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眉宇间紧锁的哀怨
话说唐代年间,有一处地方,传说为晋代陶渊明留下的桃花源村,住在这里的百姓被外人称为桃源遗民,此村名叫桃映村,村里有一砍柴打渔营生的人,名叫绍薇。这男子正值弱冠年华,风华正茂,对乡亲邻里十分友善,为人厚朴笃实,深受十里八乡的乡邻喜爱。更有书香门第的小姐还找媒婆做媒,试图讲和一段亲事,但绍薇都一一婉言谢绝。于他而言,他想要的是一段两情相悦的感情,有人陪他看尽流年山水,相守暮暮朝朝。
那一日,绍薇如同往常一样,担着木柴提着鱼,去繁华热闹的京城贩卖。是老天眷顾他,让他很快便卖完了。赚得银两后,又跑去喝酒吃。绍薇贪杯好吃酒,在酒馆里吃得是一饱二醉,又踉踉跄跄地唱着山歌醉着走路回家。山路崎岖,这让他走得十分艰辛。
此时,绍薇好似听见一女子嘤嘤的啼哭声,又寻着声音而去。只见一姿态美艳,身着华衣的女子正站在悬崖边欲寻短见,绍薇便大声问道:“姑娘年轻貌美,为何要寻短见。”那女子见有人来了,愈加哭得泣不成声。待女子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和绍薇说了后才知,这女子是京城百媚花楼的歌伶,卖艺不卖娼。后来,遇见一刘姓公子,待两人一番雨云后,这女子便有了身孕,而刘公子却因仕途调度,离女子而去。刘姓公子走之前,只对她留下口信,说,你要等我。就这样,便没了后话。
绍薇本是豪义之人,此时女子有难他必定相助,便带着这女子回到了家中。到家后,绍薇给她倒水,又问了她一些情况。“请问姑娘名姓。”“小女子名叫婉贞,瓜字初分,正好二八十六岁,破瓜年华。”话毕,女子便又蹙着眉目,幽忧地望着窗外,怔怔发呆。
至那天起,绍薇对婉贞照顾得无微不至。白天,绍薇出门担水劈柴,打渔狩猎,而婉贞在家里捣衣做饭,刺绣作诗。待绍薇忙碌了一天回来后,婉贞幽给他唱曲儿,读诗,偶尔,绍薇也会带着婉贞一起看日落,看星星缀满黑夜这块布匹。
婉贞曾对绍薇说过,你介意我曾为秦楼楚馆中的风月女子吗。绍薇笑着,把婉贞拥入怀中说,我既然爱了你,就不问来路,不谈当初。我可能给不了你海誓山盟的承诺,但却能给你执手不离的陪伴够了。其实能够执手不离就很是弥足珍贵了。绍薇,只愿你莫负,我的相思意。
岁月是繁花,开完一季,又一年,又一春。这一日,绍薇同往常一样,去集市卖东西,换取一些零用。当绍薇兴高采烈回家时,却失望了。他发现婉贞走了,桌上发的一壶酒和一封信便足以证明。
绍薇拿起信看,上面写着:绍薇,我走了,去找他了。我是忘不了他,但也没想过会爱上你,谢谢你的照顾,只是我心中早已住得有他了,怕今生今世都抹不去了。你别怪我薄情,我本是风尘女子,一生似浮萍,习惯了漂泊,也习惯了冷眼。绍薇,若有来世,我们也最好不要再相遇了,我怕爱得会比这一世更深。公子,桌上放了我新酿的桃花酒,你尝尝味儿如何。
绍薇看完后,内心十分悲伤。他本是一担水劈柴的田园樵夫,根本不太懂得红尘里的情情爱爱。他认为,不离不弃的陪伴便是一生一世,但是他想错了。奈何这世上有太多的红尘戏份需要他去扮演。合该是婊子无情,又还无义。
婉贞走了,绍薇依然懊恼当初,为何要相遇,相遇了,又为何要离别。绍薇知道,有生之年里,他不会再轻易地说爱了。因为爱本就是一场捕风,或是一首曲儿,稍不留神,又会把婉转的时光,唱成断肠人心中的阳关千叠。
这本是一个苦情的时代。霜雪白了时光头,想谈厮守,太不容易。只因是婊子无情,又还无义呵。
(原创作者:沈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