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木已成舟
我没有站稳,一下跌坐在那里,那种心碎异常清晰,“啪”的一声,满地的碎片,我竭力想去捡起,锐利地划破了手指,鲜红的,一滴滴落在上面,全是我狼狈的爱情。
——题记
我曾经尽全力爱过一个人,是的,曾经。
我一个人住,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就是流浪了近3年的全部拥有,我笑了,看得见的只是这个,看不见的是满身的伤痕。
房间里空荡荡的,孤单的感觉也可以是熟悉的,只是有点冷。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却在咽下的刹那闪出莫的脸,还有那些曾经无比温暖过最终却划伤自己的所有爱恋。
即使现在,他有了她,有了家,我还是在担心,担心:他不幸福……却还要装出很幸福的样子。
我们的故事太遥远太漫长,我曾一度以为会一直撑下去,最后的最后却是他先说放弃。事事变迁的速度快的没有情绪,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会怎样,我开始学会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为自己买花。
想起第一次遇到莫的时候,我还是个7岁的小女孩。
我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莫,就跟没有想到会爱上他一样。休息天,在游人如织的湖边,我穿着土黄色的夹克藏绿色的休闲裤,全然没有女生的柔美,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我。我冲他笑,他说:“丫头,你的清秀一眼就可以看出。”
我知道美丽,漂亮,性感,妩媚等统统都不属于我,清秀,这个词我喜欢。他是来考证的,半个月时间。我尽地主之谊一有空就带他逛西街走东巷。河坊街现场画像的先生问“:小两口那么恩爱,画个像吧?”
我愣了一下,脸红了,莫笑着问我:“你想吗?”
我低头:“你想吗?”
“好”。
椅子上,我们坐着,没有牵手,没有揉抱,没有亲昵,只是静静地坐着,我看到前面的天空中有大片大片的云轻轻的浅笑着,带给我好甜蜜的心动。是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有那么多的甜蜜。
快分手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把画交给我说:“丫头,这个送给你,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笑意,点头的时候他把我拥入了怀。莫,你这话,我好象等了很久了。我这样想。
我恋爱了。
甜蜜,快乐,伤心,眼泪,分分合合,跟别人一样都在上演。但我们一直在一起,即使他在北我在南,即使很少见面,即使有其他的男生和玫瑰。我只是一个人在等,默默的等,等着他的承诺。等着有天他带我回家。我的家人都不同意,天气,环境,饮食这些我能适应吗?我固执的告诉他们告诉自己,有他,有爱,我什么都不怕。当年的自己,天真的够可以,倔强的够可以,是不是。
寒流以后,是我最难过的冬季了。离莫说带我回家的日子还有一个月零三天,我在日历上画个大大的红圈圈,红红的,是我满怀的期待和拥抱,还有那个叫幸福的东西。
冬天也可以有暖阳,毛茸茸的晒在人脸上,很是舒服,我在这样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却是一个比冰还冷的电话。他说他家人竭力反对,理由很简单不喜欢南方人。一句话,几个字,他们还没有见过我,就把我否定了,同时也否定了我的爱情。
我们撑着,莫说,相信他,他有办法让他们同意的,我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噙着泪点头,心里的难过,该用什么来形容?
我还是在等,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和孤苦无援的自己,在寒风里冷的发抖但还是在等。
一个礼拜后,我等到了一个“喜讯”,他姐姐在电话里很友好的告诉我,莫要结婚了,让我别再找他了。我回答,让他亲口对我说。简单的几个字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只知道自己当时没有站稳,跌倒在大街上,冰冷的雨,敲着脸也敲着心里那最软的疼痛。我知道,有东西碎了,在地上有满目的碎片,车轮飞快的碾过,只剩下触目的红色,那是什么,我居然看不清楚,离他说带我回家的日子还有三天。
是谁说要给我一辈子的疼爱。
是谁说要我做他最美的新娘。
是谁说我要坚强的等,他会回来带我回家。
是谁……
我开始生病,一个人躺在小床上,头痛,咳嗽,发烧,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疼的在胸口那里,泪,淌的一塌糊涂,心,痛的一塌糊涂,最后一次相信的天长地久也破碎的一塌糊涂。我很累,只想就这么睡着,或者还想到了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有个人在抱着我,给我从未有过的温暖,我努力睁开眼,一张慈祥的脸,笑得好温柔,是妈妈。她微笑的告诉我,一切都会过去的,乖宝宝,不哭了。她还给做了很多好吃的,我的确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饿了。
突然就那么醒过了,原来是一个梦,但我真的是饿了,起来给自己煮了2包泡面,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眼泪扑扑,擦干泪:我是妈妈的好宝宝,我不哭。我倔强的抿着嘴咬着牙,那场病既然已经好了,那么所有的爱恨病毒也统统消失了。是的,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烧,烧掉了所有他对我的承诺,也烧掉了那个叫爱情的东西。
我开始微笑着上班,微笑着下班,微笑着对全世界说晚安。
休息的时候约上几个朋友一起去逛街,嚼着泡泡糖,笑的很张扬。
有时候回爸爸那里,就为了吃爸爸亲手做的红烧肉。碗里满满的都是爱。我吃的好幸福。
生活平静,原来远离了山盟海誓也可以有另一种幸福,对不对?
我一个人去了厦门,对着海风,竟是无语,那么渴望的海终于看到了,那么想念的人却不属于自己了。眼前是一整片的海,海浪有节奏的敲打着,我终于一个人完成了我们两个人的梦想,尽全力的大喊:一直幸福的活下去。
泪,再一次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