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北往事之十九人真的是长大就变的不馋了吗
滨北往事之十九人真的是长大就变的不馋了吗?
那个天天摇晃着脑袋的老奶奶,好像没有在那里住多久,她们家就搬走了,搬到东边新盖的楼房去了。这住楼据说要按工作年限,和是否有职称。不是按你来农场的时间长短,不过肯定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感觉农场的第一批新建成的楼房,是给那些从天津大港油田新调来的那批人准备的。他们一是资格老,二是他们可能在城市里住惯了,一下给贬到这穷乡僻壤中肯定是不适应,照顾一下这些老职工的思想情绪。
这时我同班同学刘勇家从西边搬了过来,他是兄弟俩,搬过来这边住也是为了上学离学校近。他家是湖 北枣阳的,我的朋友贺齐奎家是湖北蕲春的,李时珍的故乡,就是那个写《本草纲目》的。刘勇他母亲做的地瓜馒头很好吃,这个地瓜馒头就是把地瓜切成小块,揉在发好的面中一起蒸熟,吃起来带着甜味。贺齐奎他母亲做的米酒和豆腐乳很好吃,我真忘了我妈妈做什么最好吃了。或许北方人不像南方人那么好吃。实在不是我故意一提起谁,就会提到谁的母亲做的什么东西好吃。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怎么会那么馋,我曾经把家里摆在酒柜里展览的几瓶罐头里的甜水,用母亲纳鞋底的针锥扎了眼给偷偷喝完。母亲把农场分的苹果桔子从北镇买的糖果藏在哪里,总能被我找到。不是母亲藏起来不给我们吃,她总是说好东西要零星要节约,不要一次就给败坏光了,下次嘴馋想吃就没有了。也真记不得平时家里会有什么好吃的,盼着跟大人们上回北镇,顶多买上点面包饼干,饼干一定是那种青岛牌的钙奶饼干。夏季里农场会分西瓜,当然都是从外地拉来的。秋天会分桔子苹果,当然也是从外地拉来的。学校门口偶尔会有一个来卖糖的,自己手工做的那种糖,白色长方形的可以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现在想起来其实那种糖肯定不卫生,因为那个卖糖人的模样实在是不利索。你可以想象一下,寒风中校门口破自车旁站着一个身穿破黄大衣,边抽烟又擤鼻涕边卖糖。我记得到上了初中才来了个卖明信片粘贴画和泡泡糖的。对了有个爆苞米花的,当年看样子有四十多岁还戴着个近视眼镜,给人的感觉好象是个老师。而不应该是干这一行的。一来就把摊位摆在尹宝德家房头,大家端着脸盆有拿玉米的,有拿大米的排着队轮到谁是谁,嘭!的一声香味扑面而来。也不知为什么感觉那时苞米花的味道,比现在所谓的什么奶油的好吃多了。夏天经常会有来卖冰棍的,骑个自行车后面带个白木头厢子。卖冰糕,牛奶冰糕,的叫卖声,一声接着一声,在那炎热的中午是多么的折磨人。听到叫卖声口水已馋的溢出舌尖,虽然才五分钱一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享用的。大人们还经常说这冰糕是凉水做的吃多了会肚子疼来吓唬小孩。连吃剩下的冰糕棍都是好东西当做玩具攒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学校门口来了个卖熟瓜子的,一毛钱一茶杯,偶尔偷家里一毛钱整上一茶杯,屁股后面一会跟一群馋鬼,伸手张嘴你来上点他来上点的一会就光了。农场男洗澡塘旁边有个理发店,理发店旁边,有个经常赶着毛驴车来摆地推的。卖的日用杂货,烟酒糖茶。当时小孩理发是一毛钱,大人是两毛钱。我就骗我母亲说小孩上学后就两毛钱了。那一毛钱可以从地摊上买十块糖。
不知为什么?我有时候会突然感到现在的小孩子,00后们会非常的悲哀,甚至于可怜,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竞然连馋的感觉都没有都体会到就可以长大。在这个连鸡蛋都要被分为聪明的和笨的,蔬菜水果分为温室的露天的,在这被垃圾食品包围的人人互坑的世界从来不知道食物本真的味道。有一天我走在去送孩子上学的路上,前面的一位女子手牵着快要和她一样高的儿子问他中午想吃什么?她儿子说随便。那女子叹道:随便这东西也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出来的!真应该感谢我曾经生活的那个年代和生活过的那个农场,正是因为那时候不是随便想吃什么,就可以随便就能吃到什么,让我至少现在头脑中还可以保留着馋的感觉!
另据东营网前两天报道,现在的儿童由于反季节的蔬菜水果超市中各种的垃圾食品食用的太多。女孩普遍发育过早,东营一家医院每月至少可以接到七八名在十岁之前就提前来初潮的女孩前来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