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辩,诡辩,都滔滔
生于马来西亚槟城总管一家英国老板的橡胶园的辜鸿铭,自幼聪慧,在语言上更是天赋卓绝,而这也让他的一生都滔滔不绝。不管是雄辩,亦是诡辩,他都能让人无言以对。
这一点,胡适深受感触。身为同时期的人物,他们对彼此的评价都不太好。对于辜鸿铭的小辫子,胡适曾在《每周评论》上的撰《记辜鸿铭》里这样剖析辜氏留辫子的原因:“当初是‘立意以为高’,如今是‘久假而不归’了。”用绵里藏针的手法指出辜鸿铭之所以留着小辫子只是为了标新立异罢了,并不是真的留恋前清。
就在这之后的不久,因为一次酒会,辜鸿铭和胡适相遇了。这个时候,胡适就拿出了刊载有自己描写辜鸿铭文字的《每周评论》给辜鸿铭看。辜鸿铭阅读之后,非常生气,当场厉声斥责胡适:“胡先生,你公然毁谤我,你要在报纸上公开道歉。否则,我将到法院控告你!”面对辜鸿铭的怒火,胡适也是不甘示弱,他反击道:“辜先生,你是开玩笑吧。要是恐吓我,请你先去告状,我要等法院判决了,才向你正式道歉!”
然后,在这次酒会之后,胡适并没有收到法院的任何消息,辜鸿铭也没有对此再做出过任何的评价。
当这件事情过去半年之久后,这两人再度在一次聚会上相遇了。这个时候,看到辜鸿铭的胡适就戏问道:“辜先生,你告我的状子递进去没有啊?”听到这话的辜鸿铭并没有任何的面色变化,他正色答道:“胡先生,我向来看得起你,所以才不愿意控告你,可你那段文章实在写得狗屁不如,谁愿意跟你计较?”
这是在国内,当辜鸿铭年轻时节,在外求学的时候,也曾用自己滔滔辩论让外国人无言以对。
那是在国外的公共汽车上,当时的辜鸿铭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他竟然倒拿着报纸观看。而这一幕让身边的英国人结伙放肆地嘲笑他:“喂,看这个乡巴佬,根本不懂英文,把报纸倒着拿还装得挺像。”
面对着嘲笑,辜鸿铭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等他们嘲弄完了之后,用自己那流利的英语淡淡地说:“英文这玩意儿太简单了,不倒过来,实在没意思。”说完,他真的倒着把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读完了。
这一幕窘得那一伙人瞠目结舌。
“扬我中华”,辜鸿铭当是响当当的一个!
不管何时何地,面对任何问题,站在哪种角度,辜鸿铭似乎都是有理的一方,他说出的话,总能让人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在一次宴会上,辜鸿铭在与大家觥筹交错间,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天性使然,竟然当着素昧平生的严复和林纾的面,张嘴就说道:“如果我有权在手,必定要杀掉严复和林纾二人。”猛听到这话,满座皆惊,全场寂静。被人当面如此羞辱,严复竟然眯着眼,微笑着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也许他心知辜鸿铭为人如何,不愿与只为伍。但是林纾却受不住了,他感到自己一腔火气冲上了大脑,虽然,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对辜鸿铭说道:“我二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还请阁下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份上,刀下留人吧。”本以为自己如此言语能让辜鸿铭收敛一些,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辜鸿铭在听到林纾的话语之后,竟然疾言厉色道:“严复翻译《天演论》,主张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于是,全中国的人只知道应该去物竞而不知道还应该有公理,如此兵连祸结,民不聊生。而林纾你呢,翻译了《茶花女》,如今的小青年只知道应该谈恋爱,却忘记了礼教到底是什么了。如果不杀你们两个,天下将不又太平。”
听到辜鸿铭的这段话,林纾是目瞪口呆,无语反驳。
这真是雄辩,诡辩都滔滔,辜鸿铭真正做到了利用自己的语言天分,在民国这个大舞台上独领风骚。