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夏至(5)
阳光明媚的早晨,许之至从睡梦中醒来。病房里格外的清净,秦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秦雪还趴在床头睡着,暖光从窗户外面射进来,将病房染成一片金色。许之至直起身来,用夸张的姿势伸了个懒腰。秦雪还熟睡着,长长的睫毛微颤,有阳光在上面跳动。是安静而又美好的时光。
“咕——”许之至肚子饿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秦雪茫然地抬起头,眨巴眨巴大眼睛,下一秒钟被许之至的大红脸逗笑了。“咕——”许之至肚子的抗议还在继续着。听得那声音,秦雪捂着肚子笑得坐都坐不稳了。
大概没有比肚子饿的时候恰好有东西可以吃更美好的事了。许之至的肚子发起第三次抗议的时候,秦城提着早点推开了病房的门。许之至隔着老远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饭香,然后以一种而别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秦城。
秦城被那灼人的目光吓了一跳,急忙摆摆手说:“别看我,我可不好吃!”
许之至笑骂:“去你的!谁要吃你!皮子又老又厚,弄不好还塞牙!真要吃的话,那也是……”许之至的话还没说完,秦城就已经用一种特别不美好的眼神锁定了秦雪。才从许之至的肚子咕咕声引起的笑中缓过气来的秦雪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许之至和秦城坏笑的脸。
“哎呦!”秦雪连人带凳子一起翻到在地“痛死了!你们两个猥琐的老男人!”秦雪坐在地上,揉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呲牙咧嘴地叫道。
许之至和秦城对视一眼,又一同看看地上嘟囔着嘴的秦雪,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秦雪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剑两位哥哥正笑得不能自拔,于是便嘿嘿一笑,赶紧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秦城手里的早饭。秦雪阴笑道:“你们就慢慢笑吧,我就先开动咯!”
更惊讶的速度出现了。就在秦雪刚刚打开饭盒的那一瞬间,许之至立刻止住了笑。在饭香的牵引下,许之至几乎是没有用眼睛看就已经确定了秦雪的方位。于是,下一秒钟,许之至已经出现在了秦雪的跟前:“把你手上的盒饭交出来!”
秦雪被骇得一愣一愣的眼睁睁的看着许之至抢走了其中的一盒。然后,吞咽声响起,原本卖相极好的咖喱饭在二人的蹂躏下已经不堪入目。秦城被秦雪的吃相惊呆,在一旁默默地扶额。许之至三天不食人间烟火,这幅模样倒还可以理解,但秦雪你这是要干什么啊!秦城表示不认识这个人。
咖喱饭的分量不少,可也经不住二人的狼吞虎咽,所有吃食都已下肚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许之至找不到要说些什么,秦雪有吃完饭就打瞌睡的习惯,秦城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半个小时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许之至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冠状动脉里面,心闷的很。许之至左右望去,秦雪已经睡熟了,秦城插着耳机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歌。窗外的树上的雀仍然在欢叫,天空中的艳阳依旧散发着金色的光,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样子。
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样子,可许之至却感觉到有很不美好的事情发生了。
From:苏泽蔚
2015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