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爱你(5)
也许是年龄大了,突然想安定下来。在隔壁的县城的一个小镇上,一个卖衣服的阿姨收留了我,我记得她的铺子上有电视,我不记得看的是什么电视,我一个人在那里笑。然后被那个阿姨看见了,她觉得我可能精神上有问题,所以没有要我。辗转几个人,我被送到一个好大的大山里,那里有个单身汉,他没有结婚,收留了我。她有父母,还有一个他的姑姑,也没有结婚,吃素了,每天都要去庙子里。我决定在这家人里一直呆下去。
他们家姓张,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张雪梅。那个地方的特产就是板栗,第一次我一直叫不来,一直说的是板凳。我在那里有了很多伙伴,我们会一起去捡柴,松树的叶子,有些时候我们会找到很多松菌,很好吃的。冬天我们会拿着毛线去掉虾子。我也是个很能干的孩子,每天都在帮家里做事,所以很受他们家里的人喜爱。我们还去送猪和粮食,那要交给供销社的,我们那里的土话叫完粮。冬天过后,我被送去读书了,学校很远,我们每天都要走山路,和伙伴们要摘很多野果子。天空中常常都有几只老鹰盘旋,我们害怕得跑很快。
我记得那是1996年的一个春天,有一天我在课堂上快要放学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窗外面有个很熟悉的身影,何爸爸。当时我害怕极了,我不能形容那时候的心情。放学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怎么也挣脱不了,他告诉我,我的爸爸,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死了。听到这样的话,我的泪水不能受自己控制,一直哭,一直哭。我想这也许就是亲情吧。一路上,何爸爸都没有放开我的手,一直到张家。
到张家后,我看到了姐姐,我一直想跑,我好像不喜欢他们找到我,看到姐姐的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感受,还有一个女人,姐姐说那个是我的妈妈,张家的人问我认识那个女人吗,我说不认识,真的是不认识。因为我离开妈妈的时候还太小,所以现在看到妈妈,我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看到他们都来了,我好恨我的妈妈。但是有很好奇,他们是怎样找到我的,这么远的地方,也能找到我。我记得张家人不想让我走,所以就对我的妈妈说,我在这边这么久,花费了也不少。所以要求给3000块,在那个时候的3000块是很多的。何爸爸也想把我要回去,可是妈妈没有同意。
我们坐了很久的车,都晚上很晚了,到家了,在路上的时候,姐姐就告诉我,等到了家,就叫那个男人爸爸,我一直点头。可是到了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家里的狗一直叫,这个家很大,家里也有很多人,还有个妹妹,突然觉得很压抑。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大人在里屋吃,我和姐姐妹妹在厨房吃,我听见他们好像在谈论我的去留,何爸爸很希望把我带回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