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缘分是件很奇妙的事情,也许只是被上帝随机抽到,赶上了这样一次奇迹。
我尽量让自己呼吸保持均匀,认真跟着她的脚步。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注视着,那种感觉很紧迫,近在迟尺的面庞冷静如斯。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声有没被她听到,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此时面对她,我就好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男生,拧巴的不成样子。
我逃了。就像一个踏入了某个禁区,然后狼狈逃窜……
故事没有结束。故事的最初是我朋友抛在舞池里面,不得已踩了别人脚丫被无数次,硬板着一张脸从容退出舞池。只是在退出舞池的一刹那,一个陌生人拉着我回到了舞池中央,舞池灯光瞬间打在我们身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也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听我说,跟着我走。一、二、三,甩头,很好……”
她清脆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于是迷迷糊糊踩着不知是糟还是乱的的步子。这是我第一次跳舞更是第一次在舞池中央跳舞,认真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音。一切问题都还没来得想。例如,她是谁?为什么会拉着我跳舞?
音乐结束,她拉着我的手。冲出这个该死的舞会,前边转角就是一条小吃街。然后短暂的剧情就是她只管吃,我只管付钱。不是我肤浅,看见美女就甘愿当冤大头。只是我还没能开口,去询问我本该问的问题。也许她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如何先开口。
终于她疯累了,跟白蝴蝶似的到处飘。烤串吃辣了就去喝可乐,实在太热了就站在冰柜前面边喝凉水边挑雪糕。遇到每一家店,张口就管叔叔阿姨叫。手上的烤串没拿稳掉了,是我帮忙接住;手上雪糕融化得太快,我得负责消灭已经快变成水的特殊饮料。
脚上高跟鞋崴了,我就得在一边承担着她的压力;要是真的跑太累了,我不得不抱着她的腰扶着她,就好像一对幸福得要死的情侣在所有人面前秀恩爱一样。我不断再回想舞池里的情景,难道我抱着的小蛮腰就是这样吃出来的?
哦,忘记介绍她的样子了。一张不算美但却有点惨白的容颜搭配一袭白色长裙,过肩长发配合闪来闪去的身影,要是形容起来那就是风一样的女子。
当整条小吃街快被吃完的时候,我们互相默契的减缓了速度。除了没有用言语沟通,我们几乎什么能做得来。我不知道她是谁,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时间就好像沙漏,随着拼图碎片越来越少会慢慢消耗殆尽。我们只是站在转角互相看着对方发呆,如果时间到了要离开,就由那个突然出现的人负责做最后的结尾。
“你好呆。”
“嗯。”
“还有点可爱。”
“嗯。”
“玩得开心不?”
“嗯。”
“你喜欢我不?”
“嗯。”
“那为什么你不说?”
我的心剧烈挣扎起来。顿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好像在舞池中央那样不知所措。虽然我承认,我心动了。好像一切的一切,就像是邂逅,来不及说明原因也无法交待结局。
“对不起,我快结婚了。”
脑海里闪过非常多的问题。又随机问题都得到了解答。不要说我呆,不要说我萌,说我懂了就好。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绞痛。即时的爱情带来的是即时的痛楚,而我们只是一起疯了两三个小时而已。忽然间胸口闪过一句话:
如果想爱情永远如诗般芬芳美丽,唯一的继续方式就是保持距离。如果你想成为她一生中最美丽的风景,那就请在暴风雨还未来临时就选择离去。
似乎我对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安静离开。我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做了一个我爱你的嘴型。
渐冻人,渐冻人症。我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