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情
那一年,我12岁,她11岁,我们在同一个学校,她在隔壁班,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我就时常在教室窗户旁看着她一个人静静的回家;那一日,我看见她身边多了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心里有一阵失落。
那一年,我16岁,她15岁,我们从同一个学校变成了班,虽然是在念复读班,从不信命运的我,在心里默默感谢上苍;那一日,一前一后,我们成了前后桌,她有事没事就转过来找我聊天,有高兴的时候,也有伤心的时候;那一日,我说你真美,她对着我笑的那么甜。
那一年,我17,她16,我们一起升入高中,不是同一所学校,但我却常常思念她。
那一年,我20,她19,我们一起高考,奇迹般 的在同一个考场,她是第一,我是最后一个,那三日,她静静的答题,我看着静静的她;那一年,她进入重点大学,我落榜进入高四,第一次想退学。
那一年,我22,她21,一日我看着一本装逼格调特高的小说,于无聊之际,看了她的微薄,她在大学是念的风生水起的学霸,而我是那种不去上课老师心里能乐一天的学渣,想到自己一年多来的堕落,我毅然决然的退学。
我感觉自己配不起她,从此断了所有与她的联系。我在社会中拼搏挣扎,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天可以能对她说想说却没能说出的那几个字。
我在人海中打滚了五年,凭着自己的小说终于挣了钱,投身于商界混的生龙活虎,可我却听说她已出阁嫁做人妇,我依然决然的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将父母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那日,我去一个省城谈生意,住在酒店时,生意伙伴给我安排了特殊服务。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时隔八年没见,却以这样的方式相遇。她没有变,不过那鲜亮的化妆的脸上,有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疲劳和眼睛中的呆滞。
两个人就沉默的坐着,过了一会她开口道:“是先洗澡还是……”不待她说完就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道:“跟我走!”她的眼神闪动 了一下,接着有点犹豫,最后目光中又恢复了呆滞。
“我有孩子了。”
“我不介意,我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没有配不配的上这一说。”
“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说着她流出了,夺门而出。
我就怔怔的在哪儿发愣,不知所措,看着她走了,看着她渐渐变小的声音,耳边脚步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的视线模糊起来。
自从那之后我将自己每年公司收益的20%拿出来做公益,成立了私人托儿所,免费接待孩子,并为一些有困难的家庭提供帮助,给他们安排好工作。有记者采访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一项不挣钱的项目。我只是淡淡的说道为了能保护最天真的单纯。
再见她是在新闻上,虽然在播放时做了技术处理,看不清脸,但我一眼在被抓的人中认出了她。那一刻,我觉得心里有东西在一直撞着、撞着,直到心碎的那一刻也不停息。
一年后,我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是他母亲打的,说她已经没有几天了,希望在人生最后的一刻见见我,听到这个消息我的手抖得那么厉害,声音颤巍巍的问了在哪里。
当天我就坐着飞机来到她所在的城市。
在病房的窗口我看见她躺在床上,显得那么弱小。我推门进去,他母亲悄悄的出去。我看着她,笑了,笑的那么勉强,这些年自认为自己久经商场,装笑过无数次,却没有那一次比这次勉强。
她也对着我笑了,还是那么的天真美丽。
没想到上次一别,再相逢时她已经这样了,我的心中伤感万分,在飞机上想着见到她时说什么逗她笑,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抬起了手,我赶紧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是那么凉,这凉甚至穿到我心里。
她张了张嘴,轻轻的说道:“你知道……你知道……”
我此时泣不成声,马上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我的心也一直没变,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们……”
他突然很大力的甩了甩,打断我的话,只听见她虚弱的声音说道:“不是……我想……知道当年你看的那本装逼最强的小说叫啥?”
我哭着说道:“装逼小说哪家强,中国厌笔萧生之《帝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