桌,那时我很烦他,觉得她话多,而且爱抄我作业。我总是很小气的在桌面用尺子量出一道红线,谁都不能超出,并且写作业老是侧向她,怕她抄。
(现在想起可笑很,太小男人了)和她说话我总带些嚣张与批判性的意味,而她却能接受,唯唯诺诺,并不讨厌。为了抄作业,她时常吃力的伸出头偷看,一旦被我发现,我就骂她(当然那时还小,大家不学好,老学坏,什么样的脏话都能骂),她会狡辩,而且编一些我耳朵都听得出茧子的但却能骗过自己的话来辩护。最终结果就是互瞪白眼,不理不睬。
后来我也变活泼了,也爱和班里常捣蛋的同学玩,并与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写完作业二话不说就扔给他们去抄,但就是不给她。他们都说她“贱”(小时候大家学坏,不论什么都随口骂出‘贱’字,其实并不懂,没有现在意义上那么深),我嘴上常这样说,但心里并不认同。而由于大家都是朋友,我也就跟上随声附和。她很拉托(后来并不这样),不太懂得像别的女孩一样去打扮自己,头发经常很乱,大家都给她乱起外号,我也是。她会生气,但也没办法。不过她家有钱,穿的很靓,但小时侯大家没人在乎这些,该怎样说就怎样说,就这样,大家在相互揪扯,玩弄中愚度了五年级。
到六年级时,我对她的感觉变了,并发现了一个对她来说天大的秘密——她喜欢我。六年级啊!对于爱情我就像白痴。可能女孩就是在这方面比男孩早熟,但这并没有让我更讨厌她,反而我俩关系融洽了许多,渐渐地,她把我当做家人一样对我很好(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在这期间,她家发生了一次重大变故,她估计很难过,应该哭过好多次,然而她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给任何一个好朋友,却告诉了我。倾诉时,她就像告诉给一个十分信任的异性闺蜜一样,把事情的原委统统告诉了我。我时不时的问一些情况,她会详细解释。我一直纳闷我和她得关系会发展成这样,或许爱情的力量能催化一切。
直到有一天,我懵了。那天天气很好,透过玻璃的斜阳把教室照得亮彤彤的,鸟语祥和,空气温润。我在认真听讲,她却在埋头写一些东西,好大一阵子后,她拿出一支没削的新2B铅笔,她故意在我面前晃悠,我好奇看了一眼,突然发现有一个面有字(2B铅笔的侧面有6个)再定睛一看,一道被油墨反射的太阳光线刺激了我的瞳孔,上面写着“我爱你,其实…”我失神了,仿佛元神出窍一般,心里杂乱无章,不知道在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低头看她一眼,她正在回味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充满爱意的文字,眼神中带有厨师欣赏自己刚做的一盘佳肴般的欣慰。这就是表白么?我傻了一下,脸上有带有故作的无动于衷,还多了一份戒虑。这就是我对她无言地回应。一直到小学毕业都那样。
后来过暑假时在一起玩过,也欺负过她几次。然后都上初中了,我结交了一些吊儿郎当的朋友(在哪所初中我没好好学)他们都说她很漂亮,我也是那时才觉得,不过不是我喜欢的一类。再后来我初二转学了,她也不念书了。毕竟同村人,会见面,也都放得开,互相会招呼。
我对于她而言,是欺负过她的人,伤过她的人,辜负过她的人,可也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吧。正因为这样,我却在心中有种哥哥没有保护好妹妹的痛楚,难以消除…
年华易逝,怀古伤今。我曾在无数个夜里沉思,想她在我生命中的情感道路上出现有和意义。有令我激情勃发,或者世故成熟,又或一如既往,都有吧!可有这样一个事实我必须接受:她爱过我,我不曾爱她。这就是根因所在吧。其实人生难免有些事需要人刻录,回忆,咀嚼,再从中受用。而其中爱情却要弥足珍惜,因为它的出现可以改变一切。从而带给我们精神上的涌动甚至可以逆转命运。
又过了两年,有天晚上,再回村的路上,我认出了她,她没认出我。快步走过的同时,心中带有歉疚。往日的情景像电影画面一样一闪即逝。真是这样,时间可以消磨一切。我变得桀骜不驯,她依旧活泼大方。她不介怀我是否对得起她,可我却多想像哥哥保护妹妹那样,希望他真正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男孩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